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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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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自觉与制度保障——浅谈古代中国的“诚信”

(2018-11-26 15:21:04)
分类: 器物学

如果把中国古代众多优秀的传统文化比喻成一座大花园,那么“五常”乃其中之一葩。所谓“五常”:仁、义、礼、智、信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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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颜渊第十二》中有一段对话。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由此可知,诚信比苟延残喘的生命更重要,比粮食和军队都更有价值。

经过千百年的沉淀,古代中国非但成为举世公认的了礼仪之邦,更沉淀出国人“诚信”的优良品质。从小孩子的蒙学《三字经》中就教育:“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无论是古代的文物,还是民间的习俗,关乎“诚信”者比比皆是。试举几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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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西侯马晋国遗址的祭祀坑内曾出土了5000余件片玉、石质盟书。辞文多以朱笔书写,少数为墨笔。内容可分为主盟人誓辞、宗盟、委质、纳室、诅咒等五大类。学界称为——侯马盟书。侯马盟书是春秋晚期至战国早期,以赵氏家族为首举行盟誓活动的约信文书,忠实地记录并反映了古代的盟誓制度。

《资治通鉴》中曾读到过一段,讲古人的盟誓,言出为信,不必白纸黑字。约定之后,即解下随身佩戴的短刀交给对方。若一方违约,另一方就会把佩刀还回。意思也就是:“请君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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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南京最大的不可移动文物当属——明城墙。

想当年,朱元璋采纳朱生“缓称王”的建议,定鼎金陵。据不完全统计,在“高筑墙”的数以亿计来自200多个州、府、县的城砖中,非但规格统一,而且均刻写或模印了各里、甲造砖单位及长官,造砖人夫、窑匠的姓名,各组织者、监督者、责任人,层层管理,责任到人。最终确保工程质量万无一失,历时600多年风雨战火至今屹立不倒(人为拆除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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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在物品上刻写下相关人名,称为“物勒工名”的以备质量检验的制度,最早见于《吕氏春秋》。原文是:“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工有不当,必罪其行。”若发现质量不合格的,则依据所属人名,一查到底,严加惩处!

南北朝时期,胡夏的建立者赫连勃勃,满怀雄心在今陕西靖边建造“统万城”,意图一统天下。可惜城砖质量不过关(城砖的要求是“敲之有声,断之无孔”),于是便依据“物勒工名”,从制作的工匠到督造的官吏,脑袋悉数砍下,并填补到相应的城砖的位置。有如此严苛制度之约束,怎不“诚信质量万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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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除了国家工程,商业行为中的“物勒工名”也十分常见。上海图书馆中有一张唐代青铜鱼符拓片,中间有“同”字,其下阴刻出“凉州第一”字样,“同”字一半凸出,一半凹陷,两半相合,是为合同。辽宁博物馆亦有契丹鱼符左半,与之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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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如宋代湖州地区盛产铜镜,称为“照子”,据浙江省博物馆所藏的宋代照子中,就有“石家卅炼照子”、“无比真正石家照子”等字样。此等铭文,既属于一种自卖自夸式的商品叫卖,令人忍俊不禁。又的确是一种商品质量“物勒工名” 诚信十足的底气展示。不觉慨叹,古代中国的商业之所以发达,“诚信”,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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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可以看出,古人论“诚信”,或出于信用自觉,或有采用制度保障。可以想见,在这种文化氛围之下。人人信守承若,其社会文明程度是极高的。另一方面,一旦“诚信”的行为得到社会的公认,社会的管理及运营成本必随之大大降低,人民的物质及精神生活水平必随之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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