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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回眸浅笑 |
平时基本全是模范爸爸虫爹送虫子上学,今天早晨难得我送虫子一次,临出门,我顺手把他书包拎了起来,好沉的书包啊!
有时放学接他回家,我曾经提出我帮他背书包,他总是坚决不肯,还给我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老妈,人有钱了要会花,生儿子也要会用呀。”这话我们只要合适机会,就会想起来说。比如从超市回家,虫子总是抢着搬东西,我就说:“哎呀,生儿子就要好好用啊。”
今天虫子一看我要背他书包,就来抢,要自己背,我说,老妈难得送你一次上学,今天就让老妈帮你背次书包吧,他和我抢了两次,看上学时间紧了,便没坚持了,让我背着了,这书包,就是背肩膀上,也还是挺重的。
路上,虫子就和我聊开了。
虫子:你不是力气小吗?平时拿不了多少东西啊,背我书包不累么?
我:儿子,我是力气小,但也要看我什么时候需要拿什么呀。如果这会让我去搬个大箱子或者是提一大桶水,没有绝对的必要,我自然会因为重,立刻求救你爸爸或你的,但是,这会我是为我亲爱的儿子拿一小会书包呀,所以即使你书包很重,我的力气也会变大,使劲帮你背起来。明白了么?
虫子:那你还有力气变大的时候吗?
我:恩,当然有啊。比如你一岁多的时候,得了麦粒肿,做了手术后需要到医院去换药,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早晨,我一个人带你去医院啊,到医院,坐公交车的前后有两段长路,都是我一路拼命抱着你呀,我那次真是累坏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那么大的劲?真庆幸没把你摔了。还记得我们家原来住的地方吗?
虫:记得。
我:那时我们家没汽车呀。家位置离汽车站你知道是有很长一段路的。
虫:是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走啊?
我:下大雪呀。雪很厚,路很滑,你才一岁多点,刚学会走,我舍不得你下来走啊,担心你滑倒摔了,也不想让你的鞋子弄湿弄脏难受。
虫:那你胳膊一定很累啊。
我:是啊。我怀里抱着你,肩上还背着个大包。
虫:大包?
我:是啊。你小时候,一出门,我们就要带上你需要的很多东西啊。比如那天,我包里一定会有给你的热水、图画书、餐巾纸、点心,当然那天还有看病的病历卡、家里的钥匙呀什么的。还有啊,冬天,我穿得厚,你也穿得像个小包子,抱你我都觉得我胳膊不够长。
虫:那是够重的。你为什么没请奶奶和爸爸帮你啊?
我:记不得了,也许那天爸爸肯定是有工作脱不开身吧,否则他一定会陪我们啊。奶奶你知道腿脚不好,妈妈也不想让她累啊。还有,现在估计,当时妈妈可能是年轻,还有些逞能吧。
虫:那你要累了实在抱不动我了怎么办?
我:是啊,这是个问题。抱你胳膊酸了,我得休息下呀,但是我也不愿意把你放雪地里,告诉你我怎么歇手的吧。我会抱着你先蹲下来,让你坐我腿上,我的胳膊就可以舒缓下,再整理一下可能掉下来的包包。我聪明吧?哈哈。不过,蹲一会起来时候,就遇到新问题了呀。
虫:什么问题?
我:腿酸了呀。抱着你,我一下子根本站不起来了。想知道最后我怎么站起来的吗?
虫:想知道。
我:很简单啊,我一个手抱紧你,一个手撑住雪地,使劲一推,就借到力了,虽然还是很吃力,但我肯定就站起来了。你那时就很乖,让你别动,抱紧我,你就真的很乖地抱紧我的脖子,这样我抱你的胳膊就能稍微轻松点呢。
虫:你那天力气肯定是超水平发挥了。
我:是啊。说真的,现在回想,都很惊叹自己当时怎么能有好大的力量抱着你走那么长的路。要知道,坐车下车后,还有一段路更难走,要钻过一个立交桥下面,那是一段下坡加一段上坡呢,又大雪天的。而且那一段车多人多,我都没法停下来找个地方蹲一次休息下胳膊的。唉,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抱你走到医院的!那力量,哪里来的啊?
虫:这个麦粒肿的手术,干嘛你们要带我去那么远的一个医院去做啊,就到附近医院做,不就不用这么远折腾了嘛?
我:是啊。近处医院肯定能做。但是近处的医院当时没有认识的人,如果你进去做手术,按照规定,爸爸妈妈只能在手术室外面等你啊。爸爸妈妈舍不得你不是?你那么小,让你一个人进手术室,怕你害怕呀。在远的那个医院,我们有认识的医生,他们同意你手术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可以在手术室里陪着你呀。那天,爸爸妈妈在你手术的时候,一直拉着你的手,陪你说话的。
虫:手术的时候我哭了吧?
我:当然哭了啊,而且一躺手术台上就喊要撒尿,带出去又不尿,折腾我们几次,你人小但好狡猾呢。不过后来还是很懂事地很配合地做完了手术。你从小就是个很懂道理的孩子。
就这么一路聊,聊到了学校门口。背好书包,虫子下车。隔着学校围墙的栅栏,我看着虫子走进教学楼才掉头回家。
有那么一段过去的故事,很平常的经历,但是一认真回想起来,却连现在的自己都不由感动了。希望这些过去的片段,也因为无意间我们的一番对话,留在了虫子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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