布谷鸟叫是夏天_人生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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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鸟叫是夏天

(2013-07-24 15: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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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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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鸟叫是夏天

2013-6-21 05:14

文/人生如水

今天是夏至，每到这个季节正是集团下基层半年工作调研的时刻，驰骋在辽阔的科尔沁大草原，奔驰在无际的东北大平原，穿行在浩瀚的长白林海，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会听到布谷鸟的叫声，每每听到布谷鸟的叫声，我都在想，布谷鸟属于不眠鸟呢还是失眠鸟？这啼血千年的鸟儿，很多时候引人无限的遐思。

一直以为科尔沁大草原上没有布谷鸟，可过了西辽河，走进科尔沁沙地，之后就进入了大草原，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上，亲耳聆听到布谷鸟的叫声，真的让人激动不已，科尔沁大草原那叫个辽阔，从大兴安岭延续下来的山坡，到一望无际的原野，成为巨大的草场，悠闲的牛羊，奔驰的骏马，居然有一种东非大草原的感觉，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倾听布谷鸟的叫声，更显得草原的苍凉浑厚。

离开草原进入松辽、松嫩平原，再听到布谷鸟的叫声，就是一种欢快喜悦的情绪，那世界三大黑土带之一的东北大平原，成片的玉米已经覆盖了整个平原，防护林像网格一样保护着肥沃的土地，如同进入美洲的黑土带一般，它不仅是全世界的粮仓，而且那种天然的绿色，让人有种置身于绿色的大海一样。

走过平原与丘陵的过渡带，进入第二松花江流域，就进入了东北亚的屋脊——长白山脉，在茫茫林海中，再听布谷鸟的叫声，会感到格外清脆，山谷中回荡着“布谷、布谷”，溪水潺潺，绿树掩映，高大的落叶松、红松、美人松、红豆杉、白桦、白杨，仿佛进入了欧洲阿尔卑斯山脉，中纬度的长白山风光，要比欧洲的阿尔比斯山还美。多瑙河发源于阿尔比斯山，而松花江发源于长白山，且物种十分相似，

吉林省的地理位置非常独特，吉林省的面积占全国的2%，吉林省的人口占全国的2%，吉林省的国民生产总值占全国的2%，18.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从西部到东部虽然只有1000公里，但是在这个季节可以领略到非洲、美洲、欧洲三大洲的原野风光。这在全世界是绝无仅有的。

前两天在边陲重镇珲春工作调研时，每天听到最多的就是布谷鸟的叫声，中、俄、朝三国交界，可以共同分享布谷鸟的歌声。布谷鸟体形大小和鸽子相仿，但较细长，上体暗灰色，腹部布满了横斑。脚有四趾，二趾向前，二趾向后。飞行急速无声。芒种前后，几乎昼夜都能听到它那宏亮的叫声，叫声特点是四声一度——“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快快播谷！快快播谷!”所以俗称布谷鸟。

在一个露似珍珠、晨雾弥漫的清晨，走出下榻的珲春矿业集团东煤宾馆，散步在珲春河岸边，忽然有一阵“布谷布谷”的叫声送到了我的耳畔，那般圆润、清脆、婉转，一下子就触动了我心中最敏感的神经，心里荡漾着莫名的兴奋，久久不曾停息。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团团、一丛丛、一簇簇的杜鹃花，灿若锦缎，红若云霞，扭动着婀娜的身段，踏着轻盈的步子，跳着优美的舞蹈。我又仿佛看到了涧水潺潺流动、树木郁郁葱葱的山谷。那可爱的布谷鸟肯定是在那种山清水秀的地方做巢吧，不然，怎会叫出一种清新动人的感觉，高山流水的韵味。

