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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畸恋(13)/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三部节选

(2007-10-24 11:06:31)
标签:

文学/原创

中国知青与缅共

分类: 长篇纪实文学
  金三角畸恋(13)/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三部节选

涯(2)

           作者/红飞蛾

      

http://www.eastday.com/epublish/big5/paper148/20021127/class014800012/image/img829676_1.jpg

 

 我终于又熬到了一个可以脱身出山的理由和机会。
    我已经结了婚,在邦桑有老婆家室,总算建立了可躲灾避难偷懒的后方基地。可是才和新婚燕尔的妻子睡了两晚上就被赶出了巢,由于杨世启的叛变,缅共军事上顿时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危机感以我负责防守的班马高阵地为最,我不得不匆匆离开婚床回山严阵以待。
    主峰海拔1913米的班马高大山与西南侧被敌人占据的2264米的莱锡山遥遥相对,如小巫见大巫,我们处于劣势,最恼火的是我们兵力严重不足,防务捉襟见肘,很多该守的山头和地段都无人把守,这些情况杨世启最清楚。敌人只要愿意的话,只须由杨世启带领,一早上就可将我营山头全部拿下。
    所以,军区、旅部不可能让我安安逸逸地在后方度蜜月,前线指挥官不在山上盯着,后方老头子们会睡得着觉吗?为了他们能睡得着觉,我就必须忍受性饥渴,牺牲正常的个人生活,长年累月蹲活棺材守活寡。
    在山头上一蹲又是半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已经是迈过了婚姻门槛的丈夫,忘记了在遥远的后方邦桑的家,对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那个小女子的记忆非常模糊,我努力回想得起的竟只有丫头、阿春、玛娜的模样和与她们作爱的细微末节,心中唯独没有准妻子的位置,我就靠这些恍恍惚惚的回忆来打发枯守山头的一个个空虚无聊的日子。我脑海里总是凑不齐一幅米琪的模样,我怀疑重回邦桑后还能否认出已属于自己的那个女人来?
    阿春、玛娜、阿香,她们一个个都在我心中栩栩如生,唯独米琪这个将与我共度一生的名字竟是这样生疏,我和她的相处实在是太短促了,这使我感到内疚,我应该弥补这一大段感情和婚姻生活的空白。这种焦虑的心情使我在阵地上如坐针毡!
    终于熬到了脱离苦海的机会,旅部来电通知我去邦桑参加在缅甸本土上第一次召开的的缅共党代会,缅共中央主席德钦巴登顶将在这次中央扩大会议上作重要报告,与会干部必须于某日准时到达邦桑。这个通知真是救人于水火!
    然而通知没考虑到我雨季长途跋涉的艰难,时间紧迫,三天的行程我必须两天走完,我立马动身赶路,为的是尽快回家重补我中断了的蜜月生活,至于开会,见鬼去吧,那是老生常谈!缅共老头子们从来不上前线各部队转转,20年如一日靠召集下面干部开会为生,让与会者疲于奔命。但这次的奔命我却毫无怨言,因为这是大赦,我这“囚徒”得享自由了!
    我把各连干部喊来交代布置好工作,带上警卫员岩恩和小马倌岩团,三个人和一匹大骡子冒着霏霏细雨离开了这座危机四伏的孤山。
    警卫员岩恩是个英俊的掸族小伙子,17岁,小马倌岩团仅比上刺刀的半自动步枪高一点,是佤族娃娃兵,他的任务就是专门喂养照管我的骑骡,平时行军走路就是紧紧跟在骡子屁股后面作小跑状。

