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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亮内斗山 |
分类: 有关AK |
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莫过于和自己好朋友的情人在全国人民面前搞暧昧。
想到那个BAGA明明一肚子窝火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深明大义心胸开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躺在长椅上,龟梨整理着给我拍的照片,说:P,我很喜欢这张。
P?是啊,我这个PINKPINK的外号早就到了大众喜闻乐见的地步了。于是,接过来,一看,是我靠在储物柜上一脸呆滞的模样。
发呆是山下智久的专利表情。无数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试图从我的表情里读出我的内心。其实,我只是在发呆而已,仅仅是发呆,这也算是我和那个BAGA的最大爱好。对着眼前无边的声色光影,开始琢磨这晚饭的吃法明天的天气刚才在路上碰到的美女,真是很惬意的一件事。
如果我说我深刻地理解“生活在别处”的个中滋味儿,估计没人信,当然我也不会这样讲。
我只是一个小偶像,每天在网上的日记里面写写天气谈谈美食搞搞美丽的友情童话,这样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各位来寻找梦想的粉丝大人看得太沉重。如果真要以为我每天只围着吃喝拉撒天气预报再加身边的花花草草打转,拜托!我好歹也是正经八百明治大学的大学生。
BAGA总是三天两头的嚷着要去夏威夷隐居,要周游世界,要在意大利结婚,要生三个孩子。总是拽着我的手,“P,老了去夏威夷好不好?一起去夏威夷好不好?”好,好,好,我总是漫不经心应着。
不像龟梨,我和BAGA比较喜欢活在过去或者将来,龟梨是只活在现在的人,每分每秒都不放过自己倾尽全力。
在失去一切准则和标准的时代,存在是一种责任,自己要对自己负上全责。
所以他可以说: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不仅仅是想被生为男人,还一定要生为龟梨和也这个男人。这是对自己存在价值充满自信的人才说得出的话。
我是说不出也做不到。这辈子已经做够了山下智久,才不要把前生来世都浪费在一种角色一种性格上,或许,下辈子我会想尝试做一下龟梨和也或者赤西仁。
只是,我很怀疑龟梨和也讲这句话时到底是出于一种自信还是一种妄执,付出太多放不了手,所以,不断自我肯定以获得心理平衡。
恕我直言,他龟梨和也以19岁年龄讲出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幼稚狂妄,但估计某个BAGA看了以后又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说到底,龟梨竟是一个标准存在主义和理性主义的信徒,而我和BAGA更多是一个不纯粹的浪漫主义者。划分标准就在于: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时,到底会不会有负罪感。
而我一直坚信:生命需要必要的浪费。没想过和龟梨和也讲这个问题,一个老是把浪费,懦弱,犹豫,失败看作犯罪的男人,无法沟通,尤其是在听过他讲给小内的那套理论后,“没有不平的路只有不稳的脚步”是吗?原来是这样的。难怪你现在能够飞檐走壁,万丈深渊如履平地。
你自己保重吧,千万不要摔跟头,就怕某个BAGA会陪着你一起躺下来,虽然你在飞檐走壁的时候不一定把他放在了你的未来。我没有兴趣估计也没有福气看到你的眼泪伤口,只是某个BAGA的喜怒哀乐我是这辈子都避不开了。
胡思乱想一阵,有人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回过神来就看见龟梨笑嘻嘻地一张脸:说话啊。
说什么?看到经纪人远方一阵捶胸顿足,才猛然想起现在我是在接受访问。赶快挂上一副腼腆的微笑:啊啊,是啊,是啊。
忍不住想自抽一下,所谓“想法”对偶像来说真他妈是一件可笑的奢侈品,远远比不上抛一个媚眼扭一个腰来得有价值有效果。
P和仁真的挺像的,尤其是发呆的时候。龟梨摆弄着他的相机看似无意地说,黑色微卷的头发垂在额头,语调平静。
很久没有这么相处了。自从去年SUAMMARY之后就是一直不咸不淡的,当时我也很负气,论年龄论资质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别的我不敢说,J家数来数去能给我脸色看的怎么也数不到你龟梨和也身上。你和BAGA的牵牵扯扯我不是不清楚,但我和BAGA的交情也是有目共睹,在一个路人甲乙丙丁都可以拉来配一配的事务所里,只被宣传成这样,你早该感恩戴德感谢事务所的高抬贵手了。
BAGA是J家出了名的结婚狂,常常幻想自己是怎样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帅老爸,对美女的兴趣不在亮之下,前几年一发病就拽着我的手哀嚎,啊,朱利亚罗伯茨有男人了,啊,安吉利娜朱丽居然结婚了,一副恨“娶”的白痴样。
只是转眼间朱利亚罗伯茨又换了好几个男人了,安吉利娜朱丽都和布拉德彼特搞在一起了,某个BAGA还被同一只乌龟套牢着。两个大男人之间搞得比女人还要婆妈千百倍。
