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再给你加点。他说。

        感动死了，以至于吃的时候手和嗓子眼都哆嗦并堵得慌。

    

       前天晚上，小鲁骑车载着我，与四哥并行，共同去了呼家楼。那地方还是挺好找的，高层建筑，黑魆魆的，爬几层楼梯，到了一个更神秘的所在，然后进去，继而坐在暧昧的灯光下，老头趿拉着棉布拖鞋坐在对面，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而后放下东西，三人出来。外面依然黑魆魆的，那老头的脚趾头又胖又白。

       

      总共有五条野狗。个个身高马大，低于175com的不要。

      或坐着，或躺着，或出去闲逛，或在院子里自我训练。训练的方式大致立正齐步走向左转向右转以及马步或擒敌拳，要么正步走、敬礼、跑步走。

      幼儿园和大学没差异，尽管未读大学；所有会喘气的，都会这一套，包括采购站排队的猪，耕地的牛，挨揍的骡子。

      一群痴呆的树，疯长的灯光将它们旁逸斜出的枝条拉长，直至拉出疯癫的神经，以至于枯萎。

     还要被子。还要押金。

     我被分配到机场。

     还要被子和褥子，可惜没有。

     买回来后，忽然觉得窝火，忽然觉得这条被规划好的路径，跟耕地的牛和人没什么区别，从汉朝以来的走法与耕作方式，到自己身上显形。

     退还了被子，然后跟胖老头辞行。老头没说什么，只点点头，而后将押金扣除五十，其余的退换。

     没握手，不知道他的手温。

     春天了，一地杨树毛毛虫。竟然还有陈年旧叶，可见新生的嫩叶将它们顶下来的。

     新钉子砸入老钉子。老钉子沉没于老墙壁。

     跟野狗们一一握别，踩着满地毛毛虫。

     春天太凶猛了，天空里漂满了各种各样的精子和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