小时候，在我的家乡，季节过了忙种，有关于夏天的记忆里尽是布谷鸟的叫声，每每听到，总会对着布谷鸟叫的方向大声喊着：“布谷布谷，你在哪里？”而布谷鸟也总会按我的意想回答着：“布谷布谷，我在山谷。”在和布谷鸟的一问一答、一唱一和中，快乐的感觉一直漾到心底，直到嗓子喊累了才肯罢休。虽然布谷鸟的叫声让我迷恋，但循着它的叫声望去，总也找不到它的踪影，因此，我对布谷鸟的样子一直没有多大印象。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对布谷鸟的想象从没有凝滞过，反而随着它的叫声浮想联翩、思绪翻飞。

后来中学毕业了，我当了知青，过上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日子，每到布谷鸟叫，就拉开了春天忙着播种插秧的序幕。我们会把一粒粒金黄的玉米种到地里，当嫩嫩的、绿绿的玉米幼苗在我们的频频关注下破土而出时，我们又要忙着间苗了，苗稠的地方拔去一些，挑选一些比较健壮的幼苗，移到苗稀的地方，并及时浇水促其成活。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晚风吹拂，伴着“布谷”声声，知青们跟着社员们用扁担挑着满满的水桶晃晃悠悠丈量着田间小路，一趟又一趟，直至夜幕降临。

夜色迅速而轻巧地掩盖了山、树、田野、房屋，炊烟袅袅中，我们这些知识青年的欢笑声，歌声、鸡鸭鹅狗的叫声像一曲交响乐回荡在屯子的上空。实在是黑得看不见了，我们这些知情才和社员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家。布谷鸟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有些疲乏的我们已经没有兴致再去应和了。回到集体户，还要忍着疲惫烧水、做饭、熬菜，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方便，打开液化气就能轻轻松松解决，要生起锅灶，在烟熏火燎中好一阵忙碌。

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正是大帮哄、大锅饭的年代，劳动效率低下，即使磨洋工，也要早出晚归，所以吃饭是没有正点的，吃完晚饭后就到了睡觉时间。疲乏的我们躺在炕上，迷迷糊糊中还能听到布谷鸟的叫声，把夜空叫得静谧、悠远……“布谷布谷”，又一阵动听悦耳的声音响起，清脆的布谷声、夕阳中的田野、田间的小路上。

在春夏之际，杜鹃鸟会彻夜不停地啼鸣，它那清脆响亮的啼声，常激起人们的多种情思，布谷鸟儿是勤劳的鸟，布谷声声催人劳动。它唤醒了大地，呼唤春风，呼唤卧地的耕牛。城市里少有布谷鸟的叫声了，思念家乡春日的美景，还有爹娘的亲情……

最美是春天的田野。五月下旬，微雨中，走上柔软而不泥泞的田埂，如走在泥膏上。而耙好，整平，蓄满水，在悄悄地养肥的水田，则滑如一块块豆腐，亮似一面面明镜。我们这些知青和农民一到，时常迈着充满希望的步子在田野上走着，去察看水田有没有漏水，或者是不是拔得溜光的田埂又长草了？或者纯粹就那么走着，吹吹那从田的那边送来的风。布谷声声就是在这样的时节如期而至，悄然响起。
　　最美是此时的秧田。秧田同样蓄满水，秧苗沐在漫腰的水里，秧叶在布谷声声中，在农民们如视珍宝的注视里，变得绿油油、嫩葱葱，随风舒展。风飘过，一涛一涛的，没几夜就又长高了一寸。
　　布谷声声是弹是唱，是歌咏是吟哦，是音乐是诗，是燕子的尾巴，如时光的剪刀，掠过农民的耳畔，掠过农民的梦园。布谷声声，催催催，催化几团雨云，在农民的心田上洒下的是孕育希望的雨点，每滴都闪耀着农民实现希望而辛勤劳作的片段。

而今在岁月的煎熬中，我不觉也白了少年头，回首时，我却数不清蹉跎了多少光阴。现在，为了生活蜗居在城市的角落，车水马龙却少有鸟语花香，远离了家乡也远离了布谷声声。当春去春还来，花败花不再之际，很是依恋那如燕子尾巴，似时光剪刀的布谷声声。多少次从梦中惊醒，是因为仿佛又隐约听见了布谷声声，它鞭策我要在人生的田野上辛勤地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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