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约:中国西部的诗意放歌
(2011-12-16 21: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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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明作家散文地质人激情审美朝圣文化 |
分类: 心灵之约 |
“物质的山水,是人们安生立命的根基;精神的山水,则是人们心灵深处追寻的乐园。”报告文学作家张亚明在他的散文《寻找心中的“香格里拉”》这样说。
古往今来,苍凉博大、广袤辽远的西部始终都是“心灵的高地”和文学的圣地,“人性和自然性的巨大和谐”,“相看两不厌”的自适自在,成为历代文人精神放牧的梦中苑囿。在光怪陆离的市场主义逻辑正在审读着一切价值的时代,作家张亚明多年的西部游走,多年的精神放牧,不仅长篇《中国:跨世纪大调查》《奔涌的“三江”》及大量中短篇报告文学相继问世,尤为引起人们关注的,是他着力推出的十篇系列文化大散文《滇西北纪行》。
这个六万多字的散文系列,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作家以地质人的活动为切入点,以文化现象为立足点,从人类生态学的视角,关注了自然生态、社会生态、文化生态和人性生态,描写对象的宏伟雄阔与艺术表现的酣畅淋漓,充满了浪漫主义激情和阳刚正气。在蔚为大观的散文园地异彩纷呈之际,作为活跃在中国地矿领域作的报告文学作家,张亚明一个转身走进散文领域,开拓出了与地矿人密切相关的山水文化大散文这一方园地,足以看出他学识的广博、视角的独特和人文的情怀。
《西部的审美意象》,是《滇西北纪行》系列散文的开篇之作,也是一篇作家西部情怀的诗意放歌。
如果说,散文的内容是作者精神内涵的折射,那么,散文的结构则是作者人格气度的形式外化。
通常以“我”作为结构基点的散文文体,作者的性格、情绪、阅历、思考能力、表达风格等个人因素会直接影响散文结构。作者思考得越深刻,表达的愿望则越强烈,其安排作品结构的理性就越将受情绪的左右。张亚明多年来跑遍了中国西部的12个省区,对西部山川怀有浓厚的情结,当他去年再次游走了西部后,以文风豪健、思想深刻见长的张亚明,那蓄之已久的激情、那渴望倾诉的欲望,便如黄河虎口瀑布,浊浪滔天,一泻千里。于是在《西部的审美意象》中,便自然而然地以情感脉络为线索,以递进式结构为形式,把自己对西部独特深刻的感悟进行了淋漓尽致地宣泄。
文章开篇,以“孔子西行不到秦”与“我常常心仪的却是西部”对比作为引子,以连续4个设问句提出悬念,然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的心哟在高原,不管我走到哪里……”这种开头,可以看出作家对于散文结构的匠心独具,既增加了历史文化的厚重感,也让读者产生了不读不快之感。接下来“西部的审美体验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生命活动”一节,引领读者走进了神秘、深邃的西部,把这篇散文的主旨揭开:“西部自然和西部精神孕育和生成的博大精深、壮阔豁达的审美意象,就是中华文化的灵魂所在。”
八个“走进西部……”的排比段式,不知不觉把读者引进了一个幽深的历史隧道,上下五千年,纵横数万里,天上人间,应有尽有。但如此丰富的材料并非“散珠碎玉”,而用“西部”之线,将他们贯穿起来、作者构思也并非“脱缓之马”,而以西部之恋,西部开发,西部之魂这一“僵绳”收拢”野马”,传递出一种开合有致的散文结构美的神韵。
