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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
分类: 散文抒怀 |
秋风萧瑟的日子,已透着浓浓的寒意,墙角低洼处尽是飘落的树叶,望着那或翻飞或堆聚的枯叶,突然涌起淡淡的乡愁,童年的记忆就在那堆堆飘落的树叶之中,曾经,呼啸的秋风是起床的号角,争抢那枯叶作为烧柴是过冬的保障。离家悠悠数十载,虽不至远隔千山万水,却已多年错把他乡当故乡了。
家乡的天蓝的泛青,即使有乌云翻滚的日子,黑云也被不远处的棒子山、老虎山撑破。闭塞的山洼里,偶尔有翱翔的大雁从山顶那边越过来,或者振翅隐没在山那边,仰望着它渐去渐远的身影,带走了一个孩童的梦,朦胧中一个声音撞击着心扉,走出去。
身边的滦河水仿佛读懂了孩童的心思,唱着欢快的小曲往南流去。多年后,曾经的孩童驻足在渤海湾畔,清澈的滦河水追随而来,因于此,曾经的孩童在他乡宛若在家乡。
记忆里的家乡贫困的透亮,不用进屋就知道屋里有啥,贫富差别都表露在院子里,挨着街墙的猪圈是每家的门面,柴垛的大小高矮是家里人丁兴旺程度的标志,院墙高矮表明了家庭的殷实程度,吃饭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杂交玉米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连麻雀都不啄食的难以下咽的味道。吸溜玉米渣子粥发出的声响撞击着耳鼓,一天三顿不变的食谱,唯一的区别就是稀稠。
也许是特有的饮食习惯造就了家乡守旧、憨厚、死守故土的观念。河水磨圆了河床中的巨石,经年累月永不停息地,磨砺着大大小小已经光滑的不能再光滑的石头,终于磨成了细如面粉的金沙,也沙化了岸边不远处的土壤,贫穷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世世代代的父老乡亲们。
不变的燕长城,不变的乡音,还有不变的贫穷。
走出了家乡,变化却走进了家乡,曾经的山村由于县城的发展早已成为了市区,曾经的河流沙滩早已成为了旅游景点。不变的民风乡民们依然固守着家园不愿远离,贫穷却早已如风而去。不变的乡音依然透着令人发笑的哏劲儿,穿境而过的高速公路却带来了现代化的印痕。
那飘飞的落叶,早已失去烧柴的功能,家乡的亲戚邻里早已用上了液化气。有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我早生了几十年,还是变化走进家乡晚了几十年,如果现在出生在家乡,那透着倔强的民风我还会走出家乡吗?
想起故乡的时候,拧开水龙头,那淌着的清澈滦河水来自于我的故乡,它带有燕长城的韵味,它带有蜿蜒起伏的丘陵的风韵,它带来家乡的讯息。
这泛寒的秋风,把我的乡思带到我的家乡,记住了,在渤海湾打个旋儿,就到了我的家乡,那里有雄浑的山海关,有蜿蜒的燕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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