也有问过他,到底和龟梨之间是怎样变成一滩浑水的。BAGA说有些事情没得选择。我冷笑说什么叫没得选择,除了将来人人都会翘掉这种事没得选外,任何事情都至少有两种选择,做或者不做。毛病还不是出在心里。
BAGA
我心里顿时抽搐了一下,BAGA啊,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全身而退的,开了花也结不了果,不过这种道理讲也是白搭,冲着一个已经掉进坑里的人大喊:小心!那是一个坑啊!那就真他妈是个白痴了。
在这种事情上,我是断断不会鼓励支持你,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童话的信徒,在戴安娜嫁给那个相貌平平的王子的那年,我就断定他们不得善终,同样,这不是诅咒,这只是现实,你们终久也逃不过这个命运。我提醒你,不是我多残忍,只是不想到时候你被伤得太深。不服?不服的话就证明给我看,有那个自信也未必有那个能力,何况我敢说,你本就没有自信。
只是某些东西某些人真真就是祸害。明明知道不能招惹,还是义无返顾。
BAGA在一次醉倒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P,我懂,我都懂。他对我说过,想要什么就去争,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谁也不必顾着谁,谁也不必等着谁,谁也不在谁的未来,谁也不是谁的梦想,各过各的,各求各的,到时候,就算是跌了跟头,绊了脚,伤了心,分了手,至少可以少留些遗憾。
我抱着BAGA沉重的身体,真的想打人了。龟梨和也,我该说你成熟还是该说你幼稚!你和BAGA之间的事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你每次都一个人擅自决定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就决定了这游戏的规则,还说得这般直白轻松,你是如此自信BAGA终究不会放开手还是你根本就真的看开了不在乎?
那天,我睡在BAGA家,他睡姿极其没品,张牙舞爪占了大半个床,我窝在一角实在是憋屈,索性就坐到窗台上抽烟,塞着耳机看东京的夜景,把音量放得很低,南方群星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在耳边,很久以前,有个孩子和我一起上学工作朝夕相伴,他有极温暖的笑容,喜欢听X的音乐,喜欢HIDE,而因为他,我喜欢上了怀旧,某一部分的山下智久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过去,带不回来,所以我喜欢在海边听南方群星,海是个温柔的词,而南方是个温暖怀旧的地方。只是,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听罢了。BAGA更喜欢听充满美国西海岸风味儿的曲子,而亮,算了,不在讨论范围内。
不喜欢活在现在。有这种想法的人未必是孤独的,但必定是带有某种遗憾活着的人。
我什么都没有失去,想必将来得到的更多;我依然过得很好,想必将来只会更好;有很多人爱我,想必将来会有更多人爱我;我只是错过了一些东西,遗失了一部分自己,如此而已。
全世界太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还不一定有我现在幸福。我是知足的山下智久,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个孩子总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龟梨的坚强是锐利伤人,浑身长着刀子,只有某只不知死活的BAGA才能做到不计后果地抱拥他,而那孩子的坚强是温和柔软的,总让人想到一切美好的,明亮的东西,就像千叶的大海,落满阳光,治愈人心的力量。
CD放到最后一首歌,我被香烟呛到了,趴在窗台上一阵阵咳嗽,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终究流了下来。
这种烟果然还是太烈,明天得用BAGA的香水掩盖一下烟味儿。爬回床上,睡觉,气色精神可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儿。
明天还得微笑,不知疲倦的微笑,跟大家报告天气美食。
从那孩子那里学到的哲学,生命可能是沉重的,但生活始终是也只能是美好的。大家都过得不容易,我们的工作就是让大家误以为还是有“单纯的幸福”这种东西存在的。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BAGA的手臂伸了过来,把我往他怀里搂,我一把打开,他极其委屈地嘟囔了一声:和也……。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好气又好笑,赤西仁,有些事,你真他妈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龟梨和也,自作孽不可活。
塞了一个枕头给BAGA抱着,再把被子给他仔细盖上。他紧紧抱住那个枕头,一脸欠揍的表情,带着满腹委屈满足于一点点暂时的甜头。也许,龟梨和也讲的也不算错,某些感情本就无关乎未来,无关乎结果,无关乎幸福与否,它只是存在于那里,而你要做的就是去面对它。大多数人,太在乎未来、结果、幸福的人,往往就只能让它腐烂在心脏血脉,直到变成一个空洞,成为所谓“心病”。
去到剧组,真希过来闻闻我身上的味儿,说:为什么山P君和龟梨君身上的味道这么像。