随着对西部景观(自然景观、人文景观)、西部性格、西部精神、以及西部对中华民族文化文明的承载意义的认识的逐渐加深,作家的感情亦变得愈来愈深沉热烈激昂,读者也就被作家汪洋恣肆、纵横捭阖的文笔所左右,如写西部的大山,“逶迤与多变,是西部智慧的外化;深沉与神秘,是西部个性的蕴藏。盛衰与枯荣,苦难与担当,是西部生活的全部内容,高尚与卑劣,英雄与平庸,是西部喷吐的东方思想。”开阔的视野、沉雄的气势,意境的浑远,历史的厚重,让人顿生心灵的震撼;炽烈的情感、豪迈的气度,诗化的语言,壮美的风格,让我们会更为深刻地领略到西部的风骨神韵、人文哲理。
这篇散文几乎全文都用排比段大笔挥就,深井开挖式的向前推进,层递深入,使得通篇既有排山倒海之声势,又有东岳登山之险峻,一浪高过一浪,一景奇过一景,不仅“感受到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感受到文化的生命在人类文明进程中的薪火传承,”也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节奏感和旋律美,使文章拥有了极为强大的气场,走近它,你就会不由得被吸卷其中,如泛泛杨舟,载沉载浮。
张亚明为文以严谨著称。每每一个主题确定后,如何开头、结尾,他都有认真的考虑和设计。散文的结构是作家对题材的心灵定位和艺术处理,是自认选用了最佳的艺术处理构建的个性抉择结果。他的这篇《西部的审美意象》,通篇采用景观大写意,激情大奔放,以状似登山之结构,把西部来一个全盘大扫描、整体高定位,这在当代西部散文中并不多见,由此可见他的匠心独运。
张亚明是一位具有诗人气质的作家,充满浪漫主义激情,且性情刚直,疾恶如仇,对社会生态的关注与批判贯穿他的文学生涯。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傅溪鹏给张亚明报告文学集写的序言,曾将其誉为“特别能战斗的报告文学作家”。他在《西部的审美意象》的选材和布局上则完全服务于情感的倾诉和渲泄。文章在充满了唯美追求的同时,以强烈的现代意识和批判意识呼唤全人类的群体意识,呼唤恢复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呼唤着真正“天人合一”的审美意境的到来。“即使是西部裸露的生态镜像,也似乎在以哲人的清醒睿智思索人性生态的失衡、忧患人类的未来,”他祈盼和向往人类灵魂的净化,“西部没有表里不一的虚伪,无病呻吟的矫情,没有灯红酒绿的妖冶暧昧,都市新贵的混乱矫饰、庸俗趣味。”
张亚明具有极强的感悟能力,他善于观察,敏于发现,长于提炼,成功于艺术表现。因此,这种大铺排、大散文的结构既有助于作者情感的抒发,又体现出中华大散文的范式和气势。读着它,耳边似乎震响着无比抒情的意大利民歌《我的太阳》,热烈高亢蓄满挚意,向世人倾诉着深深的爱恋和无尽的梦想,直抵心灵深处,让人倍受感染,时时产生心灵共鸣。
“如果人生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于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季羡林语)张亚明的创作行为,正是对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现在写散文的人很多,写西部散文的人也不少,但多数人还是以“忧”、“伤”、“痛”为风格特点,以西部的荒凉、落后、愚昧为“卖点”。许多人仍是站在“小我”的角度而不能以人文的视角放到人类的生态、生存空间考量,这就极难激发出高亢的情绪,崇高的基因,很难胸臆直抒,很难写出豪气冲天的文字。
