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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带上她的眼睛小说鉴赏杂谈 |
在当今中国文坛,科幻小说的地位依旧非常尴尬:在以追求可能的科学细节或准确为特性描写科技见长的硬科幻方面,由于我国教育体制的制约(大多数拥有理解超现实科技理论能力的读者不屑于看杂志上的小说,而有时间看通俗小说的读者大多数没有理解诸如超光速旅行等等名词的能力),这样的条件决定了硬科幻的小众文学地位;与此同时,主要以软科学或人文学科为题材的软科幻小说,往往缺乏区分西方魔幻小说(如《纳尼亚传奇》)和本土奇幻、玄幻小说(如沧月、沈嘤嘤等人的文)的特征,因缺少对未来的关注和对依据科技对世界的幻想而不被所谓主流文学所接受,又因为作者的想象均建立在科技的基础上而不被爱好玄幻的人所接受。上述种种条件都是导致本土科幻非主流地位的原因,但,即使是在如此严峻的条件下,我们还是发现了真正耐得住寂寞的作家——刘慈欣。他的作品因宏伟大气、想像绚丽而获得广泛赞誉。其代表作《带上她的眼睛》因成功地将极端的空灵和厚重的现实结合起来而获得1999年度科幻小说银河奖的一等奖。
《带上她的眼睛》讲述的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主人公“我”在三天的休假中,通过一副传感眼镜成了由于飞船失事被困在地核深处的领航员“她”在地面上的“眼睛”。在短暂的旅途中,“我”渐渐被她的“多愁善感”所感化,最终成了一个热爱生活、用心体会生活真知的人。
狄德罗认为,在现实生活中,人物性格只是“各有不同”,并非“截然对立”,所以在所谓“严肃剧”中,“情景”是通过人物性格和情景的对比而实现的。比如,写一个守财奴,就要写他与贫家女坠入情网,这样就可以在他们的冲突中表现出戏剧的主旨。刘慈欣非常熟悉这一点,于是在《带上她的眼睛》这一文中,巧妙地安排了一个不堪工作压力,有些悲观厌世的主人公“我”,与极度热爱生活、可惜没有多少时间享受的“她”的相遇。并且,通过他们之间的小小冲突表现出了作者对人生的态度:用心来感悟生活的真谛,真正地爱上美妙生活,体会到另一种美丽的“音乐”。
文本中,抒情主人公是现实主义的代表:孤寂,无聊,被沉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起来,但,除了工作确有一无所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任何情感。在他的身上读者很容易看到城市小白领的影子,他一定是个拥有懒散眼神和沉重躯体的人,每天早上被三四个闹铃吵醒,在十五分钟内完成穿衣洗漱等工作,来不及在家吃早餐,一路飞奔上班,兢兢业业,不敢出错,每天关注奖金、工资和上司的脸色,下班以后回家,看电影,上网,玩游戏,是典型的灰色“宅男”。不过令我们庆幸地是,文本中的他与现实中的宅男还是有着一点小小区别的,他是一个比较细心的人,而且,还没有到对其他人漠不关心的地步。与其说他是混混沌沌糊里糊涂,不如说是对生活丧失了信心和勇气。因为没有对生活的热情,他不知道假期应该何去何从,甚至对可能泄露自己隐私的眼睛也是没有丝毫厌恶之情,只是把她看成了他旅途中的朋友,倾诉的对象。他确实是太孤独了。他丝毫不介意身旁眼睛带来的不便,大度地让她决定这次旅行的方向。他们来到了草原,她启航前去过的地方。一开始的,他是侥有兴致的,带着她的眼睛,他们一起看看那些各种各样的花儿,看着西天昳丽的晚霞。大概是体会到了女孩的敏感细腻,他没有拒绝她关于花儿名字的建议,还替她感受了溪水的清澈,她被她打动了。但很快,潜藏在他体内的现实主义发挥了作用,身体的劳累使得他渐渐厌恶了她的多愁善感,“看着晚霞渐渐消失,夜幕慢慢降临森林,就象在听一首宇宙间最美的交响曲”面对她的感慨,他只是“暗暗叫苦”,然而还是去了。到了后半夜,现实主义发挥了作用,面包最终战胜了遐想,他丢下她,独自睡了,让她迎来了没有日出的、她看见的最后一个地面的早晨。 虽说早上还是惊异与她那对生活的热爱,但很快认为这是一种病态的追求,是不正常的多愁善感。认为她并不适合当宇航员,她的多愁善感其实并不适合当今社会的压力,只有做到像他这样,才有可能成为一个不被社会淘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