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蛰存:蝴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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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十年的语言,本然与当下隔了好几层;施蛰存从魔都鬼蜮中发出来的声音,更具异域风味。
意象很重要。红杉,是《娟子》中恋物癖患者眼中的欲望载体。她者之它者。
《花梦》,隐含着对聊斋之“妖狐”的再造。魔都的妖狐,即摩登女郎。猥琐的男人与妖艳狡猾的放白鸽的女人,本来就是“海上学”的一大原型。
《娟子》稍微变换一下,即成了《周夫人》。前者为舅父与外甥女、老牛和嫩草因嫉妒而生发的变异关系;后者则是老寡妇和小男孩的组合。乱伦母题,在三四十年代,也算是“海派文化”的流行色,比如《退职夫人自传》中的乘与其婶婶。张爱玲作品中隐含着恋父的主题。
“去上海”这一母题往往以小镇、乡下、近郊的乡村女孩,步入“四马路”后堕落为野鸡为主导故事。《渔人何长庆》即如此。菊贞不愿嫁给他,就跑到了“上海”(夷场、洋场抑或北市、租界),做了野鸡。长庆把她找了回来,两人规规矩矩地过起了日子。
施蛰存试着与穆时英一样,用一种底层语言,去叙述他们的故事,只是缺了一些粗粝,而多了一层温婉。
穆时英笔下的小狮子,其实也预兆了他个人的悲剧,其实与主人公一样,不知所终。
坐车艳遇记,在施蛰存作品中,屡见不鲜。比如《魔道》和《闵行秋日纪事》,前者为老巫婆,后者为少女一样的妇人。黄昏,码头,细雨,这些造意境的手段,对施蛰存而言,实在太小儿科了。当然,这也让以后的余华以及《绣花鞋》等,依然为之迷思不已。其实这少女不过是鸦片贩子。
鸦片贩子,女骗子,地下工作者一样的女鬼,以及吉普赛式的流浪女,在三四十年代,成了作家们猎奇的对象,上海“歹土”形象,也如此捏塑而成。
茶楼上的“诗人”与咸亨酒店的孔乙己有的一比。施蛰存小说最妙的在于,那个年代他已经学会了使用第二人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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