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出生故事 |
2006年2月5日,农历初八,正是新年假日刚刚结束人们上班的第一天。我在闹闹爸的陪同下,往省妇幼走去,一路上,开始零星飘落着小雪花。2月9日是预产期,闹闹是臀位,早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剖腹产的思想准备,如今,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着,闹闹很乖地在妈妈肚子里老老实实待着,没有急着提前要出来和大家见面,就这一点,已让我和闹闹爸很欣慰了。
到了医院,原本是想先住进医院,第二天进行手术的,谁知医院居然没有病房了,见我又不是临产征状,医生让我先回家待着,并嘱咐当晚10点以后就不能进食了,明天一早直接去医院进行手术。我们只好又拎着待产包灰溜溜地回家了,我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原先想提前一天住院酝酿一下情绪再进手术室的,这下可好,明天一大早直接要进产房了。回家的路上,雪花纷飞,地上,树上,房顶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当晚,原以为自己会紧张地睡不好觉,但事实上心里却反而有了一丝的轻松,等了九个多月,终于明天就要和宝宝见面了。闹闹爸似乎比我要紧张,尽量稳住情绪地安慰我别害怕,我心定神闲地安慰他:“我不紧张,我心理素质比较好,越到最后越是放松。”就这样,一觉踏踏实实地睡到了天亮。
2月6日,依然是冰天雪地。早上七点半的样子,我们再次来到省妇幼,挂了急诊后直接去了产房。在三楼分娩室的外面,已有一些家属在那里焦急地等候,见闹闹爸和我过来,有人在背后说道“又来了一个。”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进了暖气十足的产房,值班护士喊道:“产妇换上拖鞋到待产室去。”我乖乖地照做,一个人进了待产室。里面已躺着五位临产征状的准妈妈,有的已经开始小声地呻吟,此情此景让我原本已经放松的心一下子又缩了起来,茫然地脱掉外套躺到了那个房间空着的最后一张床上。护士们忙碌地测量血压,听胎心,抽血,不时地进进出出。我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看着墙上的挂钟,八点还不到,时间一下子变得好漫长。我无聊地掏出手机,不知闹闹爸现在在干什么,于是用手机开始了与他的联系。闹闹爸告诉我,已找到护士长问过了,大概要10点以后才轮到我手术。哈,还早嘛,我又开始放松了。可是周围那些即将生产的产妇此起彼伏地呻吟声,还有越来越痛苦的哭泣声让我的心一次比一次紧缩,在感动着那些准妈妈的坚强的同时,又为自己的宝贝骄傲,宝宝最终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妈妈度过这个苦难的关头,因为剖腹产毕竟要比顺产少好多痛苦。
十点不到,闹闹爸居然进待产室来陪护我了,我又开心又惊讶,“你怎么能进来的?”后来才知道,待产室是允许每个产妇有一个家属来陪护的,其他的产妇家属也陆续进来陪护了,每个床位用小布帘子隔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私人空间。接受了产前检查和准备后,我换上了医院统一的病号服。
护士们给我做好术前准备后,麻醉师来了,拿着一张纸要我签字,说是麻醉与手术一样也是有风险的,那张纸上大概就是列的一些麻醉可能出现的风险,我没有心思去细看了,直接了当地问他“在哪签字?”之后便举起挂着吊瓶的右手二话没说地签了字。这种时候,已经是什么都烦不了了。麻醉师让我向右侧过身子,曲腿,有腰椎找准位置后扎针。我再次看向电子钟,十一点十五分。平躺后,医生护士们开始围着我忙碌开来,首先是插导尿管,然后我的身上被盖上了几层布,头部也被遮盖起来,头部上方有一个架子把布支撑着腾空开来。麻醉师翻看着我的保健手册,并不时与我聊上两句,我似乎不那么紧张了。渐渐地,我开始觉得腰部以下开始发热发麻,就象是坐在那里时间久了双腿麻木的感觉一样。主刀医生已经开始进行消毒了,不知道肚皮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是什么感觉。先前一直照顾着我的护士长也守在我的身边,不时给我鼓气让我别紧张。就在我时刻准备着那一刀下来的时候,只听护士长问我“不疼吧?”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啊。护士长说,“已经开了,瞧这麻药打得多好。”天哪,原来我的肚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破开了,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唉,我开始有点得意了,一点痛苦都没有地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原来剖宫产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又过一会儿,听到主刀医生与助手小声地说话声“是单臀先露,千金哦。”我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是说我的宝宝是女儿吗,我可是一直想要女儿的啊,但又不确定,怕他们不是在说关于我的话题。我静静地躺着,等待着宝宝啼哭的那一声。脑袋有点昏昏沉沉,大概是麻药的作用吧。耳边听到呼呼的吸水声,看不到医生们在干嘛,估计是在吸羊水了吧。又一会儿,主刀医生喊护士长的名字,护士长跑了过来帮忙接生,一小会的工夫,我听到了宝宝的第一声啼哭,我再次扭头去看墙上电子钟,11:45分。护士长托着宝宝小小的身躯,在我眼前晃了一晃,“恭喜啦,是个女儿哦。”我都没有看清宝宝长得什么样,只看到她浑身沾着一块块黄黄的胎脂,肚脐上还带着一小段脐带。宝宝哇哇的哭着,我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轻轻地放了下来,小闹闹,我的女儿,终于平平安安地来到了这个世上,真真切切地来到了爱她的爸爸妈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