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城里的孩子吃什么零食我不知道。因为我在农村住过,倒是对农村孩子心仪的小零嘴记忆犹新。现在把他们拿出来与同龄的伙伴们分享一下,看是否能勾起你们记忆深处那段关于童年的美好记忆。
一、甜杆
高粱甜杆
过去的孩子可不像现在的孩子有这么多丰富的零食。那时候市面上的零食很少,加上生活条件有限,大人们也没有过多的闲钱给孩子们买零嘴儿吃。于是,孩子们就动脑筋想办法。好像在这方面还没有什么能难住我们这些孩子,因此,所有能吃的东西,比方说春天的槐树花、榆树钱儿,夏天的羊奶子(一种野草),秋天的山里红等等,都成了我们的零食。然而,要说最难忘的,还是香甜可口,赛甘蔗一样好吃的甜杆。
甜杆就是高粱杆。有的地方的网友说是玉米杆,其实玉米杆又糙又糠,口味差多了。我怀疑那里没有高粱或者是高粱稀少,否则的话,干巴拉掐的玉米甜杆绝对不会成为他们的美好回忆。
高粱杆吃起来多汁爽口,有一种蜜糖的味道。那时候讲究“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生产队种的都是高产的“晋杂五号”。说老实话,用这种高粱米做的饭不怎么好吃,但它的秸秆却很甜。那时候还是生产队管理,我们嘴馋了,就偷偷跑到青纱帐里大嚼一顿,属实毁坏了很多庄稼,现在想想,还真是愧得慌。当时每个生产队都有看青的人员,就是对付我们这些人的。尽管这样,嘴馋时还是忍不住偷偷往高粱地里跑,而且不惜被看青人抓到。
除了大地里的高粱,还有一种专门称作“甜杆”的高粱(如上图所示),是我们这里的人民多年来辛勤培育的一个优质品种。家家户户都喜欢在自家的房前屋后,园边地头栽上几棵,好给孩子们解馋。不过这种甜杆最好吃时是在白露之后。所以白露之后又成为我们的一个念想,因为那几天我们可以明目张胆地嚼着甜杆而不怕人抓住。
今年秋天,我偶然上街,还看见有农民到城里来卖这种甜杆。我当时心里很激动,就买了一大捆,把它带回家,送给我儿子。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我其实就是想让他了解一下他爸爸当年的零食是什么。
除了甜杆,还有两种田间地头的东西。一种叫“乌米”,其实就是高粱的一种病害。把它掰下来,一节又长又尖的包,掰开里面是黑的,可以吃,味道涩涩的有点米香。还有一种草本植物叫“黑甜甜”,果实小而多,成熟后为黑紫色,味道很甜。
二、爆米花
小时候,某一天放学后,突然闻到空气里弥漫的一股香甜的味道,就知道嘣爆米花的来了。于是飞快地跑回家,跟妈妈要上几分钱,然后出两茶缸苞米或者大米,拎着口袋拿着盆,飞快地循着气味找到嘣爆米花的地方。
那里早已排起了长队,各家各户的锅碗瓢盆一字摆开,排成长长一趟。等轮到我们时,常常要倒深更半夜。但人们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在一起说说笑笑,既不着急,也不烦躁。孩子们的感觉更像是过节。

这种场面怕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的一种共同回忆。想想看,谁没有吃过那种最廉价的小食品呢?当时我记得嘣一锅爆米花才五分钱,那是再穷的人家也出得起的价格。何况苞米是自家的,不用花钱,而且还免费给你放糖精。把米放到锅里,只需几分钟,“砰”的一声,一小茶缸的苞米变成一大盆的香香甜甜的爆米花。
尽管现在人们知道,爆米花是一种有害食品,吃多了容易铅中毒;而且糖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都消除不了那个时代爆米花带给人们的心灵慰藉。所以,那个时侯的孩子,总是在心里盼望着那个嘣爆米花的老人,如果看见他来了或是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香甜气味,心里就仿佛过节一样。
现在如果想吃爆米花可简单多了。到超市买一包纸袋苞米,然后放到家里的微波炉里加热。不一会功夫,就会做成一袋无毒无害的奶油味的爆米花。可是,这种爆米花任你怎么吃都找不到从前童年的那种感觉。好在街上现在还有那种老式的爆米花摊,只是没有从前那么热闹。每次路过,我都不忘花一块钱买上一包,茶余饭后,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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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爆米花,小时候还爱吃炒苞米。炒苞米也很好吃。尤其在冬天。要是嘣爆米花的老不来,炒苞米也凑合了。冬天围炉烤火,通红的炉盖上放些苞米粒,顿时屋里和肚里都会弥漫起一股香香的味道。
三、小豆冰棍儿

(该图片选自搜狐网,实因不得已而选择,敬希原图作者见谅!)
想起童年的快乐生活,我常常会怀念一个老人。她姓门,我们这里的大人小孩都管她叫“老门太太”。她是一个卖冰棍儿的。每年夏天,如果不是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她都会推着一个小孩车,装上一箱冰棍儿,走上十几里的路,从城里到乡下来卖。
那时候还不兴骑着自行车带着冰棍箱子满世界乱蹿。她就是用她的小脚推着那个又笨又重的小孩车每天十几里路的坚持了好些年,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能坚持住。她是饮服公司的职工,卖冰棍是她的本职工作。但是她没有选择在县城里轻松完成工作,却选择了到乡下给人们送来甜蜜。
她的箱子是最吸引孩子们的地方。里面永远都只有两种冰棍儿,一种是白糖的,一种是红小豆的。尤其是那种红小豆的,永远吸引我们的眼球,因为它的价钱便宜——才三分钱一只。
她的招牌吆喝是:“冰果五分!”那时我们这些孩子,不管在哪里,不管在做什么,如果听到这句吆喝,心里就会一阵出现莫名的悸动。
就是三分一只的冰棍,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得起。如果表现好,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品尝一次心中的美味。不像现在,各种冰点存了半冰箱,也不见得有心情去吃。
老门太太的吆喝和她箱子底层的红小豆冰棍儿永远是我心灵深处最舒服的回忆。
老门太太如果现在还健在,应该有九十多岁的年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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