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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 牛 尾 山

(2013-11-13 21:11:46)

解读 牛 尾 山

 

有人说,淅川最有名的山是牛尾山。

乍听这话,让入颇不服气,也很难接受,直为淅川众多的山们鸣不平。但仔细一想,这话却不无道理。在淅川的千百座山中,固然不乏高大挺拔、衔奇吐峻、钟灵毓秀者,但它们大多穷居野处,独守清高,流传民间,知道者非常寥寥。而牛尾山生在繁华地,长在富贵乡,当然声名远播啦!——尽管它并不出类拔萃。且不说城里人对牛尾山宠爱有加,百般呵护,常以休闲时登临之为赏心乐事;也不说乡下人对牛尾山心驰神往,每每进城总要到牛尾山逛一逛,俯瞰县城面貌;就是外地人到淅川,也由于对牛尾山心仪已久,常不顾旅途劳顿,都要挤时间登一登牛尾山,饱览一下这座楚都新城的风光,并拍照纪念,与牛尾山的一棵树木、一块山岩、一角亭子、一片鸟语融为一体,以至于发出“不登牛尾山,就没到淅川城”的感叹。在某种意义上,牛尾山,甚至成了淅川的一张“名片”。

然而,作为土生土长的淅川人,作为在县城生活10多年的准城里人,在心理和情感上,我却一度对牛尾山缺乏认同和接纳。我总认为,凡天下名山,不是依靠优美的自然景观取胜,就是仰仗独特的人文景观扬名,抑或二者兼具。像名闻天下的“五岳”,驰名中外的四大佛教名山以及道教圣地武当山等概莫能外,就连附近南召的石人山,内乡的宝天曼,镇平的杏花山也无不如此。可是,牛尾山,你靠什么成名呢?论自然风景,你其貌不扬;论历史胜迹,你一无所有。因此,我私下里总认为,牛尾山被奉为淅川名山,多少有点欺世盗名的嫌疑。

要追根溯源牛尾山成名的缘由,我想不外乎是其优越的地理位置。聪明的淅川人正是因山造城,就势辟园,在牛尾山上营造了公园才成就了牛尾山的美名啊!也正是由于山因城名,山因园名,牛尾山才身价百倍,一跃而成为山中贵族,倘若在穷乡僻壤,牛尾山顶多不过是山中平民而已。

提起牛尾山的位置,我心里总要升腾起一种不满的情绪。淅川是座山城,山们都很识趣,在混沌初开时,就料定若干年后,这里将崛起一座城市,于是就手拉手,臂挽臂,谦让地站成一圈,留下中间偌大一块空地给这座未来的楚都新城。可牛尾山特爱出风头,它偏要独立于空地中央,让众山拱着它,试图鹤立鸡群。到了20世纪末期,牛尾山果真梦想成真,以自己并不出众的外表而鸠占凤巢,僭居了山中翘楚的位置。

不过,牛尾山还有点自知之明。它明白自己的实力,为了弥补自己的缺陷,便长了许多令周围的山们嫉妒的树,柏树。可是,牛尾山也太势利了。它知道自己的北坡紧挨着繁华的城市而南坡接连着荒僻的乡村,于是,便竭力把常青树们长在北坡,而只施舍似地在南坡长了几棵稀疏的杂树,以至于自己成了“阴阳脸”。

正因为对牛尾山存在着这样的印象,多年来,我对牛尾山一直不敢恭维。看着别人一群群登临览胜,我宁愿敬而远之,也不想随喜登之。因此,作了好些年准城市居民,日日面对牛尾山,可我从来不曾用手中的笔为牛尾山留下只言片语——尽管这只笔很拙劣。

然而,没想到事情竟发生了惊人的转折!前不久,一朋友到“临溪斋”叙旧。我们对窗凭几,吸烟品茗,纵论古今,畅谈中外。谁知谈兴正浓处,友却紧盯着窗外夏日里满目葱茏的牛尾山,话题戛然而止。友问:“你为什么不写写日日厮守的牛尾山啊?!”友看我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接着便向我讲述了有关牛尾山的几则传说和掌故。听完友的叙述,我真有点“舌挢然而不下,目眩然而不瞬”了。

原来,牛尾山竟这样深有内涵啊!

