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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里的石磨、石椿
“路迢迢而非远,石迭迭而无山。雷轰轰而未雨,雪飘飘而不寒。”
这是清代学者赵翼的一首谜语诗,谜底便是石磨(俗称“帽”)。
前些年,故居“三落郑”得以重修,竣工之时,早已被人们遗忘的石磨(俗称“帽”)、石椿(俗称“对”)险些被现代人所遗弃,幸而有识者举力挽留,才得已保留。
有人说:石磨是宅中之鼓,石椿乃宅中之钟,若大的三进宅院,如果没有鼓、钟镇宅,将会暗然失色。
曾几何,在院落的中厅、前厅走廊南北两边,分别静卧着苍老的四盘石磨。这四盘几代人围之旋转的石磨呀,它可是真的老了:当年鲜明如壮汉筋脉的磨纹,一如皱纹般笼罩着盘面。两扇沉重的石盘如同脱净利齿的双颚,无力地咬合着一片寂寞。昔日明眸善睐的磨眼内蛛网如织,枯草充塞。在神圣的,研磨过几代人生计的磨盘上,灰尘捷足先登,苔藓肆意追逐。而那如少女肌肤一样光滑的长长磨棍,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或许早已作了老人手中的拐杖。
记得小时候,每逢年过节,老院里那几盘石磨,最为忙碌。大家排着队,都忙于把一些米用水泡之后,再用石磨磨成米浆,然后做成米果品,以备拜神之用。于是,小孩子喜欢拉着吊在屋梁下的磨棍,吃力地来回推拉,每转一圈大人们就熟练地往石磨上面的洞时放米,就这样周而复始,乳白色的米浆便顺着石磨中缝沿着周围的沟口,往下面的桶里流下……。
还记得中厅走廊巷道,东西两侧也分别陈放着两架石椿,也是节日时做米果必用的工具,它是根据杠杆原理而成的,前头一个臼,上面一根粗壮的木头,形成七字型,只要用手拉住绑着木头一端的绳子,同时用脚往另一端的木头往下踩,这样一上一下,一个人在臼的旁边放米或杂粮,一个人用力撬动,一会的功夫,里面的东西全部被捣烂了,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机械化代替了原始的工具,石磨、石椿已经很少有人用它们了,也渐渐被人们所淡忘,甚至一些小孩都不知道它们的功能了,只是每逢节日的时候,偶尔回家,目睹早已废弃在老宅一隅的石磨(石椿已经不见),它依然稳健,依然敦厚,依然沉默。因为久不用,它身上布满了尘埃,长满了青苔。抚摩它厚重的躯体,我似乎又感觉它转动起来:耳边响起了嗡嗡的声音,眼前飘落下做米果
用的米浆,溢出那久违浓郁的米香……
老宅的石磨,虽然你早已失去昔日的辉煌,但记载着历史,只要你的存在,我们的子孙会一代一代把你留在记忆里。我期望着随你转动的何止是我的童年、我的青春、我的梦想啊,还有我对老宅的拳拳深情和对生活的深深思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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