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迷失了,什么都不是。
健身房一角:卧推器和两台爱骑(山地、公路)
再过几天就是生日,亲人和朋友开始打听那天将怎样安排,我说“没有安排”。
而事实上,早在几周前,我就在为生日筹划,打算去骑行,目的地是湘西或者河南。
今天特此去学习了单车拆装和修补,以备骑行所需。这项于任何骑友简单不能再简单的操作,我却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在机械方面,我很笨的,是异于常人的笨,我甚至今天才弄清楚螺帽往右拧是紧往左是松。
这种笨,并非天生俱来,对钳子、板手一类工具的排斥,也不是什么观念问题。不勤于动手,是有人代劳,在家里这样,单位也一样,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和依赖。
“安逸生懒惰”,这话一点都不假。想当年,一个人走了大半个中国,穿山越岭、涉水行滩,任何困难都不足挂齿。而今,年龄大了、各方面条件亦更优越,人却变得犹豫不前、沉沦世故,甚至如骑行中“简单不能再简单”的故障排除,都要寄望别人来完成,并由此成为不敢独立完成骑行计划的一则理由。
虽然用了一个下午去学习拆装和修补,但掌握这项技能后,陡然有了一种轻松,我对手把手教习操作的黄总说:“现在(我)可以去远行了,应该庆贺一下。”于是,弄来酒菜,就在他店里摆上了。
通过骑行,有幸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比较来言,黄总的朴实与热诚更让我乐于走近,与之交杯畅饮实际早有期待。他身居业场且颇具体面,但举足间不带商人的印痕。在我的理解中,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与黄总谈了很多,几近畅所欲言。他问我怎样看待骑行,我说无所谓哪样去看待,追求健康品质或体验极限超越,对于个人并非重点。
“那什么是你的重点?”他问。
我说,给自己营造一个空间是重点。往这个“空间”里释放多余的精力,以求身心的和谐;并希望用文字、影像记录下来,成为一种属于精神的东西,交给孩子、交给未来。
“我是失败者。”我坦诚道。
“至少我目前是一个失败者。”接过黄总惊愕的目光,我给自己留下了一半的虚荣:“评价男人成败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是否超越了父辈、后代能否超越自己’,而我没有超越我的父亲,他活在信仰中,他平生都在为信仰努力,我呢,我迷失了,什么都不是。
决定下海从商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有一天会回去并为此努力赚钱;现在呢,突然发现,回去了又怎么样呢,我能改变什么?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去改变!”
“从政,我重好恶;从商,我轻金钱。我能做什么呢。”看着杯里的酒,我知道,它散发的香醇,实际是自我挥发,它在慢慢由酒变成水,由有价值到无价值。
“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事。”黄总举起杯,眼睛里的坚定,让我惊讶。“干一杯,为你的远行干杯。”他的祝辞听上去更象期待,这无疑是我学会补胎以后最乐于接受的祝贺,因为:骑行是我挽回败局的所选之路,而今天学会这些确实是为了去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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