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们自己编箩头

   雨过天晴，天已晌午。我们割了点湿草，匆匆忙忙地回家了。小周爹看小周淋的浑身湿淋淋的，只割了半箩头草，又把他打了一顿。

一连好几天，我们都没到河里割草，我们在庄南边大坑沿一带，一方面割草，一方面砍些小水筋条和构树条、桑树条，又砍了几个粗条子，捏了几个箩头銴子。

一天上午，我们在我家场面小屋里，编起箩头来。没有竹劈子，我们就用这些树条子代替。我们三个凭我们偷学的技术，鼓捣着编起来。新军编的最快，但他编的条与条之间缝隙较大，小周编的虽说慢了一些，但小周编的比较紧密，几乎看不到缝隙，这是因为小周的手有劲捏的比较严实。我在他俩的指导下也编成了一个但缝隙太大，如果用我编的箩头撮鱼，鱼就会漏跑了。我编的箩头，真叫人笑掉大牙！新军编的象个篓子，我编的象个窝窝头，小周编的象个囤子，就是不象箩头样。但我们心里还是很高兴，不讲如何，我们终于编成了。我们在收爷爷那里偷学了几次，虽说吃了苦头、受点罪也是值的。

我们三个虽然编箩头成功了，但我们编的不象个箩头样。我们又是用树条子编的，用竹劈子编会是怎么样呢？我们不知道。想要知道我们还得上河里找收爷爷，上次我们偷学被他发现，他还会理我们吗？我们是去还是不去？我们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去吧，怕他责怪；不去吧，我们没办法用竹劈子编箩头，因为只有他那里有竹竿，只有他会破竹子，也只有他会用竹子编箩头。我们只得硬着头皮抱着愿打愿挨的态度，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去到收爷爷那里去了。

我们三个一到那里，收爷爷却与我们想象的相反，不仅不责怪我们，反而对我们异常的好，异常的热情。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就说开了:“孩子们！爷爷对不起你们！爷爷保守，不教你们，致使你们在墙上挖洞，冒着炎热，冒着风雨偷着学。你们的精神感动了我，你们对我和我的家人那么好，我都不教你们，我就是没良心！爷爷现在想通了，从今天开始，我把编箩头的手艺传授给你们。”我们感到很诧异，今天咋啦？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们有些迷惑不解，也不知说什么好。便把我们各自编的箩头拿了出来。收爷爷一看笑了起来：“你们编的这像什么玩意？我看叫‘四不象’即不像筐、又不像篓子，也不像囤，更不像箩头。”他一个一个地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说：“样子虽说不像，但你们的编法还是对的，比我头一次编的强多了。我爹手把手教我十来天了，我也没编到一块。现在我都没教你们，你们只是看看，就能编成这个样，确实难得。这也说明你们三个都很聪明、也很用心。从今以后，我慢慢教你们。”我们说：“收爷爷，你原来看都不叫我们看，摸都不叫我们摸。现在为啥又要教我们了？”收爷爷说：“要知道原因，听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好吗？”“好！我们最爱听故事。”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