我没回过神来,旁边的龟梨淡淡地说:崛北君,再仔细闻一下。我用的是WEEKEND,他身上的是INSENSE。
我愣了一下,仔细嗅了嗅,真希的话没错,这两种香水的后味儿真是像得惊人。龟梨现在在想什么猜什么我不知道,我想我倒是猜到了某些微妙不可言语的东西。
ZOOM
只是,龟梨以前仿佛不是这样的。时间太久远,但是我还是记得起来仁第一次带他来我家的情形。话说当年J家有两大谜题,一是我们的JHOONYS桑怎么就一眼定乾坤地看中了BAGA,二是BAGA又是在怎样一种鬼使神差的情形下从万千应选的小孩中发现了乌龟。对于前者我的解释是因为JHOOYS桑觉得笨的小孩见多了但笨成这样的还是凤毛麟角世间仅有叹为观止的,对于后者,亮的解释是因为丑的小孩见多了但丑成乌龟这样出类拔萃过目不忘令人心疼的还是很珍稀的。奇怪的是,BAGA对长相的挑剔一向不在某亮之下的,不信你看看和他玩得好的那一帮家伙有哪个是歪瓜裂枣的。对此,亮又给出了一个很有风格的解释:像BAGA当年那么土土的样子要不是身边有个比他更丑的乌龟衬托一下,你看我还理不理他。
这话倒是没错的,像当初,这位亮大人就极有气势用一句“你不要跟我讲话”把乌龟给打发了。不过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其实在这位大人心里所有人也无非都是他的陪衬。
说实话,当年的龟梨要长相没长相,论唱歌又是个音痴,跳舞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在跑垒,身体还不好食道窄,东西吃多了就吐,更要命的是性格还一点都不讨巧,倔得要死又害羞,对这个圈子兴趣全无,经常跷课,就算来上课也总是穿着脏不拉叽的棒球服,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小孩里面很是打眼,出于腼腆也好,傲慢也好,总之,很不惹人喜欢,他不搭理谁同样谁也不搭理他。
掉进天鹅群的丑小鸭还这么嚣张,存心是不想混了。
只是因为碰巧家在一条路上他和仁才算有一点交情。我当年会和仁成为好友,还真是因为他这BAGA的性格,粗线条神经大条笑起来极没形象又好吃,用中丸的话来说就是“从头到脚的典型男人性格”,这种人相处起来总是很轻松的。要说当年他对于乌龟的照顾是出于怜香惜玉,我死都不信,拜托,就乌龟当年那副蜡笔小新的长相,还是饶了我吧。当年的BAGA完全是带着一种大哥照顾小弟的哥们儿义气来关照乌龟,十几岁的小孩子看多了香港的黑帮片总是以一种闯荡江湖的幻想来推己及人,乌龟当年就是以BAGA“跟班”的身份进入我的世界的。
至于后来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BAGA自己也很是疑惑。就算当年被配成一对儿,BAGA在乌龟面前也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老大样,端茶递水打扫房间提行李,呼来呵去毫不在意,想来今天也是他自己活该,当年作孽太多现在把自己赔进去都还不够当年的债。
莫非真的是一报还一报?每每被现在被乌龟折磨地欲哭无泪的时候,某仁就会这样问我。
不过仁当年还真是拿出了老大的风范,真真把这只乌龟当成自己带出来的人处处维护,总是坚定地告诉乌龟你不丑你不是音痴你会跳舞……每当他一脸严肃地说我真的觉得和也很可爱,我真的觉得和也不是音痴……亮就有夺门狂奔的冲动,感概说这世界上还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存在。
不知道真的是仁当年神机妙算火眼金睛还是他对龟梨的催眠很有效,这假话说了一百遍就成真的事儿还真的就发生了。
我还回想的起,在我有注意到这对活宝的时候,龟梨和也的眼睛总是看向赤西仁,那种眼神我在别人看我的时候见得太多,准确说来可以称为——“倾慕”。
后来的后来,在我考上明治大学之后,选修的电影欣赏课上,老师讲到黑帮电影中的看似惊世骇俗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也无非是一种同性情结的表现,我犹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很想仰天长笑。真相果然只有一个。很有冲动在我的网络日记里写上这么精辟的一段,想想还是算了,还是规规矩矩做天真可爱单纯的山下智久吧。
只是,很多人注定不会居于人后。当年很多人都小看了龟梨,但是我没有。不是我有多么欣赏他,恰恰相反,我对他那种性格并不感冒,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一件松松的BURBERRY的T恤躲在仁后面很好奇地看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这么小就有名牌癖?说实话我不喜欢,到现在我还是喜欢好好的规划一个月的金钱喜欢逛二手衣店,对仁他们狂热的名牌爱好不是很有兴趣,我会选择学商也是出于这种性格使然。
当年直觉这孩子不会久居人后,是看准了他的要强和执着。一个打棒球能打进国家队的小孩所具有的意志不可小觑,一旦铁了心有了目标必当破釜沉舟。而这种决心从何而来,我想我渐渐有点明暸。在当年他看仁的眼神里面早就有了答案,尽管当年的他未必察觉,但是他的确做到了,有借有还,礼尚往来,当年他在某只BAGA身边所体会到的种种不可言语难以启齿的微妙折磨,现在,连本带利都向BAGA讨了回来。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就听见手机响了,想都不用想一定是BAGA发来的短信:P,那个,拜托了,你知道是哪个吧?
