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基成

    也许是巧合，我们赶到巴音布鲁克已是夕阳下山，而我们离开时，又正好是朝阳初升。所以，要问我对巴音布鲁克的印象——那就是巴音布鲁克的日落与日出。

    巴音布鲁克的日落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迷人的日落。也许是上帝有意安排我们来见证巴音布鲁克余晖的壮美。我们奔波千里，一路翻山越岭，目的地是九曲十八湾的巴音布鲁克的“天鹅湖。”我们翻越雄奇险峻的莽莽天山，来到开都河谷地，正是傍晚六七点钟。为了早些见到心中神鸟——天鹅，我们未及休息，决定继续赶路。

    跨过开都河，几位牧民告诉我们：此地离“天鹅湖”约有四五十公里。为了在夕阳下山前赶到“天鹅湖”畔，我们的“金旋风”吉普车一路飞奔。说是“飞奔”，由于路况太差，其实很慢。有些路面，时断时续，我们不时要绕道而行。好在一路风景旖丽，方免去了我们的埋怨。

    我们一路前行，身后是慢慢下山的夕阳，前面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银色的光芒。九月深秋的巴音布鲁克草原，已是衰草遍地。在如此辽阔的巴音布鲁克，我们的“金旋风”犹如一只甲壳虫。夕阳下的巴音布鲁克，迷蒙而又柔和。夕阳金黄色的余晖在草坡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不时有牧人策马扬鞭，驱赶着成群的牛羊，踏上归程。远处草原深处星星点点的蒙古包上空，已升起袅袅吹烟。开都河九曲十八湾的与我们一路随行，平静地流淌，又婉蜒着一路东去。

    我们一路奔驰，追逐着巴音布鲁克的余晖。太阳在我们身后不断下落。为了赶在日落之前到达“天鹅湖”最佳观察点，我们再无遐顾及沿途的风景，虽然日落的风景是如此壮美。中途还出了点小插曲，为了追逐一只美丽的灰鹤，我们差一点陷入沼泽。大约下午八点左右，我们来到“天鹅湖”观察点的山坡上。未及休息，我们便踏着夕阳的余晖蹬上了山坡的最高点。极目眺望，我们被睛前无比壮观绚丽的落日景象惊呆了。眼前是九曲十八湾的开都河千百年来形成的沼泽湖，湖中泛着一层淡淡白雾，在夕阳的余晖中染成霞红，开都河划出的柔美的弧线，像一条银色的彩练被上帝之手挥舞在辽阔的草原上，熠熠生辉。而极目天际与群山相衔处，就要落山的夕阳，把最后的辉煌壮丽如熔岩喷出，万道余晖燃红了满天彩霞。就在此时，几只尚未飞走的白天鹅迎着落霞飞翔在雾霭中的湖面上，所谓“落霞与孤鹜齐飞”，其壮美应是如此吧！

    入夜，我们借宿在“天鹅湖”观察站。深秋的巴音布鲁克的夜晚，气温很低，在霜重的寒夜里，不时传来天鹅或是灰鹤低沈鸣叫，这是星光璀璨的巴音布鲁克夜晚的一线生机。

    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早，为了当天赶到伊犁，我们又沿着来时的路，一路奔驰。老天作美，有意让我们再一次感受巴音布鲁克日出的壮美。日出之前，整个巴音布鲁克裹在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的薄雾中。渐渐的白雾的颜色发生变化，由淡红变成橙红，接着变成深红，在太阳跃出云层的瞬间，整个雾海都燃烧了起来。特别是“天鹅湖”那边，云雾变幻，奔腾着、追逐着、翻滚着。那一刻，我们停下车，屏息止气，忘情地狠不得将自已也尽情地燃烧。接着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喷薄而出，金光四射。一瞬间，博大的巴音布鲁克壮美无比。随之，太阳起升起高，朝雾飘散而去。一个清新的犹如牛乳洗过一样的巴音布鲁克，十全十美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不到十二小时，日落和日出，巴音布鲁克——辉煌壮丽的让人震颤。这深刻的震颤，促以让人一生都被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