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顺绵 写于新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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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公共厕所
   

     今年年初，哈里亚纳邦就发动了一场“无厕所，无妻子”的活动，倡议女性拒绝不能提供带有卫生间房子的求婚者。
　　“印度实在是太脏了，连首都新德里都随处可见有人在室外小便，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国家！”来自非洲南苏丹的詹姆斯冲我恼怒地抱怨说，他特别气愤连德里大学国际留学生宿舍大门口边都经常看到有人在那小便！他希望早点毕业，远离这个脏乱的地方。
　　其实我对印度的第一印象没有可怜的詹姆斯那么糟糕。第一次坐飞机到新德里机场时，机场里的厕所就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不仅干净整洁，有趣的是男女厕的标识除了文字还各挂了个帅哥和美女的图像。
　　而在印度同学萨娜的家里，也觉得印度人对厕所很是执着，三房两厅的居室里除了有一个主厕，每个房间里还各配了一个小卫生间，何患无厕呢？但形成反差的是，印度人随地小便真是无处不在：道路边、汽车站、铁路边、角落里等等，都是他们的露天厕所，即便是有路人经过，人家还能神情自若地继续“放水”。
　　在人口稠密的老德里，有很多露天厕所，非常简陋，就在靠墙的地方贴几块瓷砖，挖几个坑，围墙一米高不到，几乎有一半是裸露的，周围臭气熏天，这也难怪很多人连厕所都不想进，直接在路边解决。然而在印度的广大农村里，几乎连这样简陋的厕所都找不到。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印度有6.25亿人在室外排便，约占印度总人口的53%。是世界各国在室外排便人数中的第一名，而且超过排名靠前的18个国家总和的两倍（中国排第8，人数是1400万人）。
　　对于这种丑陋的现象，绝大多数的印度人都知道不好，也有很多人在尝试利用各种方法来改变这一陋习。所以在今年年初，哈里亚纳邦就发动了一场“无厕所，无妻子”的活动，倡议女性拒绝不能提供带有卫生间房子的求婚者。而拉贾斯坦邦则是请了一批志愿者，通过吹口哨或敲鼓来羞辱这种行为。他们认为关键不在厕所，而是缺乏公共意识所致。
　　加尔各答则有记者认为，只有神的帮助，才是让男人停止当街小便的唯一途径。因为他发现，街道的墙上只要是贴上神像的，就不会有人在那小便了。
　　在印度金融中心孟买，差不多占城市一半的人口都在贫民窟里生活，那里平均每81人共用一个厕所。47%可以使用室内厕所的人当中，很多也都在为没有水可以冲厕所而犯愁。
　　我自己所住的房子是在北德里一繁华商业街卡姆拉·那噶尔（KamlaNagar)附近，每天政府只供两个小时左右的自来水，有时好几天不来水，所以碰到没水冲厕所是很正常的事。此前附近有一中国朋友小陈还经历过一个月停水，搞得整天都要到处串门找水，整个月不能自个在家做饭。而我所在小区附近的贫民窟就更不用说了，那里根本就没有自来水，他们只能靠水车送水，所以“抢水战”的热闹景观经常上演。
　　由此可见，在基础设施上无法跟上发展的情况下，普及厕所也只是空谈。

本文刊登于12月21日<新快报>，未经授权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