相识多年,他这个无厘头的毛病没有一点长进,要知道他讲话有多么不靠谱,可以翻翻他那些谈论什么择偶标准的访谈,如果你上次听到的是身高150公分以下,这次听到的变成混血美女,你也就听听好了,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YY加胡说八道。
不过我永远都知道他在讲什么,谁叫我这么聪明绝顶呢?以上那句话简明扼要的讲就是“让乌龟吃饭!”
龟梨这个不吃饭的毛病也是多年恶习,忙起来就只喝香蕉汁吃维生素片,在龟梨演DB的时候,仁由于《ANEGO》脱不了身每天急得抓耳挠腮,天天碎碎念他们家那口子的腰啊可别再折了,后来愣是不知道怎么就奔去大阪客串了一场。据亮后来口述的现场报告是某只一跳上舞台就开始全方位360度紧盯政策,两个人念个台词比庙里和尚念经还念得慢,他在旁边就快脱鞋打人了,话说这还是在舞台公演《HEY
算了,我忍,天大地大,BAGA最大。也就走到龟梨旁边说龟梨君一起吃饭吧。这一次可激发了我们那个要将暧昧进行到底的导演的灵感,我们的宣传片里就活生生多出一段龟梨喂我吃饭的场景,我不但要大口吃还要大声笑,BAGA,我可没有食言,你家那口子可真真在吃饭。
BAGA说起这《野猪》和修二和彰来还真真有点委屈,不敢向他家那口子抱怨就来骚扰我:P啊,你在电视里面和和也又搂又抱也就算了,怎么在采访的时候提什么搬家去和也家,去海边放烟花,提也就算了,怎么活生生把我给省略了。
我说:喂,赤西仁同学,你是第一天进JHOONYS啊,搞暧昧这种东西不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怕摆明告诉你以后你就是属于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备好救心丸先把电话拨到急救中心做好受刺激的准备先!
话虽带三分调笑的语气却也是一种明白无疑的提醒警告,对于仁,我说话从不顾忌躲闪,有些事情挑明了讲好过遮遮掩掩,何况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其实略了解我们当年的人都猜得出,我和龟梨的交情哪里够得上单独去什么海边放什么狗屁烟花,以为在拍岩井俊二的电影啊?这么文艺的事情让我和他来联袂演出不是太搞笑了吗?真相是当时除了我和他还有甲乙丙丁仁斗真JIMMY小纯风间田口中丸若干人等,场面非常之混乱搞笑。就像休学旅行一样,大家都挤在一个房间里,窗户上糊着白底红花的纸,泡了温泉后的大家穿着松松的浴衣拿着枕头对打,笑着抱作一团,风间他们偷来了温好的清酒留一两个人把风大家一口一口传着喝,轻轻抿一下然后递给下一个人,酒劲儿很快就上来了,房间里只点一支蜡烛,开始拼着讲鬼故事,一个个小孩脸都通红,眼睛都贼亮贼亮的。
仁一开始叫嚣得最厉害,很豪爽地拖过龟梨说乌龟你别怕万事有我,我胆子大得很一个人没事就去逛个鬼屋啥的就跟逛代宫山一样。只是故事刚开了个头,就听见乌龟小小地叫了一声,只见仁紧紧把龟梨抱在怀里把头埋在龟梨的脖子上,风间说赤西你在怕个啥这还没开始呢?
仁把头一抬眼睛一瞪:谁怕了!谁怕了!谁怕了!是乌龟怕了,老是往我怀里钻,真是麻烦。喂,乌龟,要像个男人啊。龟梨不咸不淡地说:是啊是啊,那我还是到一边坐着好了免得麻烦您。一边作势要从仁怀里坐起来,仁慌忙把他一把拽回怀里:喂!麻烦别人就不是麻烦了?这里数来数去都是你的前辈,你这笨手笨脚的万一吓到别人怎么办?你以为别人都像我这么宽宏大量心胸开阔啊。大家一阵沉默,对龟梨报以同情的目光,斗真和我对视一眼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闹到半夜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要睡了,就听见某只BAGA小声地说:乌龟,乌龟,你害怕了吧,过来睡。龟梨说我没有害怕啊。BAGA气急败坏:你还没怕,你看你都发抖了,还不给我过来。最后一句明显说得咬牙切齿,然后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乌龟小声的埋怨:你很沉呢。然后只听见小纯大叫一声:赤西,我也好害怕啊。接着是风间:是啊,好怕啊。大家一阵哄笑。斗真戳戳我的胳膊,咧嘴一笑:P,我也害怕。我踹了他一脚,说:滚一边凉快去。
所谓变化,也许就是在这些不知不觉的日日夜夜不知不觉地把某些东西给了出去。
仁说还记得起第一次吻龟梨,是在空无一人的练舞房里。音乐戛然而止的一瞬间,他问龟梨有没有过接过吻,龟梨摇头,然后他就吻了上去。
当时,我不是因为喜欢他。仁后来回忆说,真的不是因为喜欢他。也不是完全出于逗他。当时我在教他跳舞,他当年很笨的,都不会扭腰,所以我扶着他的腰教他,他的腰细得离谱,我们贴得很紧,我低头教他动作,脸也就自然贴近了,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音乐声很大,那一次我们跳的很合拍。音乐声一停,就觉得心跳的很厉害,大家的情绪都很奇怪,他不爱出汗,体温又低,和他皮肤碰在一起,觉得出人意料得干爽清凉。拍照也好,平时出去玩也好,也就抱惯了的,反正当时事务所也就是希望我们这样,然后也就很自然抱住他,和他配在一起时间一长,私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这么一种想法,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东西,不是别人的。
