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来 黔

王 雨

黔江区的朋友见面说，来黔，来钱。大实话，引来会心的笑。重庆市散文学会与黔江区文联、区作协组织看黔江采风活动，再次领略了这躺卧在渝东南武陵山腹地的黔江区的风采。跟随医学界文学界的同道我到过黔江的，而“来黔，来钱”这话还是头一次听到。

飞机在黔江武陵山机场缓缓降落，这四面环山的不大的却功能齐全的机场里，独有我们乘坐的这一架中型飞机。霏霏春雨笑迎我们，眼前的黔山黔水黔林黔房笼罩在细雨矮云里，氤氲霭气，真如仙境。心情大爽。热情的黔江同道领我们直奔有亚洲第一峡谷城美誉的黔江峡谷，听讲说以为是“巴拉湖”，听解释方知是“芭拉胡”。

“芭拉胡”是土家语峡谷的意思。

大巴车盘旋登顶，山头平地有飞檐翘角的庙宇寺院，隔山眺望，是占据有半个山头的巨大的观音菩萨的岩雕塑像，惊叹人之能力巨大。身穿大红土家服饰的美丽的女导游一番介绍后，领我们走入了峡谷栈道。开先的栈道倒还平缓，绕过一道山湾后便是惊险。崖壁高峻，壁立千仞，两山夹持的谷顶有拱桥飞跨，幽深谷底的河床细小如线。真神奇的峡谷。“山肩高耸如人瘦，苔发全无讶尔童。火色漫夸腾上速，日光宠借十分红。”就想到描写古雄关夔门的诗句。“芭拉胡”虽不及夔门的雄伟，却也是气势夺人。紧贴缠绕崖壁的峡谷栈道谨慎下行，越走越发险峻，头顶是蜿蜒的一线天，足下是云缠雾绕的万丈崖。我的长篇小说《水龙》、《长河魂》里写到过峡江栈道，而亲身走在峡谷栈道上还是头一回。感叹古人之艰辛，赞叹今人之智慧。智慧的黔江人，在本来已令人头晕目眩的栈道边，修建了滋出崖壁的可容纳五六人的玻璃铺底的站台，就心跳加速地站上去体验、拍照，想到自己小说里写到的那些在栈道上拉纤的纤夫们。社会生产力低下的那个年代，纤夫们用坚忍不拔的苦力求生活，客观上一点一滴地改造着这个世界；我等却是在享受大自然天险的惊骇乐趣。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智慧的黔江人利用、宣传这大自然天险，引了众多的游客来黔，来钱。用时髦的话说，是社会、经济效益双获益，也是在一点一滴地改造着这个世界。

“喝了一杯茶耶，问你一句话……你喝茶就喝茶耶，那来恁多话……”

美丽的女导游不失时机地唱悠脆的民歌，把土家男女的诙谐挑逗唱得来活灵活现，我等都开怀大笑。

回味是种享受，坐到大巴车上后，看手机上一路所拍的照片，再次领略了“芭拉胡”的险峻。发现在谷顶所拍的照片里，峡谷远处隐约可见挨天的高楼，就觉得少了些幽古之气息。又想，这里是有亚洲第一峡谷城美誉的黔江峡谷，自然是有高楼了，这印证了黔江区的快速发展。

吃完美味的黔江鸡杂午餐后，在“八一基地酒店”午休。下午，乘兴去看武陵仙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蔚为壮观的仙山风貌，大山、庙堂都在云层里，令人浮想联翩。走过诱人的油菜花地，去“武陵人家”农家乐晚餐，见到了“天子殿”，竖有“黔江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座牌，是座农家房院。不论天子是否来过，这挑檐瓦屋也显气派。想到我小说《填四川》里写到的移民们一步一步走过的武陵大山，此时里，我正身居其间。当年的移民徒步翻越这大山艰辛无比，而今的后人保护利用这大山其乐无穷。

因事提前返渝，黔江同道盛情安排的看阿蓬江、小南海、濯水古镇未能成行，留下了遗憾，留下了念想。坐到返程的航班上时，神奇的“芭拉胡”、巍峨的武陵山再次浮现眼前，有勤劳智慧的黔江人的精心呵护，这里的文物景物会变得更加完善更加美好，我会再次来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