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四月——冰凉、荒凉和凄凉。凉的还有等待与宿命。属于复仇者乔戈一个人的。当然这是一种限知性的体验,即凉的现象学,只能来自于死亡的舌尖和触须在不确定之处游弋爬行时,留下的轨迹线。
因为限知性的感觉场围绕着第三人称的主人公乔戈的世界而敞开语象的剥离、飘撒和闪现,因此我们捕捉到的仅是那些游移不定的萤火与磷火一并涌现的模糊意识。这也意味着卡达莱在呈现它们时,只能运用副词性的修饰语来串联。蹦溢出的恐惧也变成了“我”的驳杂声音。
与声音相随而生的则是雾中风景以及惝恍迷离、茫无头绪的死捱活熬时间。这一切又受到家族复仇法典的神秘约束。
你能远离恐惧,但逃不出复仇者的仇恨;你能逃出仇恨但无法离开法典;你能祛除并消灭法典,但你走不出血记;你能摆脱血记,却挣不出宿命和定数。而宿命与定数源自于记忆与假设的炼狱拷问。
生命部分意义上是交付于家族与姓氏的赋税,“我”的不单纯性,意味着作为文化象征符号一环上的个体自我,是社会关系化的网络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