当时也谈不上什么技巧,完全是出于一种朦朦胧胧地冲动,吻也是极浅的,就是轻轻的用嘴唇磨擦,从左至右,一点点,未发芽的情欲。
吻完以后,就更加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了。忘了当初只是被事务所拉在一起,就好象这个人一开始就是自己的。
仁的这种感受我不是不明白,在J家小孩子之间牵手拥抱乃至接吻不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更是娱乐粉丝的必备服务。只是在十四五岁十六七岁的年龄,要小孩子分清什么是做戏什么是真情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何况当年冲动如赤西仁,懵懂如龟梨和也。
不久之后,我看见了龟梨策划的那期名为《单恋》的少俱。龟梨讲了很多话,一些不过是负起偶像的责任来给粉丝一点幸福的幻想,但是有一句我相信当年的他必然是感同身受:
单恋,是恋爱的极致。
但龟梨的性格有时候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心思细密赛过蜘蛛网的人,但是一旦来了劲儿就兴高采烈得没有章法。前一刻还在一旁吞维生素片后一秒就马上可以在镜头前活蹦乱跳,累了就往椅子上一倒睡得全无形象,唱歌的时候,做游戏的时候,活脱脱的小孩子脾气。不是没见识过龟梨和也的演技,尤其是在和那个BAGA怄气的时候。私心想如果这般活泼可爱的龟梨君也是出神入化的伪装还真真能让人击节赞赏一番。
组了临时组合修二和彰,出了CD,活动多得离谱,我还好,龟梨又要上排球应援又上广告,每天我五点到剧组的时候,就看到敬业的“修二”披着大大的黑色羽绒服已经在剧组的板凳上打瞌睡,未上妆的皮肤在清晨的冷冷微光下发抖,身子显得很瘦小。去推推他说要彩排了,他一惊揉揉眼睛发现是我后开始努力挤出微笑,眼睛还是没有完全睁开,脸部的皮肤很糙挂着两个大眼袋。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的龟梨君,你这又是何苦呢?且不提你还是我最好朋友的“内人”,现在你还是彰的“修二”,别站在一旁给我丢份儿。
想来想去不能不管他,于是约他下班后去护理皮肤,他屁股一挨上副座上竟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架势。伸出手来调低音量,他抬头看看我微微一笑说:果然,P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伸手示意他理理缩在背后的羽绒衣衣领,随口说道:这件黑色衣服仿佛嫌大了一点。他微微一怔说:啊,是别人的衣服。聪明如我马上就领悟过来,难怪觉得如此眼熟。
想转移话题于是道:好像AMIGO的出货不错。他呵呵笑了笑说:那是托前辈你的福。客客气气滴水不漏,带三分调侃,这副伪装到牙齿的嘴脸实在让我有点小小的不爽。
龟梨君不会觉得尴尬?和我这个外人搭档演戏比自己的团先出CD先以临时团的名义出道?
他倒是一点不惊讶我的问题,闭上眼睛不紧不慢地答话:前辈不会是想像那些小报上说龟梨一心想出人头地,想脱离团员单飞,和团员不和,KATTUN面临危机?
果然是只刺猬,轻轻一戳就把自己的刺给竖起来了。
和也。我故意语带亲昵地说。论年龄我比你大,论资格我比你先入事务所,别的我山下智久不敢说,这“任人摆布”四个字的体会怕还是比你多一点,还不至于幼稚到这种程度。
P.龟梨的嘴角上翘,但是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我说过如果我只能活二十天,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让KATTUN出道。这句话,十六岁我这样讲,十九岁我还是这样讲。你要问我我的团员信不信我这个事情说实话我不知道,百分之百的信任这种东西我是不抱希望的。全世界我最怕的东西就是背叛但是我也认为没有人是不会背叛别人的,修二说得很对,人性远比我们想的复杂,我现在看起来还是个好人那是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没把我逼到某个份儿上,一旦某些不能忍受的痛苦把人逼到某个份上,再怎么坚强的人都扛不住的,何况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不怎么坚强。所以,出了事儿,我身边的人能留下来和我一起扛,很好,龟梨和也必将涌泉相报,走了或者走了还踹我一脚,我也不会斤斤计较,换成自己也未必会做得有多仗义。
明明开了暖气,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却开始发冷。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小孩的这种调调,刚才还在和我一起拍友情校园剧现在说得如此轻松老成让我很是不爽。不禁继续刺他:不知道龟梨君的团员知道您这番高论会作何感想?