金三角畸恋(13)/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三部节选
  

 风雨潇潇,行色匆匆,归心似箭的我要走一条荒僻凶险的草径。
    我披着军用雨衣骑在骡子上赶路,出了阵地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安,从一开始下山,我就觉得胯下骑骡今天很不对劲,它的步伐犹犹豫豫,惊惊乍乍,两只竖得尖尖的耳朵不停地左右谛听,两个鼻孔不断地在空气中嗅来嗅去,我明显感觉到它的紧张和恐惧。老虎两次袭击马厩,咬死了它的伙伴,对它造成了很大的精神伤害,它的胆子变小了,目光灰暗呆滞,老态龙锺,任你挥鞭呵斥,它就是打不起精神来。
    这头大骡子的军旅历程甚至比我都还长,我还在炮连当兵的时候他就在驮炮,后来老了,已经不堪长年累月重炮加身,我重回这支老部队后,马上把它解放了出来作我的骑骡,它光驮我一付穷骨头架子就比驮钢铁大炮要轻松多了。
    我相信这头久经沙场的老将灵敏的嗅觉,它已经从空气中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始终悄悄尾随窥视着我们。
    我拔枪在手,向两个小鬼进行临战动员:
    “岩恩,岩团,你两个要小心,打开枪保险,保持战斗姿态!这条路很危险,去年就碰到过成群的野牛。现在是那只老虎一直在跟着我们,万一扑出来,千万不要慌,不能跑,一定要抓住第一时间开枪,打中打不中别管,枪一响就能镇住它,吓跑他,记住,老虎的心脏和骡子的一样,在这里!”我指了指骡子前腿根处,“有机会瞄准时一定要朝这个部位开枪,才能一枪致命,否则受伤的野兽会更凶猛,更难招架!”   
    “政委,我打过甘蔗林里的草豹和野猪,正巴不得碰到只老虎打来过过瘾呢!我就怕它不出来。”
    走在鞍前的警卫员岩恩少年壮志不言愁,武松还要借着酒劲二麻二麻的才敢过景阳岗呢!
    “岩团,后背心凉不凉?”我回头戏问马后的佤族小娃。
    “我有枪,不怕!”岩团手端小卡宾枪回头回头地望。
     这支枪是以前四眼牛翔抬过的,口径老得小拇指都能伸进去,子弹出膛后在空中会翻跟斗,打在老水牛身上象抓痒一样,怎能打死老虎?
    “对,不怕,你只管猛放枪!”我不能灭他志气长老虎威风。
    这一路上荒无人烟,第一天行程,唯一的一个落脚点是群山深处一个三、四户佧佤种烟人抛弃的空寨子。
    1977年,卡博、西所、莫爬、曼引这一带爆发了一场亘古未遇的鼠灾,不知从哪里一夜之间会钻出千千万万成群结队硕大如猫的老鼠,这些尖嘴利齿的丑类漫山遍野铺天盖地而来,逢山过山,遇水过水,一只咬着一只的尾巴漂江过河,所过之处一片“哜哜措措”声,一山山的庄稼倾刻而光,一寨寨的谷米粮食荡然无存,连摇篮里酣睡的小娃,猪鸡都啃得只剩骨头,那种情形异常恐怖!这一带山中的老百姓居然就这样被老鼠赶出了家园逃往中国避难,孟连、孟阿一时间全是逃荒要饭的缅甸灾民。
    只有我们部队不能跑,我们一跑缅共岂不垮台?连老鼠都打不赢,岂能“赢得战争,夺取政权”?我们照样硬着头皮守在山上,我们本身就是一群饥饿的“老猫”,佤族战士们善吃老鼠稀饭,正巴不得老鼠自己送上门来呢!可是老鼠比我们还精,绕过遍布地雷的阵地呼啸而去。
    现在,这个被老鼠闹空了的寨子就成了部队过往人员和给我们背运粮食的民夫队伍落脚歇宿的山间峄站。
    我们三人一骡走进了这个歪歪倒倒、破败不堪的空寨子时已是人困马乏。找间稍好点的房子住下,岩恩御下了骡背上的马鞍子,岩团牵着骡马让它在荒芜的房子周围吃一阵草,再割上一堆夜草给骡子准备着,岩恩从外面找来些柴禾,在破楼上的火塘边烧起了火,没有锅烧水做饭,我们就用每人随身携带的口缸烧水,用竹子煮竹筒饭,勉强凑合着充了饥。
    天马上就黑了,岩团在楼脚把骡子拴好,三个人在楼上火塘边打开背包铺床睡觉,我们枪不离身,和衣而卧。
    丛林的夜晚是难熬的,万千蚊虫疯狂地向人发起进攻,拼命地叮咬着人体每个裸露的部分,虽然鼠灾的高潮已经消退,但仍有硕大无朋的老鼠成群结队地在人的头旁脚边窜来窜去,肆无忌掸地爬到人的脸上身上,抓啃人的手脚,撕扯人的衣物,抢食干粮袋里的粮食,满耳是鼠们叽叽吱吱的欢呼声。
    密密麻麻的臭虫跳蚤从腐黑的竹芭缝中涌出,爬满人一身,叮咬得人遍身抓挠,破漏的茅屋难遮满天风雨,屋里到处是滴滴嗒嗒的雨水,阴冷的山风透过四隙五裂的竹笆缝袭来,我们直如住进了死气沉沉的坟墓。
    然而比之神经上的高度紧张与恐惧,皮肉之苦显然还算轻得多,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森林中传来了令人毛骨耸然的虎啸!
    楼脚的骡子不安地扭动踏脚,拴骡的绳子扯得破楼摇摇欲坠,我赶快摇醒两个睡梦正酣的小鬼,警告说:
    “岩恩,岩团,你俩个快起来,老虎来了!这老虎发出吼叫,说明来的还不只一只,它们在呼朋唤友呢!它们不但冲着骡子来,还欺我们人少,也要冲着人来,快到楼下去烧起一堆火,夜间的野兽都怕光,见了火光它们就不敢走近。”
    我们在楼掌脚点起了一堆大火,火光映红了黑暗的山谷夜空,燥动不安的大骡子总算安静下来了,它又开始低头吃草。我们又重新回到楼上和衣躺下。可是当楼脚的火燃尽以后,骡子又在楼脚猛挣猛跳,楼都快扯倒了,显然老虎又靠拢了,逼得更近了,正伺机向骡子下嘴!
    我急忙抓起岩恩的冲锋枪,要下楼去看个究竟,再把火烧起来,可是刚到楼口,就听哗啦一声,一条巨大的黑影正飞纵到楼掌上来,两只铜铃般大的绿茵茵的眼睛与我对个正着,象突然遭到电击,我浑身一抖,从头麻到脚!

