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会。
无需背景,无需年代学,——集会。这场景,在中国即成了禁忌或矫饰性话语。今天的集会,变成了被标签化的“聚众闹事”,在一个制造哑巴的国度,沉默可能引发乌鸦与孔雀的火药桶。
所幸,俄罗斯小说家如同德国作家一样,总是要竭力通过对那个年代切片的爬梳,从中呈示并放大出那些细小的残片。
历史的瓦当与记忆的龟甲,某种程度上雕刻的都是修辞。我更相信,主人公萨沙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属于作家个人的经验成分。特别在那些个细节中,你能看出二者重合的可能,那就是扬娜的“风帽随之一起一落”。这是一个本文中的风筝。叙事文学作品中的灵光一闪之笔。每一部作品中,都存在着用语词格式化了的却又难以笼禁的语义。这些语义成分,如同细密画或静物画以及超写实作品中播撒出来的幻觉体验一样。词语是存在之家,也是幻梦的渊薮。它之实也是其至虚之境。
是的,“风帽”不仅进入了叙事者的视界,也进入过主人公的视界,更进入了所有梦想者与爱美者的记忆。它会慢慢地扶摇直上,然后隐匿并保持着无主体的滑翔状态,蓦然惊醒中,它将成为一颗击中你幻梦魅影的子弹。
从记忆者的视觉画面里,逐渐陨落了时间绽开的裙裾。
俄罗斯文学的传统存在着阶梯体的范式轨迹。普里列平承继了马雅可夫斯基的楼梯,进而继续攀登,绕成了埃舍尔的想象空间。
当然,这其中你不要忘却了此时代摇滚乐的影响。其节奏与旋律及其独到的文化质素,总会渗透在本文的构形策略中,以至于成为一种身体化了的美学形式。
当然,这“身体”你可以视之为叙事者的视点和修辞意识,但我更认为这是一种摄影机与主人公眼睛同步的生动纪实载录。
此时,“回放”或“闪回”的隐含策略,退避成了极具在场感的共时流程。话语很清晰地顺着主人公移动的躯体挖掘开的河床,汩汩流淌。
一些你看不见的漩涡,永远存在于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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