P.他扯起嘴角疲倦地笑了笑。我的团员都不是小孩子,他们知道的。我从小就打棒球,那个圈子很简单,只你要够努力,只要你守规则,你就总会有机会。但是混这个圈子不一样。我们为什么会红?不是因为我们多本事多了不起而是有人捧,一天二十四小时有节目上,上面要我们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但怎么做?台面上一套规则台面下一套规则,前辈们自然是驾轻就熟,我们这几年横冲直撞跌过跤吃过苦头,与其说学乖了不如说看的开了。
K-A-T-T-U-N
龟梨缓慢而小声地把这六个字念了一遍,说:P,你告诉我,少了哪个还能叫作KATTUN?只要不拆团只要还有机会,我就很高兴。明天会怎样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上面会怎么安排,鬼才知道!指不定下一秒我就唱不了跳不动什么都做不了办不到,在我还有力气还有机会蹦跶的时候就努力蹦跶,事情能早一秒办到就早一秒办到,能做得多一分好一分就要做得多一分好一分。所以,现在能和P一起演戏,我高兴;电视剧收视率上升一点,我高兴;唱片多卖一张,我高兴;多一个人喜欢KT,我高兴……
说着说着,这孩子竟然睡了过去。明明是自己拼来的东西,为什么会这么诚惶诚恐地高兴?又不是偷又不是抢?我转过头,那孩子背对着我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安全感缺乏到这种程度,我是不是该同情他?转念一想,龟梨和也需要人的同情也就不叫龟梨和也了。
装出一副很扛得住的样子让人家误以为不需要帮助,于是一个人扛得时候越来越多,于是也就越来越让人误会,于是越来越要强,于是越来越自以为看得开,于是一点关心和帮助都能让他感怀在心,抱着下一秒就会一无所有的担心活着的孩子,自己说自己比较容易快乐。
只是,乌龟,快乐和幸福毕竟不是一个概念。
在做面膜的时候,龟梨还是不断打瞌睡,身体缩成一团,以至于护理小姐一次次过来把他的身体扶正放好。
晚上做了一个梦。很久以来就时不时出现的一个梦。这就是和一个明白人讲话的后果。
很可怕的东西在追我,我躲不掉,心里怕得要死,有一种感觉很清晰,被抓到的话自己就一无所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完了。
什么人都好!任何人!只要能挡在我前面,替我挡下这种可怕的东西,任何人都好!
那个东西靠近我,我拼命叫一个人的名字。
后来我醒了。一头冷汗。点燃一支烟,打开窗户吹吹风,妈妈不喜欢烟味儿。
打从心底还是很赞同那个乌龟的一些话,尽管说出来让人难受但不是不在理的。只是,“一无所有”的这种恐惧,乌龟,你毕竟没有经历过,从何而来我实在无从得知。而对于我,这种恐惧,却是刻骨铭心。
当那杯液体泼向我的时候,我是怀着何种灭顶的恐惧叫出那个孩子的名字。乌龟,你不会了解,真的是灭顶的黑暗和绝望。那个孩子挡在我面前,手臂环在后面抱住我,禁不住的发抖,哭得歇斯底里。
不断摸自己的脸,下一秒就可能会失去这张脸,这种想法让我喘不过气来。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坚强到可以承受失去它。何况那时我还是小孩子。那孩子陪我去警局陪我回家,寸步不离,我哭得没有力气,他不断擦我的脸,不断地说:P,那是水,那是水,不要怕,不要怕……
说到最后,他竟也倒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泣不成声:P,要是不是水,要是不是水……声音一点一点颤抖起来,比我抖得还要厉害。
紧紧抱住我,他说:P,如果不是水,会疯的,会疯的……
我想,他是想说,如果不是水,会发疯的不只我一个人。
刮进来的风带着一点雪的味道,清冽地打在脸上。有种预感今年东京会有一场异常大的雪。
想到北海道的雪原,那孩子的老家,裹着大大的羽绒服,两个人一起走在一尺深的雪地里,他带着红色的围巾,唱着不成调的歌,笑起来眼睛显得很深,映着雪后清亮的天空,蹦蹦跳跳地叫着我的名字:P,P,快一点。一起去看他的奶奶,挤在小小的火炉边,手指上粘着糯米的点心,一点一点小心地舔,他笑我的嘴馋,自己却啃了一脸,连宽宽的额头也未能幸免于难。
雪后北海道的森林安静的我想直接睡过去,冬天的北海道是白色的海。森林里有条沉睡的河,结了冰,映着蓝白的天空,阳光在上面起了一阵雾。路很滑,他走得快,我一不小心溜了脚,他走过来敲我的额头:呆子!拉起我的手往前走,还是哼着很难听的歌。我说斗真我们以后年年来好不好,他说当然没问题啦!呆子。
还有横滨的摩天轮,两个人在等了四十分钟以后,兴高采烈地看着横滨港的夜景,在脚下流淌的灯光。摩天轮上挂满彩灯,前后左右的车厢里一对对儿的男女在百米的高空接吻,感到不好意思,恶作剧地用红外线灯射向他们的脸,两个人笑得很贱,后来自己也觉得无聊,他还对着我一直笑,我说你笑什么,他说还好不是一个人来坐。
还好不是一个人。是一句太温暖的话。
他比我高一级,但总是爱在我面前蹦蹦跳跳,一高兴就喜欢一把抱住我,山下长山下短地说个不停,前辈指责说斗真你不能宠山下,他也总是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我有吗?然后转头对我:我没有,对吧,山下?
