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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2017-06-16
典雅
原创文/马德
谈典雅,司空图语最具意味。
在他以诗妙化的二十四种品格中,“落花无言,人淡如菊”语最是空灵缈远。以此惊人之句诠释典雅,自也超凡脱俗,耐人寻味。意象中,仿佛一二八女子,明眸皓齿,粉面桃腮,娉婷袅娜于一地春色中,有意赏花,眉宇间却结着哀愁一点;无意留恋,步履间暗藏着彷徨无限。正是这一点淡愁,几步彷徨,造就了天然一种典雅姿态。
这典雅仿佛生来就是小女子的饰物,男人纵然雄风荡尽,也断然不可得了如此之名头。倒不是男人柔媚不够,而是实在不伦不类。不过话说回来,这世间倒还真有女儿状的男人。有时候,我们迎面就会遇上这么一位,扭着腰肢,风骚娇媚,娘娘腔一出,吓一跳倒还在其次,恶心个半死却是真的。
典雅是一种气质,是一种女人味的体现。一个女人不典雅,有娇媚也可;无娇媚有温柔也可;娇媚、温柔无处寻,有母性、女儿性也可。毕竟这些都是女人的天性,是做女人的底线。连这些都没有的时候,一个女人就完了。
从艺术上看,西方油画中的女子,一例是袒露的,以本质的美感撼动着观者。但形体上大抵就肥硕,一般国人是难以承受的。中国画就大不同,翻览古代的仕女图,个个如飞天一般,线条讲求飘逸、挥洒,衣袂飘举如风,神韵楚楚动人。这或许就是缘于审美的不同。中国人的匠心中,女子柔媚了才好,比如疾首蹙额的西施,就容易赢得满堂彩。楚王就很是喜欢了一回细腰。后来有一个叫杨玉环的美女,出了格,大约就肥壮了些。甚至当时的后宫佳丽,体态也一律趋于丰硕,那是唐明皇李隆基强权的标准,是不足于推而广之的。在国人的心底,约略是迷慑于女子的线条的。而典雅的先决条件,是线条。从这一点看,中国人的审美似乎距典雅要更近一些。
典雅是不分地位的。白领的典雅含着一种华贵,在质地深处,奢华,浮糜。乡间的女子也可以是典雅的,虽然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朴素,但携着乡间花草的芳香,临水有一种流动的美,凭风也会生一种摇曳飘举的姿态。乡间女子骨子里没有妖精气,不会抛媚眼,不会耍矫情,不做作,不雕饰,一切浑然天成,有典雅,便是典雅的原生态。
典雅也好像不单单是属于年轻人的。有的妇人,已是花甲之年了,老态龙钟,鬓发全白,依旧不失一种典雅的风韵。袅娜娉婷的情状,虽然在岁月的风尘中渐去渐远了,但仍能焕发出迷人的魅力。其实,说到底,典雅是属于气质的。
典雅的人骨子里有什么,我们是不好妄加揣测的。但典雅本身足以迷幻人的精神和视线。常常出现的情况是,一个典雅的身影在你的面前翩然而过,有的人仅仅是视线跟一程,直到身影的消失;有的人突然动了情,被迷了心窍,恍惚间心就跟着走了,而且一走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