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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萨基小说】

(2014-05-23 18: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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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英)萨基小说】

【(英)萨基小说】

【(英)萨基小说】

萨基简介
  萨基(Saki),英国著名作家。原名赫克托·休·芒罗(Hector Hugh Munro、1870年12月18日 ~ 1916年11月14日),出生在缅甸,生长在英国。曾加入缅甸武装警察卫队,后作为记者,走遍俄罗斯、波兰和巴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他拒绝成为将校,而作为一名士卒志愿参军,1916在前线牺牲。他以其丰富的阅历和卓越的艺术才华,生动地再现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五光十色的欧洲社会生活。他的作品结构严谨,构思巧妙,结尾经常出人意料。在欧美,作家萨基与欧?亨利齐名。他的作品共有2部长篇和135篇短篇以及4部戏曲。《黄昏》《敞开的窗户》等篇什皆为世界名篇,被各国多种短篇小说选本所采用。国内出版过《萨基短篇小说选》,包括了他的一部分作品。

                                黄昏

    尔曼·葛尔特茨比坐在海德公园的长凳上,背向着公园栏杆围起来的长方形草坪。这是三月初的一个傍晚。暮色苍茫,笼罩着大地,只有那微弱的月光和点点星星的亮光冲淡着昏暗的夜幕。马路和人行道都空落落的。然而,就在这若明若暗的夜色中仍有不少被人们遗忘的小人物在活动着。他们有的荡来荡去,无声无息;有的把自己点缀在长凳和木椅上,一点儿也不显眼,在昏暗中,他们的身影已经无法辨认清楚。
  葛尔特茨比此时心事重重,眼前的景色与他此刻的心情完全和谐。黄昏,在他看来,是失败者的时刻。经过奋斗仍不免遭到惨败的男男女女,在这日薄西山的时候纷纷出来活动。他们把失掉的好运、破灭的希望深深地掩藏起来,躲避着好奇者的寻根问底。他们寒酸的衣衫,压弯的双肩,忧郁的目光,在暮色中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起码,他们不会被人们认出来。
  长凳另一端,就在他身旁,坐着一位老先生。从他的神态里,可以看出他正在和社会抗衡,但是他的气概已趋衰退。坐了一会儿,老人起身离去。远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空出来的位子几乎立刻就被一个年轻人所占据了。年轻人衣着虽然比较考究,但是他面部的神情并不比那位老人开朗。新来的人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同时嘴里还狠狠地骂了一声,吐字之清楚就好像是要强调: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能使他称心如意。
  “看来您心情不大好啊。”葛尔特茨比说道,心里揣摸着年轻人的这番表演准是为着引起他适当的注意。
  年轻人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坦然得令人不能产生一点怀疑。但是葛尔特茨比反而因此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要是陷入我的困境,您的心情也好不了,”他回答说,“我干了一件有生以来最傻的事。”
  “是吗?”葛尔特茨比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今天下午到的伦敦,本打算在伯克夏广场的伯塔刚尼安饭店落脚,”年轻人接着说道,“可是到了那儿我才发现,饭店在几个星期前给拆掉了。旧址上盖起了一家影剧院。出租汽车司机给我介绍了另一家旅店,远一点儿,可我只好去了。我刚给家里人写完了一封信,告诉他们我的住处,就出去买香皂了——我讨厌旅店里的香皂,可自己又忘记准备了。我在街上溜达一会儿,在酒吧喝了杯酒,又逛了逛商店,然后转身回旅馆。就在这时候,忽然意识到,我根本没记住旅馆叫什么,更不知道它坐落在哪条街上。这多么尴尬!我在伦敦又举目无亲。当然了,我可以打电报给家里人,叫他们把地址告诉我,可是这封电报明天才能收到,而眼下我身上一个钱也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带一先令。买了块香皂,喝了杯酒,也就花得差不多了,我兜里只剩下两便士,只怕要落得个流浪街头,无处栖身了。”
