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授李零和我们山东电视台《新杏坛》栏目组一起重走孔子周游列国路，已经走了五天了。实际上我和李零老师接触的时间要更长在些，因为他6月28号就到济南了。在这一个多星期里，李零老师和我们记录片组一起制订线路，实地拍摄，非常辛苦。在我和李零先生的接触中，感觉李零先生绝对是个“三好”先生。

    “三好”之一是精力好、身体好。这次拍摄的任务非常重，专题组的人员每天七点钟起床，晚上一般会工作到凌晨两点之后。李零先生每天都起得很早，赶上要拍摄他的自述时，五、六点钟就要起床了。晚上回到宾馆，李零老师每天还要做日记，休息的时间非常少。

    我们这次拍摄，日程很紧，经常是早上在一个县拍摄，下午又去另一个县，而晚上还要赶到第二天要拍摄的地方住宿。在这种劳动强度，我们组很多年轻人都大喊吃不消，而年近六旬的李零老师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拍摄的时候，一些遗址经常是在上山、古城墙上。沂山、蒙山，李零老师都亲自上去实地考查了。现在的古城，往往还只保留着夯过的古城墙。不管是费县季氏古城墙、平邑颛臾古城墙、泗水卞邑古城墙还是鲁国故城墙。李零老师都亲自去走一走，看一看，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荆棘横生，他从不畏惧。

    说过这儿，跟您讲件让我们全组人大开眼界的事情。鲁国的故城墙下还有一层的台子，大约有一米二三高。要登上城墙，得先上台子。当时李零老师隔着三四步时一个助跑，左手一撑就“飞”上了台子，身手那是相当的敏捷！留下身后的工作人员目瞪口呆。这哪像一个年近六旬的长者啊，分明是一精神头十足的帅小伙。

    “三好”之二便是学问好。李零先生平时话很少，除非有人问他问题，他几乎不主动说话。但是一到寻访古迹、考查古文物的时候，就妙语连珠，旁征博引，向大家介绍孔子及其弟子曾经在此处怎样怎样，这个地方的哪些遗址是已经证实了的，哪些是还有待考证的之类的，应该说，那是十分地有魅力。小编曾发短信给研究中文的朋友炫耀能和李零教授近距离接触，朋友回信说，好好跟李老师学习，“他的学问可大了！”

    李零老师还有一个爱好，每到一处博物馆，就会在卖县志的地方“赖着不走”，逢到必买，然后在车上没事就翻着看。

    第三好，也是最最重要的，便是人品好。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李零老师不摆架子，性情温和。

    拍纪录片是件很苦的事，要实地考查，要寻访古迹，要爬山，要涉水，有的时候，还得重拍。从拍摄开始至今，李先生从未“早退”、“休假”、“迟到”的纪录，他不会让其他人为了他一人等候。我们大部分时间在野外拍摄，吃饭也没钟没点的，李零老师从不抱怨过。记得7月2号我们先在沂山东镇庙拍摄，吃完饭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大家还要赶往第二天拍摄的莒县局住宿，外面下起了雨，途中又碰上修路改道，泥泞不堪，还要转道。到达旅馆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第二天还要像往常一样拍摄，李零老师什么话也没有，第二天照常开工，真是佩服，不知道我们到了那个年龄，会怎么样。

    专题组的所有人员都很敬重李零老师，有问题也会去请教他。大家的问题深深浅浅，李零老师都不厌其烦，一一做答。有的时候，还经常有不同的人问同一个问题，同一个问题问了好多遍。李零老师也从来不摆谱，微笑解答。

    因为李零先生的每一个镜头都非常宝贵，所以即便是在车上，我们的摄像机也往往开着。李先生的座位在车门口附近，有一次我们的摄像师站在车门口给李零老师拍摄，忽然车一颠，车里所有的人都跟着晃。李零老师第一反应，就是扶住了摄像师，大家都十分感动。

    大家都说，李零老师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很容易跟他沟通，拍摄中，不时有行人穿帮，李零老师就耐心等行人过去，脸上没有一点愠色。为了保持拍摄记录的连贯性，每次拍摄编导都会让李先生背上他那件画有鸟尊的包。所以那件包成了“最佳道具”。然而因为李先生很配合拍摄，也从不挑剔，他同行的朋友开玩笑说：“李教授才是全组的最佳道具奖”！

    李零老师还十分活泼。车上人多，为了空气好一些，我们经常开着车窗。这样就不时有苍蝇飞进来。“翁嗡嗡”声音还很大，大家戏称苍蝇是“飞机”。李教授看到苍蝇，也会加入“赶飞机”的大军，两只胳膊一起由里往外挥动，十分可爱。

    胡适先生说的“处人，要信可疑之人；做学问，要疑无疑之处”，我感觉李零先生做到了。李零先生是个踏踏实实做学问的人，是个对人宽容，对学问绝对不马虎的人。他已年近六十，拍摄的日子里再辛苦再奔波也兴致高昂。他平时几乎不说话，但碰到自己喜欢的学术领域、碰到讲孔子就滔滔不绝、声情并茂。在这里，我想借用艾青先生《我爱这土地》里的一句话解释——那就是“因为他对孔子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