http://www.eastday.com/epublish/big5/paper148/20021127/class014800012/image/img829676_4.jpg
    

就在这稍事迟疑之间,等我本能地举枪就打时,老虎一声闷哼,随着“嗒嗒嗒”的一串枪弹飞身离去,凭我的感觉,我出膛的第一粒子弹应该刚好盯上它消失前的最后一线身影,其它的子弹都随着它身后的一股风声而去,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仅仅是浑身一抖的那一霎那功夫就慢了半拍,迟了半秒,要不然的话就算是一只猫,也该被我打中了。
    这是一只比水牛小不了多少的虎,可它却有着比猫还机灵敏捷的防身之术,如果那一瞬间它是扑向我,它到我的枪也响,那样的结果肯定是我完蛋它也完蛋,两败俱伤。
    而老虎没进攻却选择了逃跑,说明它在另点几秒之内对危险的判断力是十分精确的,其反应能力决不低于人类甚至远在人类之上,我们人类总擅长于事后的总结和分析,而老虎则善于临机决断,它没扑向我的原因,是因为发现我手里有对它致命的武器并且正把枪口抬起对向它,还有就是它发现低矮的茅草屋檐对它庞大的身躯对我的进攻有所防碍,它的攻击动作只能改为低头窜将过来,而这就成了野牛的进攻方式而不是老虎的腾跃扑击手段,那它就会因发挥不出制人于死地的威猛而处于劣势,所以它马上选择了撤退。我敢说,老虎绝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个用多少伟人的脑袋才创造出来的英明的战略战术实际上老虎早就应用自如了。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老虎为什么不直接去攻击楼脚的骡子呢?
    这又是它的精明过人之处,这个空寨子它肯定经常光顾,很熟悉地形,它知道我们有所防备,不敢轻易贸然冲骡子下嘴,它怕中了我们的埋伏!它必须先跳上楼来侦察一下我们的情况,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好放心地向毫无反抗能力的骡子下口,或许它是想先上楼来收拾了我们之后再去收拾那匹骡子也未可知。
    “它还会不会再来?”两个从睡梦中醒来的小鬼惊恐不安地问,刚才的一幕他们没看到,却被吼声、枪声和我恐惧的表情惊呆了。