  年轻人讲完这段故事后,出现了片刻沉寂。这种沉寂是意味深长。“您大概想,我讲的这段遭遇荒诞无稽吧。”年轻人随后接着说道,语调里多少带着点委屈的口气。
  “这事也并非不可能,”葛尔特茨比像法官审理案件似的说,“记得有一次我也经历过这么一件事。那是一个外国的首都。不过那次我们一行两人。事情显得更离奇了。幸好我们还记得旅店紧靠条什么运河。一找到运河,我们就顺着它找到了。”
  听完这段往事的叙述,年轻人精神为之一振,“在国外,我还不会这么发愁,”他说道,“总可以找到领事馆,得到必要的帮助。可是在自己国家里,一旦陷入困境,真是束手无策。我大概得到河堤上过夜了,除非能找到个够朋友的人,他能相信这是确有其事。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因为您并没有认为我这段遭遇过于荒唐。”
  年轻人往这最后一句话里倾注了不少热情,就好像他有意向葛尔特茨比表示,葛尔特茨比基本上已经具备了够朋友的人的必要条件。
  “然而,”葛尔特茨比慢吞吞地说,“这段故事里的破绽就在于您拿不出那块香皂来。”
  年轻人连忙向前探身,在大衣口袋里忙乱地摸了起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准把它丢了。”他怒气冲冲地嘟囔了一声。
  “一个下午就丢了家旅馆,又丢了块香皂,这只能说明您存心粗枝大叶。”葛尔特茨比接着说道,可是年轻人没等他话音落地就走了。他顺着小路溜掉了,头昂得高高的。不过,在他那高傲的表情中,总显得有几分疲倦的样子。
  “说来怪可惜,”葛尔特茨比想道,“整个故事中只有出去买香皂这一点有说服力,然而在这细节上露了马脚。他要有一点先见之明,就应该事先准备下一块香皂,包装和封记都要跟刚从铺子里买来的一样,那他准可以成为这一行业里出类拔萃的人。干他那一行,什么都得事先想好。要有这种能力,而且是无限的能力,才能称得上是个歪才。”
  想到这里,葛尔特茨比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候,他惊讶地、关切地喊了一声。只见地上,在长凳边上,失落着一个椭圆形小纸包,外表和店主人精心打上封记的一样。除了是块香皂,还能是什么!准是那年轻人一屁股坐下来的时候从衣兜里掉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葛尔特茨比立刻顺着那暮色笼罩着的小路追了下去,焦急地寻找着穿浅色大衣的年轻人的踪影。就在他遍寻不见,已经感到无望的时候,忽然他发现要找的那个人正站在马车道的路边上。年轻人神态犹豫地站着,显然拿不定主意,是从海德公园穿过去好呢,还是直奔耐茨布里支的熙熙攘攘的人行道。当他听到葛尔特茨比呼喊他的时候,他带着几分敌意,好像准备自卫似的猛然转过身来。
  “能证明您那段遭遇的真实性的重要证人找到了,”葛尔特茨比说道,伸出手来把香皂递了过去。“一定是您坐下来的时候从大衣兜里滑出来的。您走后,我在地上发现的。我曾经对您不信任,您一定要原谅。那时一切证据都对您不利。如今,既然我听取了香皂的证词,我想我也应当服从它的判决。您如不嫌弃,我可以借给您一枚二十先令的金币……”
  年轻人连忙接过金币,放进兜里,从而解除了这个问题上的疑虑。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葛尔特茨比继续说道,“您这星期哪天还钱都可以。这儿是您那块香皂。可别再丢了,它可是您的好朋友啊。”
  “幸好给你找着了。”年轻人说道。接着,几句感激不尽的话脱口而出。声音还有点呜咽。他朝着耐茨布里支方向急忙跑去。
  “这孩子真可怜,差点哭出声来,”葛尔特茨比自言自语地说,“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困境中脱身,这种慰藉降临得太突然了。这对我也是个教训,不能自作聪明,不能仅仅凭一时的情况就给一个人下判断。”
  葛尔特茨比顺着原路往回走去。经过那条长凳时——他看到一位老先生在长凳下面和四周望来望去,捅来捅去。葛尔特茨比认出这就是刚才同他坐在一起的那位老人。
  “您丢什么东西了,先生?”他问道。
  “对了,丢了一块香皂。” 


