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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从6月5日早上惊闻噩耗,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它如此地不真实,就象那天上午,我们在办公室布设灵堂时,我总是问自己,“我在做什么?他真的走了吗?”
这些天,很多人对我说,你该写一点什么,但每次提起笔又放下,只无语凝噎。这些天,除了工作,就在忙着为罗老师最后做一些事,明天,就是最后送别他的日子了,也许,该是最后和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了,此时,我发觉,有一种伤痛丝丝缕缕,却这般深入肺腑。
和罗老师共事十几年了,说老实话(忽然惊觉,这不是他的口头禅吗?)我与他并非过从甚密。我知道原因在我,我实在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不是一个善于与他人沟通的人。我们的关系更多还是师生,一个严格甚至近乎苛刻的老师与一个认真但需时时敲打的学生的关系。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几乎每一次关口,都曾得到来自他的提点,每一次都切中要害,令我受益匪浅。因此,对我来说,他决非一般意义上的老师,而是漫漫长路上的一个引领者,永远的引领者。
如今,他走了,我唯一稍觉安慰的是,我到底曾更走近过他一些。那是今年的元宵节,我去看望他。他还是那样淡淡地、从容地微笑着,和我谈工作,谈生活的甘苦、谈为人处世的方式。他对我说,“你该更主动与人沟通,你现在上了一个台阶,该更严格地控制自己,该做个有心人……”我也把工作、生活中的困惑说给他听。几个小时里,我的内心充盈着快慰,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一直以来敬重的这位师长有了一种更紧密的联系,我相信他同样可以感觉到。
那天,说起正在接受的治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他说会尽快回来工作,眼神里闪烁着重回主播台的奕奕神采。很多人说他冷,其实他何其火热,尤其是对待工作。就在今年5月29日,他最后一个生日,我们到医院看他,他说的最多的仍然是工作。这些天,我常常想,如果这种热度能稍减一点,也许,他的生命还会燃烧得更久一些。
那是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的长谈,我曾经以为今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但那第一次,竟也是最后一次。如今,他走了,我已没有机会再弥补,但同时,我又深深感到,我与他之间建立在对共同职业的追求与责任基础上的这种联系,其实早就深种于我们的内心,那是一种更加割不断的联系。我相信,他在天堂里也会永远地看着我,正因为这样,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懈怠。
(翻遍像册,这是我与罗京老师唯一的合影)
(这些年,我与罗京老师节目上的合作也屈指可数)
明天,在我们播音组敬送的花圈上,有我拟的一副挽联:
“廿六载,几许风雨,始成黄钟大吕
此一去,千里之外,犹闻玉振金声”
就以此送他离开,千里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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