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和她身边的那棵老树

赵荣群

题记：日前，与一友漫步松花江边——我们同为松花江边长大的孩子——忽见儿时常见、非常熟悉的一棵老树依然健在，且更加粗壮，让我们感慨，共鸣。

 

一条从童年的欢呼声里奔涌东去的大江

已然瘦了很多很多

一轮在童年的惊叫声中扑通一声落入江水的夕阳

已然淡了很多很多

可幸的是——

当年江边的那棵老树啊，她还在

 

当年江边的那棵老树啊，她还在

见到她，靠近她，端详她

就像回到了阔别五十年的家乡

就像见到了衣襟上还沾着锅灰的姥娘

欣喜，亲切，踏实

不免也有失落，忧伤，惆怅偷偷地泛起

脑海里早已断裂的岁月链条突然重又咬合起来

我的童年是真实的——

我梦里的大江曾真实地澎湃过

我诗里的夕阳曾真实地嫣红过

还有那大江岸边黄色的刺梅

还有那夕阳之下紫色的丁香

 

这变化的世界啊

五十年间——

变了又变，变了再变，变了还变

当年江边的那棵老树啊，她还在

她没变，只是她更加粗壮了

五十年的风雨雷电藏于她的心中

竟不露半点声色

2010年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