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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记:读《今古奇闻》(齐鲁书社1988年版,清·王冶梅选),卷五:《脱网罗险遭医师屠割》,先写庸医误诊遭病家殴打之趣事,后引一凶险的医生故事,前者令人不齿,后者让人惊骇,此段最为精彩,概为全书之精华所在罢。
现据书中所录,理成下文。文中观点,或有偏僻,却也并非虚说。
范文正公有言:“不为良相,愿作良医。”
宰相而利济天下,则为良相;医生而救济一方,则为良医,未有可以冒昧而为之者。
今世做医家的,记了几味药名,念了几个汤头,伸指诊脉,不辨浮沉迟数;握笔开方,不知补泻调和。一到病家,但说某老爷请我,某乡官求我,某人某人俱是我医好的。及至现在之病,并不苦思力索,杂凑一方,无如病不顾药,药不对病,服下去竟如石投水。
万一造化好,撞着了一个,便扬扬自夸,一似卢医复出,扁鹊再生。若是吃去不效,便说此病本来生得古怪,恐怕尚要变症。问他变得何症,则又茫然不知。更有一大毛病,明是小病一桩,非要开出天价药方。
从来说,医家有割股之心,今日哪知多变为养生之念。不知从医者,虽质地不同,若肯用心学问,尽心医治,受害者虽不能免,救活者亦或有之,功过尚可相抵。
无如今之医生,质既愚钝,又复自以为是,不肯虚心,全无学问,专欲赚钱,不顾病人死活,此其罪过,岂可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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