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雨林故事多,无人知是醉槟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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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槟榔佛焰苞采槟榔杂谈 |
分类: 散文纪实 |

“两颊红潮增妩媚,谁知侬是醉槟榔”
海南热带雨林,槟榔树随处可见,槟榔果更是当地人咀嚼的嗜好品。驻地小区与一片槟榔林比邻,那里的槟榔树自然疯长着,密集无序,枝叶繁茂,挺拔向上,犹如北京紫竹院竹林里的一片片青竹,齐齐歘歘,浩浩荡荡。
时值春日,槟榔树花开,出于猎奇,清晨日出便闯入这片槟榔林。环视四周,寂寞无声,不见游人,悄悄穿梭于茂密的热带丛林,缓缓步履于坎坷的羊肠小道,几分惊喜,几分忘我,几分忌惮。
湖边两树间,不知何人悬挂了一条摇网床,静卧其上,仰望晴空,优哉游哉,好生悠闲与惬意。曾记得,歌坛上流行过一曲《槟榔树下摇网床》,那是一首摇篮曲,春雨如酥般讲述着世上最伟大的母爱。只可叹,吾乃慈母已故去,人生只剩一归途。
忽儿,一群野鸭哀鸣翘起,“呱呱呱......”叫声响作一团,接下来,一只只扑扑楞楞飞入湖中。看来,这群栖息草丛中的“主人”,并不欢迎不速之客的前来骚扰。
海南热带气候,绿化带以棕榈科植物为多。槟榔与椰树均系棕榈科,但两者彼此间的区别于何在?往日一无所知。时间久了,也便略知一二。
槟榔树,亦恪守春华秋实的规律,春暖花开时,长倒卵形的“佛焰苞”,着生于最下一叶的基部,苞片状大,偌大一团花序包裹其中,晶莹翠绿。佛焰苞开裂时,一缕缕穗状花序倾巢而出,花序分枝很多,形态犹如若干鸡爪子集合喷出茎干,坚挺向外,晶莹剔透。
槟榔花,为棕榈科植物槟榔的雄花蕾,医药价值很高,主治咳嗽,有养胃生津、清肺润燥
槟榔开花,雌雄同株,子房长圆形,宛如颗颗青豆。
举首仰望,每株槟榔树的茎顶都生出一团庞大的花序,像母亲怀抱着婴儿接受着沐浴春风,昂首挺胸,向着灿烂的阳光,歌唱着,绽放着。此景此情入眼,令人感慨良多,大千世界奇事多,植物类别五花八门,花果也是千奇百怪。谁说春花绽放一定要婀娜多姿?一定要姹紫嫣红?这槟榔花开,既无妖艳之色,也无妩媚之态,而是张牙舞爪、剑拔弩张,普普通通的一抹黄绿。
槟榔,属棕榈科,常绿乔木,茎干直立,最高可达30余米。叶簇生于茎顶,如弹射于天外的一把巨伞。羽状复叶,大而互生,呈分裂态。叶片脱落后,茎干上形成明显的环状叶痕,一圈又一圈,清晰如初,浑似茂密竹林里的青竹之节。
槟榔,原产马来西亚,中国主要分布于云南、海南及台湾等热带地区。槟榔果也是重要的中药材,南方一些少数民族有咀嚼槟榔果的嗜好。在海南驻地街头,常常路遇咀嚼槟榔的癖好者,边走边嚼,血盆大口,令人十分不爽,也甚是不解。
据有关资料介绍,槟榔果虽有药物功效,但咀嚼成瘾对身体十分有害,此乃导致口腔癌的重要诱因。当地癖好者是否清楚其弊端?不得而知。
一方水土一方情,其中是对还是错?一时难以说得清。其实,人们对槟榔果的青睐,据史料记载,由来已久。
汉武帝兵征南越,就曾以槟榔果解军中的瘴疠。功告回朝后,于西安建扶荔宫广植南木,槟榔树被列入其中,槟榔的历史功绩由此可见一斑。
南北朝时,干陀利国进贡槟榔,朝廷转赐大臣,朝臣答谢的诗词多数都录入《梁史》。
南唐后主李煜曾有词句传世,曰:“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词中将槟榔、美人、情郎,描绘得栩栩如生,历历如画。这位亡国之君,虽治国无道,但词作功底独霸婉约派古词之巅,“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堪称中国诗词的千古绝唱。
清朝皇帝乾隆和嘉庆,对槟榔的喜爱,更是情有独钟。嘉庆当年曾御批过的两个槟榔折子,如今就存放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里,上面如此写道:
“朕常服食槟榔,汝可随时具进”、“惟槟榔一项,朕时常服用,每次随贡呈进,毋误”。注意“毋误”二字!断定嘉庆食用槟榔已成瘾成癖,难怪也是一位执政短命的王君。
中国槟榔文化底蕴丰厚、悠远流长,从古至今,民间朝野,餐时之长、食者之广、令人惊叹不已!如今,槟榔的种植、采集、加工等等流程,已成为海南的一大自主产业。
经济是基础,文化是核心。由槟榔演绎的历史故事不胜枚举,由此产生的文学与艺术作品也是屡见不鲜。
其中,歌曲《采槟榔》即为典型事例,该歌曲于1930年由周旋原唱,遂成之为名曲,于三十年代的旧上海风靡一时。二十世纪80到90年代,此歌又屡屡被多名星级歌手翻唱,又再度风靡祖国的大江南北。
情歌也好,摇篮曲也罢,都是将人世间最高尚的情感寄托在槟榔树下。如今,槟榔已成为一种文化符号和情感载体,镌刻在民族文化的长河和人们的记忆里。
槟榔花,没有春花的娇艳与妩媚;槟榔果,也没有秋果的绚烂与甘美。但其中蕴含着的民族文化底蕴非同一般,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采槟榔》
谁先爬上谁先尝
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
少年郎采槟榔
姐姐提篮抬头望
低头又想
他又美他又壮
谁人比他强
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
青山高呀流水长
那太阳已残
那归鸟在唱
叫我俩赶快回家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