    “凭我的感觉,它还会再来,但不是现在,是在我们认为危险已经不存在了的时候。我们必须保持警惕,直到天亮,到楼下去,重新把火烧起来,岩团,你不是喜欢打枪吗,去,随便往树林中乱开几枪,把老虎吓远些我们好睡觉。”我对他俩说。
    我们三个人轮流站岗,添火,放枪,熬过了这个惊魂之夜。
    天刚蒙蒙亮,我们立即逃跑一般离开这个死寨。
    一路都是湿滑泥泞的下山大坡,在惊惶状态中连滚带爬,三个小时后,赶到了楠佧江边的所牙渡口,浩浩荡荡的浑黄江水挡住了我们的脚步。
    这里是楠佧江中游地区的景北县地界,过了江属更为荒凉的南佤邦地区。
    雨季的楠佧江一改旱季的清丽温柔,完全变成了一匹脱疆的野马,更象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浑黄的江水足有二百米宽,汹涌澎湃的洪流恶浪翻滚,丢根棍子下水,一眨眼就冲得老远,问遍所牙江边傣族寨子里的稍公,哪个还敢撑船摆渡?
    也难怪,军区后勤部从邦桑哈中渡口下来的运粮船个把月未敢再顺水漂到所牙,我们前面的部队断粮,实在也只能怪大自然的无情。
    我找到了岸边山坡上住在一间破土挂墙屋子里的乡政府,一个脚跛眼瞎的佤族老兵接待了我,我要他想办法找几个胆子大的稍公把我渡过江去,老兵直摆手:
    “哎呀,政委,不行不行,千万过不得!这么大的水,就是有人敢划船你也怕不敢坐,就算你人过去了,你这骡子也过不去,就算你们连人带骡子都过去了,可是江对面这座大山你也怕难过得去,这一久老虎正闹得凶呢,接连咬死了好几个人,江那边山上的人吓得全都搬到江这边来了,你们还是多绕两天路,从上游些部队、马帮人来人往的大路走吧!”
    寨子里的伙头也谈虎色变,对我说:
    “博聋(长官),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昨晚歇脚的那个空寨子就是被老虎闹空了的,那是有名的老虎窝呀!现在老百姓谁都不敢再走那条路了,就是当兵的敢走也宁肯饿着肚子多赶点路,谁也不敢在那里过夜。你们还算好只碰到一只虎,那里有一大群虎哩!在南佤邦和景北交界这一带,闹虎闹得最凶的就是我们所牙、卡博、西所、嘎来、嘎莫这团转了,哪一年都要被老虎咬死几个人,拖走牛马猪鸡。七、八月,天天下雨,江河水涨,动物们都躲进了窝,天上鸟不飞,地上兽不走,老虎断了食路,就只有盯着人和牲口了,雨水天老百姓一般都不敢出门的。”
    “不行,我今天非得从这里过去不可,没时间耽搁,你快去找人,用两条木爪船绑拢在一起成稳定些的大船,只要船不翻就不怕,连骡子一起用大船渡过去。”我吩咐伙头(村长)。
    我常在凶险的萨尔温江中涮来涮去,这条支流算什么?
    老百姓船公见我们只有三个人,连连摇头说:
    “色咪郎由!牙比刮牙比刮!(老虎多!去不得去不得!)”
    我和老虎面对面干瞪眼已经有过两次,两次都是老虎先我而逃,我由此相信我这条虎命是专克老虎的,我的胆气由此而生。再者,当兵的抬着枪还怕老虎,岂不让老百姓笑话,我今天真要被吓退了,一根丝(缅北土话:经常的意思)往这条路上过的我这个守土长官还有何脸面跟这些当地军民打招呼?
    我确信是有危险,但还是硬着头皮过了江,踏上了曼引对门山有名的嘎来老虎坡。回家抱媳妇,这个可爱的念头驱使着我铤而走险!
    在蒙蒙细雨中一爬就是几个小时的大坡,吭哧吭哧的大黑骡子驮着我艰难地往上拱动着疲累的身躯,两个小兵一前一后,爬坡爬得上气不接下气。荒无人烟的深山中浓云密布,阴风惨惨,大黑骡子突然又猛地停住了脚步,又竖起了两只尖尖的耳朵,鼻孔急剧地呼吸着,继而连连后退,差点把屁股后闷头急急跟进的小马倌踏倒蹄下。
    “岩恩!小心,老虎又来了……”