他总是说对吧,山下?是吧,山下?我总是点头说是啊,对啊。也不管他在说什么。
我说斗真我们一起出道吧。他笑着说好。我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也会对女朋友很好,但是如果女朋友去找斗真的话不可原谅,会跟她分手。他笑着说你真是可怕。我说斗真好久不见了。他笑着说就一个星期而已……
他曾说他很爱哭,但是仿佛一直以来很少在我面前落泪,他总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然后说山下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很放心。
似乎为了这点,我也该精神起来。
今年,在舞台上看到他的时候,是一场华丽的杀阵。眼神动作看得我骄傲得难以自拔,这就是我的生田斗真,我自豪地想哭,一口气看了两场。冲到后台,那孩子放下剑来,咧着嘴对我笑,浓密的黑发下眼神一如既往地清亮,仿佛北海道雪后初晴的天空,干净的漂亮。两个人就这样对着呵呵傻乐了五分钟。然后他做了个鬼脸说山下,我很帅,是吧?我又下意识点头说:啊,是啊,帅到惨绝人寰。
这样仿佛也就够了。
不知不觉我就抽完大半包烟,把烟头掐灭在墙角,那里是密集的黑色印子,挪凳子过去遮住,免得老妈看了又是一阵唠叨。看看表,索性不睡了,放了一缸水洗洗烟味儿就赶去剧组。
上头发下话来说过几天BAGA可能会上八卦杂志,叫我们把嘴巴管紧一点。这件事牵牵扯扯本就说不清道不明,大家心里各自都有个谱在,真相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从上往下逐级递减的,尤其在J家这种地方,到最后公诸于世的那个版本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连当事人都未必清楚,只是没想到事务所会这么快就拿这个做文章。
龟梨扔过剧本说:看看这些女人的名字取得,就知道唱得是哪出了。上原,苍井……。明摆着把事儿往自个儿身上揽嘛。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我听得心里倒带上三分火气:龟梨君就一点都不难受?
他握着一杯咖啡,又是一阵疲倦的笑容:这件事到底怎样我们且不论,仁身边的女人见识过的也不只这么一个,他不找女人,女人也会找他,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着这些女人来来去去,心里反倒挺变态的有一种得意,觉得这个人某种意义上讲终究还是自己的,自己对于他终究还是特殊的。作为团员也好,朋友也好,情人也好,终究在他身边的是我,暗自高兴。我想,不仅我对他是这样,前辈多多少少也会有那么一点感同身受吧。
我的手抖了一下,心里竟是一阵触动,不甘心就这样被这小鬼口舌上占了上风:龟梨君,就没有一点担心?不怕仁有一天真的跟女人走了成了家立了室?
龟梨平静地看着我的眼睛:他会,难道我就不会吗?
语调的波澜不惊,却让我莫名一阵悲哀。的确,为什么不会呢?谁又不会呢?想到前前后后认识这BAGA和乌龟七年的种种,鼻子竟是一阵酸楚,声音迟疑:不觉得……可惜?毕竟七年……
龟梨有点吃惊地看着我笑了:前辈,你莫非是在为我和他伤心惋惜?七年又怎样?十七年又怎样?二十七年,三十七年,到七十七年又怎样?要是扛不住了也就是该分的分,该散的散,该成家的成家,该立业的立业,要是还知道个珍重往昔也许做得了路人朋友,要是真是伤到心肺血脉才放的手,就连形同陌路都谈不上。
P。龟梨的声音开始沉重起来:
我说过我不会百分之百的去相信一个人,这其中尤其包括仁。我不求也不愿他为我做什么,不是我多看不起他,只是一旦抱定某种期望了,受到伤害时,难免心怀怨恨,只要抱定最后毕竟只剩得自己一个人的决心,做起事来才不会畏首畏尾,受到伤害时也才会心安理得,得到东西时也就分外喜出望外感激涕零。我不是圣人,仁也不是,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海枯石烂的故事,更没有那么多可以海枯石烂的幸运儿。这些年被敲敲打打,不是没有扛不住地时候,不是没有互相伤害的时候,不是没有恨到不想再见的时候,人本来就是脆弱至极的东西,何况我和仁这种关系。说实话,能撑到多久,会变成怎样,心里没有一点谱。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什么结果结局,能在一起一天能好好相处一天就是莫大的幸运。
常常想,如果当初,龟梨和也没有遇见赤西仁现在会怎样。常常想,如果当初的种种巧合就是某种安排让我在十二岁能遇见他,那么,就算将来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我对这种安排仍然是……
说到这儿,龟梨的眼睛看向远处的某个方向,声音有点沙哑,但那四个字我听得清楚明白。
感激不尽!