传说大禹治水时,丹江和淅水大浪滔滔。大禹从丹江沿淅水北上,治理淅水。谁知到鹳河和锁河交汇处,身带钥匙不慎掉入了洪水中,怎么也找不着。这可急坏了大禹,因为没有钥匙就打不开南锁和北锁(今毛堂地名),也就无法取出治水的工具。最后,大禹牵来神牛,套上铁耙在鹳河来回寻找。待找回钥匙时,日已过午,神牛渴极,伏饮鹳河,谁知力竭而殁,体化为山,即今之卒山,牛尾巴伸直向东,就成了今天的牛尾山。

这个悲壮得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竟使寻常的牛尾山和治水英雄大禹联系了起来。原来,牛尾山竟是由一头为治水立下汗马功劳的神牛的尾巴幻化而成的!

唐朝,狂放不羁的诗仙李白有一天云游到了淅川。诗人登临牛尾山,见伏牛伏首,牛尾如鞭,不由诗兴大发:“神牛伏首尾,不须长鞭催。双角荡浮云,四蹄溅朝晖。”一代诗人的不朽诗篇和光辉足迹,使牛尾山顿添异彩,令从前抱怨牛尾山没有历史人文价值的我羞愧难当。

20世纪80年代初,著名作家姚雪垠为创作长篇历史小说《李自成》,沿着当年李闯王率领起义军由陕西进军河南的路线,一路踏勘,搜集素材。路过淅川时,曾独自一人登上牛尾山,在山上盘桓半日。看来,《李自成》中的不少神来之笔,还是由牛尾山赐给的呢。

有了这些对牛尾山的了解后,孤陋寡闻的我深感自己从前是“有眼不识牛尾山”了。真想不到貌似寻常的牛尾山,却是“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啊!

送别朋友,我就想,得赶紧写一篇重新解读品评牛尾山的文章,一是向牛尾山立功赎罪,二是了却多年对牛尾山欠下的文债。是夜,独坐书房,当窗作文。原以为对牛尾山早就“胸中有丘壑”了,一篇千字小文当不费力气,肯定会下笔有神,一挥而就。孰料,这时对日日厮守的牛尾山,却产生了一种熟悉的陌生感。眼看两个时辰已经过去,香烟抽了半包,浓茶喝了3杯,稿笺上依然一片空白。我不禁暗暗叫苦:好个牛尾山,难道你非逼我净身更衣,焚香祷告不成?百般困苦中,我只得上床沉沉睡去……

翌日一大早,我就怀着朝圣忏悔般的心情登上了牛尾山。希望登山感受一番,灵感就会来临。可是从山下到山顶,又从山顶来到极目阁广场,搜寻了半日,脑中仍是混混沌沌。夏日里,牛尾山那苍翠蓊郁的松柏,始终长不成我作文的绮思;而山道边那开得火红的合欢树花,总也不肯成为点缀我腹稿的佳句。无奈,我只好登上了极目阁。站在高大的极目阁上,我站成了唐代“苦吟诗人”贾岛。贾岛的“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不就是我此时的真实写照吗?愁苦的我,俯瞰全城,栏杆拍遍,以期触景生情。可是,我看到的只是钢筋水泥的丛林,听到的只是嘈杂喧嚣的市声。我恍然觉得,自己思维的田野已经干渴龟裂得在冒烟。那闪闪发亮的鹳河水啊,曾经哺育了南阳知名作家乔典运、廖华歌、王俊义,你为什么就不能滋润一下我干坼的心田?而远处那个不冒烟的死气沉沉的烟囱,此时在我的眼里,竟幻化成了手中这支不冒一点儿才思的秃笔。孤独无助中,我猜想牛尾山一定是在惩罚我:正因为我从前鄙视和轻慢牛尾山,牛尾山才小觑和轻看我。与旷世奇才李白和著名作家姚雪垠相比,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简直就如草芥而已!

从牛尾山上失魂落魄一样下来,我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并发出了一声浩叹:牛尾山啊,请原宥一个无知书生对您的不恭,我错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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