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13日
星期四 多云
今天气温已回升到17-20℃,湿度高达90%。早上出门时,风非常大,感觉仍旧很凉。从来的那天起,春装和秋裤就没有离过身,特别是春装只带了一件。外甥女问了几次:“舅妈,你为什么老是穿那件衣服?”我只好黑色幽默了一次:“借的衣服,不穿白不穿。”她咧一咧嘴,表示不相信。这次来港听了二姐的话,将毛衣、毛裤、毛背心全部都留在了深圳朋友处。前几天天冷的时候,几件衣服全部都套在了身上。
到了中午,太阳出来了,人又感觉很热,可是进到医院或其他室内的地方,都有空调,又得马上把衣服穿起来,如此反复折腾。
香港的气候非常奇怪,说它干燥吧,湿度又很高,人的关节就像受了风寒似的,酸痛难忍。我的右腿多年关节炎,每到寒冬或天气变化就犯病。来这不几天,关节炎又犯了,走路一跛一跛的,痛得哪儿也不想去。老公呢则是左腿关节炎,真是男左女右。两人象打了败仗的哼哈二将,每天跛进跛出,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按说湿度这么大,又没有晴天,顶多有时太阳露个脸。要在家里,这样的天气洗了衣服,至少两天才能干。可大妹家的衣服洗了就重重叠叠搭在窗户上(大妹家没有阳台),大多数衣服早上就可以穿了,最多到晚上也就全部干了。
在这种天气的夹击下,老公的身体更是不佳,牙痛、喉咙痛、嘴里舌头都溃疡,嘴唇干裂。大妹夫买了两板药,是两天的用量,花了一百多元,老公吃完了也不见好转。每到吃饭时,他就龇牙咧嘴、挤眉弄眼地吃不下。我呢?他有的症状我都有,只是没他反映那么强烈。我是最不喜欢吃药的,既是水土问题,过段时间自然会好的。
这几天最大的新闻是香港财政司司长梁锦松偷税购车的消息。媒体穷追猛打,将全过程揭露得非常清楚,称他的夫人伏明霞为“国宝夫人”并对她颇有微词。后来阿松要辞职,特首要挽留,闹得不亦乐乎。阿松的捐款数也一提再提,从5万增至30万,还没有尘埃落定。
香港人说梁锦松,我们最初都听成了“两根葱”,很奇怪港人为什么很喜欢“两根葱”,以为说的是菜场买菜的事。我们每次去买菜,无论买一种什么蔬菜,老板都会千篇一律地送两、三根葱。这种葱,不是北方大葱,也不是南方小葱,好像是洋葱苗子,上绿下红,样子不难看,味道则不敢恭维,不香不辣,什么味道都没有。结果拿回家,越堆越多,被我从冰箱里清理出来扔掉了。后来买菜时,我们示意不要。老板非常奇怪地瞪着我们看,还是热情地装在了塑料袋里。
香港话非常不好懂,特别是有的词,不翻译简直听不懂。一次在外吃面条,牌子上写的是22元一碗,收费时,老板说:“一一闷”,我知道“闷”是元的意思,但为什么是11元,是半价吗?还是半碗?怕闹笑话,又怕解释,干脆递上50元,由他找去。还是收了22元一碗。回来一问,才知道粤语数字“两”念“一”。
外甥女听了后,自告奋勇要教我们学粤语。我首先声明我的嘴很笨,学不来。但她的教学热情很高,搬个凳子坐在我对面,像模像样当起了老师:“这样吧,先教你们一些日常用语。比如谢谢有两种说法,别人给予帮助要说‘晤家衣’,别人给东西要说‘多仔’,跟我念‘晤家衣’,‘多仔’……”。她不厌其烦地教,我却怎么也说不准。舌头老不听大脑指挥,该往前伸时缩回去了,该缩回去时又缩不到位。外甥女很有耐心,反复教。在教的过程中,她配合了很多动作,手、嘴并用,为了让我看清楚发音位置,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并用手将自己的嘴挤成圆形,拉成扁形,舌头一伸一缩,确实像个老师。问她这种教学方法是跟谁学的,她说老师教普通话也是这样。
港人认为普通话非常难学,也学得很吃力。在医院里,每当电视台播普通话讲座时,总是有病友或医务人员换到那个频道,站着或坐着认真听讲。教学程度非常低,相当于我们幼儿园的水平。我听过一期,就是配合一日三餐来学国语的,配以精美的画面,反复带读“牛奶”、“鸡蛋”、“豆浆”、“馒头”、“花卷”、“水果”等,然后是中餐和晚餐的食谱,大约有20几个单词。看着她们迷惘的眼神和嚅动的嘴唇,相信她们也没学会几个词,不然的话,为什么医护人员几乎都不会说国语呢?
外甥女确实天资聪颖,会很流利地说四种语言,英语、国语、粤语和家乡方言。家乡话她是无师自通。第一次回家乡,她眨巴着眼睛,一个字也听不懂。没多久,同表哥表姐一混,就听懂了,再不久就会说了。而武汉话她也不时冒出两句,也还蛮正宗的。
外甥女教了我半天,也叹了几次气,最后她宽宏大量地说:“算了吧,今天就学到这里,你要反复练习,我明天要考的。”二姐说,她可惨了,外甥女每次教她学粤语都是整篇课文带读,当然笑话也更多,怎么这次便宜你,只教了几个词语,我说我太笨了吧。不过一讲一学,倒也懂了不少词句,熟能生巧,天长日久,相信也是可以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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