风刮过我的脸,带着WEEKEND的木质香味,甜蜜的悲凉。
晚上直接打了手机给斗真:我饿了,我要吃饭。
无赖的语气一如当年,他还是呵呵呵笑着说:一会儿来接你。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唱歌直到深夜,开着车游东京的车河,斑驳的光影从窗外一闪而过,电台放着一首很老的歌:
在南方,我们相爱,牵着手,
然后沉沉睡去,直至分不出彼此。
我关掉音乐,因为我要对生田斗真讲一句话,这句话,我希望他好好听,听清楚,听明白,我说:斗真,谢谢你。
他看着我又笑了:呆子!说什么傻话!
在跨越了半个世纪之后,今年乔治卢卡斯又拍出了《星球大战》前篇的收尾之作,整个日本满街都是黑武士的面具和光剑,相比较而言,我比较喜欢当年的正篇,纯正的幻想和冒险冲动。记得当年和仁还有亮他们一起看这部电影,亮看了以后满世界见人就说:I’M
想到这里,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为某些日子里的大家。
也只是在几年前而已,仁还是顶着土土中分头的愣头青,龟梨还是挂着两条浓眉的丑小鸭,亮还是一个脸很臭的小土豆,JIMMY还没有这么高,中丸还不会口技,斗真的笑容廉价到天天可见,我还穿的是高中校服,泷泽PAPA总爱在台上亲我……。
刚才分手时,斗真说:P,我今年夏天和JIMMY去了千叶,千叶的海真的好漂亮。
躺在床上,心里满满的踏实的疼痛。
斗真,最漂亮的海其实是在北海道。
野猪就快拍完了,和龟梨也越来越熟,有些东西竟也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拍摄间隙,两个人就一起缩在天台的火炉边聊天,眯着眼睛看冬天的太阳。龟梨的手腕和脚上各系了一根红绳,问是什么意思,回答是祈愿用的。真希在旁边说:厄,脚上的绳不是说是为了祈愿来生吗?龟梨笑笑说:是吗?我不太清楚。我心里又是一阵收缩。如果是寻常男生这样做,我早就冷嘲热讽嗤之以鼻,但是对于这只乌龟,这情节太煽情,有点扛不住了。
果然是不抱任何希望,还是说这就是最大的希望?
晚上也约龟梨去唱歌,我说乌龟,我要送个礼物给你。
音乐声一响,就轮到那乌龟扛不住了。拿起话筒,我静静开唱的是《绊》。
以后的事情,无论怎么想
到底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见
空白的心,慢慢有什么东西在聚集
只是不断重复着错误
只是一小步也好,请不要放开这只手
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直到疲惫不堪,
那时那地,
时间不断流逝,
擦肩而过时的真正心情
与你共同的回忆不断涌现
与你的相逢,是我所祈求的奇迹
无法停止,
看见一线光明,
只要能融为一体, 即使流泪也没关系
那时那地,
只是一小步也好,请不要放开这只手
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直到疲惫不堪,
那时那地,
“无法预见的未来”,“擦身而过的心情”,“一起走过的日子”,“相逢……的奇迹”,“永不消逝的羁绊”……
为一个人写一首歌的心情是奇妙的,远胜过无数的承诺或者祈愿,对一段感情而言,这是最好的证明,只要还有人唱这首歌,就足以印证某些东西它真的存在过。
他微笑着看着我说:谢谢,谢谢,P。
他知道我们终于开始互相懂了。
于是,我们再一次合唱了那首《青春AMIGO》,边唱边跳,第一次,和他的手指完美的对上了。
他笑得像个小孩子。
乌龟是对的。什么都会过去。乔丹退役了,巴蒂挂靴了,HIDE的博物馆拆了,《星球大战》拍完了……
总会有那么一天,山下智久也会成为一个过去。如果那时还有一个人,那么一个人,记起山下智久来时对这个人的出现心存感激的话,我也必将对他感激不尽。
乌龟是对的。本就没有什么幸福或者不幸,只是一种状态和另一种状态的对比,仅此而已。
我只知道在十二月少年俱乐部舞台上,当斗真抱住山下智久的那一刻,他远比上一刻来得幸福。
从小如此。
……和KAME以前有一些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发现两个人在很多方面看法很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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