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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乞津门 15

(2011-12-08 12: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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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版权所有

李四姑

长篇小说

片段

乞丐的故事

大戏法之后

娱乐

分类: 长篇小说

15.陷阱

著作权所有,谢绝收藏


薛仁堂自打把何弓梓的儿子吓成痴呆,两家就有了碴巴过节儿;今儿又在何迨传面前发横,还点了何弓梓的穴位,这事情可就闹大了。要说点那穴位其实并无大碍,薛仁堂不是那种下毒手的人,不到半根香的工夫那股劲就过去了。可何弓梓感觉受了奇耻大辱,要说那个恨,杀人的心都有。他瞅着薛仁堂和李长福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忙不迭若即若离跟上去。这一跟自然跟出了名堂。那时红毛鬼把四姑从坟洞里拖出来,他就在不远处趴着,既感到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是谁把李四姑给埋了?这魔头把她尸体掏出来干嘛?想去看个究竟,走近篱笆墙,却不敢进那窝棚。在路旁猫了半天,薛仁堂和一个男子从窝棚出来,后面跟一拨花子,花子们抬一乘破轿子,上边躺着一个人,虽然面容看不清切,却垂着一缕女人的头发,心里冷不丁冒出一个疑问来:难不成那臭丫头没死?尾随了一段,望着他们拣直往北城去了,转身回去告诉他爹。

何弓梓没赶上饭口。午饭是秦可鉴亲自带人送来的。拆除崇禧观的工程不能再等了,秦可鉴何迨传道:“那是管吃管喝还发薪水的好工作,你们来到天津卫就是一家人了,人不亲土亲,我们是兄弟一样的,瞧你们出门在外不容易,不忍心你们受委屈。”

如此说诱了半天,何迨传就是不松口。心里说,咱是为村上的事儿来的,你这儿就是有金子捡,也不是咱的久留之地。昨晚要不是出岔头儿,没准今儿个就可以回长垓村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弄清李四姑的下落呢,哪有闲工夫替你干活儿?就在这时,何弓梓回来了,何弓梓把他叫到一边,对他述说了见到的情形。何迨传想也没想,就肯定了儿子的判断。立马过来向秦可鉴回话:“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办完就得回去,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等着我们过日子呢。”

秦可鉴在心里冷笑:“想回去?美着吧,你要走得了我就不是天津卫的秦爷了。”但话从口里出来却是另外一套:“我是为你们好,真要走,也不好强求。”

这时何弓梓行止很张扬地走过来,秦可鉴侧目睥睨,动了个心眼:这小子挺能装的,没准能为我所用。“这位兄弟是村长令郎吧?瞧瞧,也没给你留饭,随我去一块儿吃得了。”

秦爷吧?秦爷亲自来了,蓬荜生辉。何弓梓自来熟儿,抱拳作揖的捅着文雅词儿。肚内饥肠辘辘,正巴不得,脸上的横肉绽放着笑意。“去您那儿吃,不好吧?”

秦可鉴有了算计他的主意,称兄道弟装出倍儿亲昵的模样儿,向何迨传告了辞,挽住何弓梓的胳膊一径到了天宝班。

何弓梓井底之蛙,不晓得这儿是个娼窑之地。秦可鉴带他进去,安排到一僻静屋子坐下,转身对小李妈如此这般交代一番,自往别处去了。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一个鲜艳的窑姐儿在何弓梓侧面坐下,自称是秦爷的干女儿,奉干爹之命特来作陪。何弓梓初时还有些拘谨,喝了几盅之后,渐渐的放得开了。这窑姐儿是个极会做戏的,并不施展色诱的手段,只是烟袋锅喝稀饭——绕着弯的灌米汤。一味的夸着何弓梓的好处,一味的说着温馨体恤的话语,一味的示意自己的爱慕,把何弓梓哄得意乱情迷,心想,妻好一半福,秧好一半谷,我要能娶上这么个女人,这一辈子可值了。转念一想,不成,出炉的热铁——挨不得。我这儿说走就要走,把她带回去村上容不得外人,想也是白想,还是别动这个念头。便推开酒杯,端起饭来吃。那窑姐儿要吊他的胃口,把鼻子一吸溜,泣诉道:“奴家从未对别的爷们动过心思,今儿一见公子以为这辈子有靠了,把心里的痴话说出来,哪知公子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说完珠泪涟涟,掩面而去。

何弓梓愣了半天,喃喃自道:“不是我铁石心肠,是我们村上他妈的破规矩不让啊!”一时不知所措,饭也吃不下了,出门来寻她。小李妈急忙迎到跟前,翻着青鸭蛋白眼珠道:“何兄弟吃好喝好。”

何弓梓不见窑姐儿的踪影,顾盼惆怅,但又不好意思动问,无奈抱拳告辞。

走在路上,洼地空荡荡的,杂草被萧瑟的秋风揪来揪去,他的心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得空荡荡的。

回到栖留所的时候,他爹正两眼无神地在屋子里发愣,何弓梓吃一惊。他知道他爹的眼神通常是不会流露情绪的,喜怒哀乐大部分挂在脸上,只有闹心而无奈的时候才会目光迷瞪。

“爹,咋啦?啥事啊?”