    我话还没落音,灰蒙蒙的视野里突然现出了一条醒目的斑斓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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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低头爬坡的警卫员岩恩刚抬起头,从斜上方几十步开外突然出现的老虎第一纵就扑到了他脚前,四目相对,双方都呆立不动,岩恩粹不及防,吓懵了!而老虎显然也从面前的人身上闻到了除人肉的香味以外另一种冷硬森凛的钢铁火药气味,也突然呆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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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枪响了,是我瞬间从腰间出手的手枪,隔着岩恩,我没敢向老虎开枪,怕伤了人,况且这手枪的威力不足以使老虎毙命,反而会把老虎的脾气逗大了。你说这庞然大物的动作有多快,我刚掏枪它就开始机灵地畜势,等我举枪它开始弓腰,等我枪响它就不见了。http://ww1.mov51k.cn/Article/UploadFiles/200708/20070820002024608.jpg
    “嗒嗒嗒!”醒过神来的岩恩追着大虫消失的树丛里就是一梭子,打得枝断叶落,随即瘫坐于地,小马倌岩团抬着他那枝吹火筒似的小卡枪从后面气喘吁吁跑上来,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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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骡子全身的毛都是湿的,这是吓出来的一身冷汗,此时它四腿磕磕颤颤,已不堪骑乘,只有牵着它走路,小岩团走在最后,每走几步就“叭”地乱开一枪壮胆,岩恩这回算是领教了一回真正的虎威,再也不敢轻言谋虎,一路端枪作战斗状,抖鳞磕颤,一有风吹草动就是“嗒嗒嗒”一顿乱枪,三个人就象打了一台大仗一样。终于爬到山顶的嘎来街,然而所谓街早已成历史遗迹,现在哪有街?连寨子都算不上了,兵灾、鼠灾、虎灾把这个残军时代的山中闹市变成了一块死地。还有三、四家汉人住在这里,其中有原4045十二连字连长,他娶了这山中烟农之女为妻。一见我翻过“景阳岗”来,他惊讶不已,指着自己臂上孝套哀声诉说:
    “我老岳父昨天刚被老虎拖吃了!这一山的人都是被一大(虎)一小(鼠)两种可恶的东西给闹光了的,老岳父不愿搬走,他在这地方呆了二十多年,哪里也不愿再去,他就图这座山上的大烟好种。他昨天到地里瓣玉麦,天黑都不见回来,我约上几个人下去找,在山洼里找到了他的一截小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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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从邦桑返回前线再次路过嘎来,字连长已举家迁往孟波,嘎来街从此再也没有一户人家。1972年我五旅开辟南佤邦时,尚能按图索骥,找到许多地图上标有的村寨,而6、7年后,天灾人祸使这些名燥一时的地名都从我们的军用地图上永远抹去了,如嘎来街、嘎莫街、班努街、尼荣街、西所、卡博、万冷、南端、腾龙、南者……
    我在班马高大山上一蹲三年,来回邦桑一趟六天的路程,都要从这些无人的荒山秃岭中走过,那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凄凉感在我心中总是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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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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