                             萨基 :路易斯

                              朱娅 译

  “今年在维也纳过复活节一定很愉快,”司徒特沃顿说,“还可以去看看那儿的老朋友。那应该是我所知道的最令人愉快的过复活节的地方了——”
  “我们还以为我们已经作好打算,要在布莱顿过复活节呢,”莉娜打断他的话,一副不高兴、吃惊的样子。
  “只是你自己打算好了要在布莱顿过复活节,”她丈夫说,“去年复活节我们在那儿过的,还在那儿过了圣神降临周;前年复活节是在沃尔兴过的,再前年在布莱顿过的。我觉得今年真应该换个地方了。”
  “去一趟维也纳要花很多钱,”莉娜说。
  “平时你也不怎么在乎钱,”司徒特沃顿说,“而且不管怎么样,去维也纳花的钱,也并不比在布莱顿请那些无聊的熟人参加无聊的午宴花的钱多。能逃离那一切本身就是过节啦。”
  司徒特沃顿有点激动,对于这个话题,莉娜同样有点激动。她没说话。在布莱顿和其他一些南部海滨城市,那些聚集在她周围的人也许的确无趣、无聊,但是那些人懂得怎么去恭维这位司徒特沃顿太太。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们,离开他们的景仰,到外国首都和一群不懂赞扬的陌生人在一起。
  “如果你一定要去维也纳,那就自己去吧,”她说,“我不可能把路易斯单独留下。在国外的酒店,狗是极不受欢迎的。另外,回来的时候还要经历一系列的折腾和免疫隔离。即使和我分开一个礼拜,路易斯也会死的,你不知道那对我将意味着什么。”
  莉娜弯下腰,吻了吻那条褐色松鼠犬小巧的鼻子。它懒洋洋地躺在她膝盖上,身上盖了一条披肩。对于她的吻,它毫无反应。
  “看看,又来了,” 司徒特沃顿说,“永远是路易斯,简直可笑又可恶。因为这条狗,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计划也不能定;因为这条狗,你随时会心血来潮,任何人都要给那狗让道,不能有一丁点儿违背。即使是护卫非洲神物的巫师,也不可能制定出比你更加详尽的措施来维护这条狗。我猜如果大选有一点点妨碍了路易斯,你甚至会让政府推迟大选。”
  面对这番慷慨激昂的指责,司徒特沃顿夫人又一次弯下腰,吻了吻那个没什么反应的棕色鼻子。这个动作很温柔,做这个动作的是一个性情极其温顺的女人,然而就是这个女人,当她知道真理在自己一边时会把整个世界当作赌注,寸步不让。
  “似乎你一丁点也不喜欢动物,” 司徒特沃顿越来越生气,他继续说,“我们在克里费尔德的时候,即使狗狗们特别渴望跑一跑,你也不会带它们跨出大门一步;我想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愿意进马厩;人们为了保护那些长着美丽羽毛的鸟免于灭绝而采取的措施,你嘲笑说这是小题大作;如果我帮那些在马路上的受虐待、负载太多的动物说几句话,你就会大发雷霆。然而,你却坚持所有人的计划都得服从那个长毛的、愚蠢自私的小东西。”
  “你对我的小路易斯有偏见,”莉娜说,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遗憾。
  “我别无选择,只有对它有偏见,”司徒特沃顿说,“我知道小狗是令人愉快的伙伴,它们通常反应灵敏懂得交流。可是你从来连一个手指头都不让我碰路易斯。你说它除了你和你的女佣之外,什么人都会咬。上一次皮特彼那个老太太刚想逗逗路易斯,你就一把把它抢走了,说是怕它会咬伤了老太太。对于这狗,我能看见的只有它那看上去很不健康的小鼻子,看见它在睡觉的小篮子或是你的手笼里探头探脑。你带着它在走廊散步的时候,我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细微的呜呜声。你没法指望任何人喜欢上这样一条狗。可能喜欢布谷鸟报时钟上的那只布谷鸟倒来得更容易些。”
  “它爱我,”莉娜说着从桌子旁边站起来,怀里抱着披肩包裹着的路易斯,“它只爱我一个人,可能那就是我为什么那么爱它的原因。我不在乎你对它的说三道四,我也不打算和它分开。我的态度很明确,如果你想去维也纳就自己一个人去。如果你能陪路易斯和我一起去布莱顿当然更好,不过你也可以按自己的兴趣办。”