“哼!”何迨传摆了摆头,“有的人不知道自己行几了。”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仍然忿气难平。

午后何迨传把两姓族长和何半仙叫过来开会,他觉得儿子见到的情形非同小可,须得商量新的对策。不料想起早间受了薛仁堂的窝囊气,言语间流露出不满。薛鹤轩听了不乐意,说:“你舌头板子压死人。”

何迨传干脆把话捅开来说:“你儿子太没尊卑。”

薛鹤轩顶了他一句:“老鸹落在猪身上,看见人家黑看不见自己黑。”

何迨传指责他护犊子。

薛鹤轩冷笑一声:“这犊子也看值不值得护,要是个只会搂着死尸傻笑的,护也没用。”

这话可是戳到了何迨传的痛处,我孙子是给你儿子吓坏的,现如今你倒来取笑我,你们爷俩够损的。便指着薛鹤轩的鼻子起了高腔。村民们听见既惊讶又好奇,纷纷过来围观。幸亏李胜求把二人劝开了。

“是不是老薛头不着调?”何弓梓追问他爹。

何迨传反倒冷静下来了,心想一路受了恁么多磕绊儿,走到今天不容易,要办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我和老薛明敲明打,可不冷了大伙儿的心?对何弓梓道:“没你的事儿,别瞎搀和。”

何弓梓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爹的权威,转身去问何半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何半仙要权衡何家薛家孰轻孰重,心里自然剃头的挑子——一头儿热,遂将薛鹤轩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何弓梓气得就差没吐血。

这天夜里,他折饼儿半宿睡不着,一会儿想着他爹的委屈,一会儿又想着那窑姐儿的美貌与温馨。后来做了一个美梦又做了一个噩梦:把秦爷的干女儿娶回了家;杀了薛仁堂,但薛仁堂变成了厉鬼,追着他喷火。当他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天宝班没派人送早餐。村民们巴到中午才有俩大茶壶挑着桶过来。桶内是稀溜溜的玉米粥,再没有别样可充饥的东西。每人只分得半勺,杯水车薪,如何果腹?何迨传满脸冷涩,但嗟来之食不敢埋怨。

何弓梓去接粥的时候,大茶壶悄悄对他说:“秦爷让我传话,请何兄弟过那边去吃。”

何弓梓喜出望外,心想不但又能饱餐一顿,没准还能见到那可心的人儿。梦里迎亲的情景还在脑际回旋,他心里放不下那窑姐儿。把半勺粥倒到了他爹钵里,没等何迨传反应过来,就随大茶壶走了。

这回被大茶壶带进了后院一间很暗的屋子,大白天的点着蜡烛。那窑姐儿果然又来陪他,只是多了个小李妈。小李妈一杯接一杯地给他敬酒,殷勤至极。窑姐儿则配合她演双簧,劝何弓梓少喝酒多吃菜,挑着荤的往他碗里夹。何弓梓感慕缠怀,碍着小李妈不好说话,便拿眼去深情望。小李妈对窑姐儿道:“好你个小蹄子,向着谁呢?”又感叹道:“唉,还别说,你俩还真是天造地配的一对儿,只可惜……好啦,还有客人在等着,何兄弟请慢用,老身就不奉陪了。”

何弓梓此时已忘乎所以,小李妈一走,就捧住窑姐儿的手诉说昨晚的梦境。那窑姐儿心想,这小子关老爷卖豆腐——人硬货不硬。便半推半就依偎过去,一张粉脸往他脖子下边蹭。何弓梓数月未挨女人,怀里躺着的又是个美人胚子,顿时骨软筋酥,哪里还把持得住?撩开她的衣裾,绕手到胸前去拿捏那两团发酵面团。窑姐儿起身把门插上,牵着何弓梓的手向墙角走去,原来黑暗中有一张床。何弓梓一心要求床笫之欢,没想到已经掉入了一个陷阱。

就在何弓梓像抹了脖子没断气的鸡,骑在窑姐儿身上扑腾之际,闷闷的一声响,房门被踹开了。姓曾的大茶壶大呼小叫闯进来,声称何弓梓奸污他老婆,直喊“捉奸!”

喊声招来了一帮人,举着马灯直往那墙旮旯走,可见是有备而来的。何弓梓又羞又急,明知已是穷途末路,却还撅着屁股往床底下钻。两个大茶壶拽住两条腿把他倒拖出来,众人异口同声说拿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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