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懂事以来,有关上门女婿的记忆只有不多的几条,好象上门女婿是婚姻中的一种另类现象。在我的印象和实际接触中,上门女婿不外乎三种情况:一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认识一家就是这种情况,那家生了十几个小孩,有男有女,但是大多都夭折了,最终只留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出嫁了,那家父母就找了一个孤儿来做上门女婿,其实是做儿子,因为不仅女婿的小孩子随女方姓,连那女婿都随了女方姓;第二种情况就是家中男孩众多,家庭很困难或者说有什么特殊原因,不得不做上门女婿,从而解决婚姻问题,我的姨妈家由于成份不好,四个儿子只有一个儿子利用唯一的女孩,采用换亲的方法成了亲,其余三个一直未能成亲,无奈之下有一个儿子自愿给别人做了上门女婿,才解决了婚姻问题,代价是所生子女全跟女方姓;我还认识一家,女方是独生女,和男方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但女方家长要求男方做上门女婿,否则就不同意这桩婚事,不过条件很宽松,就是只要有一个男丁姓女方的姓就OK,那是上个世纪初,不用计划生育,而且他们第一个就是男丁,所以皆大欢喜。
去年在看一档电视节目时,是天津电视台播放的一个天津方言的情景喜剧,里面有这样一段情节,就是“李大嘴”演的一个女婿,好象他成家靠的是女方家,也住在女方家,并且老是算计女方家的财产,可是小孩是随他姓。听她们的说法这叫倒插门,也就是上门女婿,我感到很不好理解,曾就这个问题请教过博友“一杯清茶”,她说在北方只要住在女方家,就叫上门女婿,小孩不用随女方姓,说这种趋势越来越流行,不但在城市盛行,而且农村也不甘示弱。更有人家,本来有儿有女,不是按常规娶媳妇嫁姑娘,而是把女婿娶在家中当儿子待,把儿子嫁出去做上门女婿。我听得目瞪口呆,感到不可思议,不是说北方大男子主义思想很严重吗?为何在这样大的问题上反而这么开明?这么前卫?要知道在南方做上门女婿是不怎么光彩的一件事,也就是偷来的锣鼓敲不响的,而北方的上门女婿却这么吃香,究其原因,子女不改姓可能是一个重要原因。
前不久,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却因上门女婿的问题在伤神。朋友只有一个女儿,家中有两套房子,找了一个北方的小伙子,小伙子家在农村,只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小伙子一再表示做上门女婿也无妨,朋友和我谈起此事时,我告诉了她北方上门女婿是个什么概念,让她不要当真,她说别人只有一个儿子,又只能生一个,我怎么会让他的小孩随我家姓呢?反正女婿儿也是半子,我也只有一个独生女,就把他当儿子好了。于是朋友和女儿全心全意开始筹备婚事,又出房、又出钱、又出力,准备在今年春天完婚,没想到春节时,朋友的女儿回了一次男友的家后,朋友却在这件事上有了想法。
朋友说,女儿结婚这么大的事,她们家是全力以赴,忙得人仰马翻,连股票都全部割肉出来了,可男方家只给了她女儿二千元见面礼,给了那男孩三千元钱,一共五千元就算完事,并且说他们结婚也不来人了,让他们自己办就行了。我说也可能是男方家确实困难,拿不出来钱呢?她说完全不是那回事,要真的是没有钱,莫说还给了五千,就是一个子不给她也认了,她就是砸锅卖铁,找亲戚朋友借也心甘情愿。问题是男方家虽然在农村,父母却很能干,明知道儿子今年要结婚,他们家去年夏天花五万元将家中的房屋加盖和装修,这次回去,他家又花一万多元买了彩电和家俱,怎么临到他儿子结婚就没钱了呢?要知道朋友为了女儿结婚,已经花完了所有的钱,当时说好是她负责装修,男方负责家俱电器和办酒,而现在男孩说只有一万元钱,那能买什么?买个好点的彩电一项就花光,再怎么节省,那个饼也画不圆,而那男孩反正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朋友说更气人的还在后头,说那男孩家中说,他家做那么好,是为了接女儿回来住,反正他家的儿子做了上门女婿,她也让她的女婿做上门女婿。朋友说这真是何等的冤啊,我又没有要他做上门女婿,他生的孩子又不跟我姓,这些暂且不说,现在男方家不拿钱,女儿要结婚就只有借债,想想心里就堵得慌,经常气得胸口痛,整夜整夜的失眠。
听完朋友的故事,我也感到很无奈,一个上门女婿,难道南北方的差异竟有这么大?真不知朋友会怎么办?也不知她女儿的婚事能否如期举行?罢罢罢,这都不是我操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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