  “你得除掉那条狗,”莉娜离开后,司徒特沃顿的姐姐说,“得有人帮助它突然地、安详地结束生命。莉娜只是在利用它,好让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否则,在很多时候她就不得不乖乖听你的话,服从大局。我敢肯定她一丁点也不喜欢那小东西本身。在布莱顿或其他任何地方,当她的朋友们聚集在一起寒暄的时候,那狗就显得有点碍手碍脚,它总是得一整天一整天地和女佣呆着。如果你想让莉娜去她不想去的任何地方,她就搬出她不能和狗分开作为借口。你有没有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走进她的房间,听见她和自己钟爱的宠物聊天呢?我从来没听过。我想她只是在有人在场或有人注意她的时候,才会假装对狗嘘寒问暖。”
  “我得承认,” 司徒特沃顿说,“我最近不止一次地考虑,能不能用某种突发事故来结束路易斯的生命,不过,对于一个大多数时间在手笼里度过、在狗窝里睡觉的动物来说,要这样安排还真不容易。我觉得用毒药不是个好主意,显然,这家伙平时吃得太多,有时候莉娜把饭桌上好吃的东西喂给它,它都从来不吃。”
  “莉娜周三上午要去教堂,”姐姐艾尔茜·司徒特沃顿若有所思地说,“她不可能带路易斯去那儿,接着她还要去德令家里吃午餐。这样你有好几个小时可以实施你的计划。那女佣大多数时间都在跟司机调情,不管怎么样,我还可以找个借口把她支开。”
  “那样就没什么妨碍了,”司徒特沃顿说,“不过,不幸的是,一说到什么谋杀计划,我的脑子就一片空白,这小畜生一点也不活跃,我没法假装它跳进浴缸淹死,或是它自不量力地和屠夫家的獒打起来被咬死了。一个一直在篮子里不挪窝的东西,能给它找个什么借口让它突然死亡呢?假设我们说女权主义者们突然袭击了莉娜的闺房,用砖头把这条公狗打死,这好像也有点太牵强了。我们还得破坏很多别的东西,那也太麻烦,而且仆人们会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可没看见什么人闯进来呀。”
  “我有个主意,”艾尔茜说,“找一只有密封盖子的盒子,在上面钻个小洞,洞不要大,只要能塞进一条橡皮管就行。把路易斯、狗窝还有其他一切都放到盒子里,盖上盖子,把橡皮管的另一头接在煤气管道上,这样不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致命的毒气室了嘛。完事后,你可以把狗窝放在开着的窗户的窗台上,去掉煤气味。等莉娜下午晚些时候回来时,就只能发现一条一动不动、无声无息的路易斯了。”
  “小说里经常写到你这样的女人,”司徒特沃顿说,“你有一个善于犯罪的头脑。我们赶紧找只盒子吧。”

  两天后的早晨,这两个人内疚地盯着一只宽宽的方盒子,盒子上有一截橡皮管接在煤气管上。
  “没什么声音,”艾尔茜说,“它没在里面挣扎,一定不疼吧。无论如何,想到我们真的干了,我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该来的总要来的,”司徒特沃顿说着关上煤气,“我们慢慢把盖子打开,一点一点地让煤气散掉,把门来回开关几回,让空气流通流通。”
  几分钟后,煤气慢慢散去,他弯腰拿出那个装着可怕的尸体的狗窝。突然,艾尔茜恐惧地叫了一声——只见路易斯坐在自己小窝的门边上,支楞着头,竖着耳朵,跟他们把它放进毒气室的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懒洋洋的,带着冷淡、倨傲的神情。司徒特沃顿猛地把笼子扔下,呆呆盯着这条奇迹般生还的狗很长时间,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是一只做得很逼真的玩具狗,你按一下就会发出叫声,正是这个道具帮了莉娜和她的女佣欺骗了家人。司徒特沃顿夫人不喜欢小动物,又想让自己的我行我素戴上无私的光环——她伪装得相当不错。

  “路易斯死了,”莉娜从她午餐会一回来就听到这消息。
  “路易斯死了!”她大叫道。
  “是的,它跳到卖肉的男孩身上咬他,我试图把它抱下来的时候它又咬我,我只好把它弄死了。你警告过我说它咬人,不过你没告诉过我它有这么危险,作为赔偿我得给那男孩一大笔钱,因此你原本打算复活节要买的那些扣形饰物估计是不能买了,而我也必须得去维也纳向施罗德博士咨询一下,他是一个研究狗咬人的专家,你也得一起去。我已经把路易斯的尸体寄给罗兰·沃德让他制成标本。复活节本来要送你扣形饰物的,现在就送这个啦。看在上帝的分上,莉娜,如果你真的感到很伤心就哭吧。那也比你站在那儿瞪着我,以为我失去了理智要强啊。”
  莉娜·司徒特沃顿没有哭,不过,毫无疑问,她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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