对自然生态、社会生态、文化生态和人性生态深切关注,是华夏一代代正直文人精神历史的积淀,这种与生俱来的潜意识,现代心理学家称它为“集体无意识”。这种深层的审美心理结构,在文人笔下的情感释放,表现出通向人类共有的形而上的终极关怀,作品就会表现出一种“崇高”的美学意蕴。
崇高美具有深厚的精神内涵和明显的伦理道德性质,是一种充满阳刚之气和正义力量的美。这种崇高美,在散文《西部的审美意象》中不仅有着强烈的体现,甚至可以说它浸润在字里行间,成了最根本的潜质。从描写对象来看,主要体现在如下两个方面:
一是选取雄强的自然意象,体现西部环境深蕴的崇高特质。文章选择西部的大漠戈壁、高原雪域、深谷幽壑、江湖绿洲、牛羊奇树等自然客体为审美意象,体现了自然界崇高的美学本质。如:罗布泊、青海湖、云贵高原、新疆戈壁、雅丹地貌、玉龙雪山,蒙古牛群,可见证三千年历史的大漠胡杨等等,这些博大苍凉、雄浑壮丽的自然景象给作者以强大冲击的同时,优美洗练、字字珠玑般的诗化语言也给读者带来持久的震撼,给崇高的美感堆垒出凝重的厚度。
“崇高”总是与峻伟、震慑、强悍相伴相生。作家发挥整体空间想象的作用,经过思想的浇铸,情感的浸润,运用整体具象的比喻,成功地塑造了两个峻伟而神圣的西部形象——苍龙,玉女。首先把西部自然意象锻造出一个恢弘峻伟的形象――“苍龙”,一下使西部整个地腾飞起来,令世人措手不及地肃然震慑、仰首瞻望:“大地峥嵘万状地倾斜着,向着南方的彼岸俯冲而去,如同遮天蔽日的苍龙,从海拔五千多米的皑皑雪峰上,向海平面以下俯冲而下……那高昂的头颅拱着天,抵御着东南西北的刀剑风霜,绿色的植被抓着地,支撑着幸福繁衍的共荣共享。”威武盘踞,鳞爪俱现,声若雷吟,西部“苍龙”——这一中华民族象征的形象跃然纸上,凸现了威猛凌厉,深沉悲壮,风霜无惧,勇于担当的民族精神。我想,懦弱的生命到这里与“苍龙”有上一刻的对视,亦定会顿生崇高之情,进而感染上贲烈雄强之意绪。
“崇高”亦时常与神圣、奉献、大善大美联在一起。作家在下文又从“厘清江河与文明的镜像关系”为出发点,把西部高原比作一位厚德载物的“圣女”,散发着圣洁仁慈之光。数千年来,她于日光月华里,于罡风暴雪中,孕育出西部民族赖以繁衍生息的圣山神湖,沃野田畴,鲜花牛羊,并在这片神奇苍茫的大地上,含辛茹苦地哺育自己的儿女。不仅如此,她还把血脉流淌成黄河、长江,并使之于中下游地带培育出广袤富饶的冲积平原,以其博大的情怀和甘甜的乳汁养育着其上的子民。“没有玉柱擎天般的喜马拉雅、玉龙雪山、甲马雪山的滋养,我们赖以生存的河流湖泊以什么为源泉?没有西部博大仁慈的恩惠,我们这个民族何以立足?”这种无量的恩德,无私的奉献,无言的仁慈,让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精神中崇高的道德诗意和人性的闪光,似乎晓喻了混沌初开、生命初始的意义,似乎得到人类对于纯洁的信仰之心为何坚不可摧的答案。
二是发掘民族文化之魂,揭示西部人崇高的精神内涵。作家根植民族文化的土壤,通过一系列人文意象表现西部人的悲壮行迹、文化积淀和神圣智慧。如:古城西安中的碑林塔影,夕照里的嘉峪雄关,苍凉无言中的西夏遗址,敦煌崖上千年的飞天,寂寞孤独的骆驼队,吐鲁番中熟了的葡萄……在厚重的古迹中,我们看到西部人创造历史的辉煌和智慧;在行进的人迹和缀枝的瓜果中,我们看到西部人的珠汗在闪光。而后通过激情述说西部正经历的变革变化,表现古今文明的传承,“中华民族的磅礴合力已从历史深处喷涌腾出,各族人民已在辽阔的西部点燃起富庶、繁荣的遍地烟霞”,油、气、煤、电、有色金属的资源开发,为华夏民族的腾飞提供着弥足珍贵的血液,从而热情讴歌西部地质人自强不息的奉献精神,“西部是中华民族激情、生命、个性、合力的熔炉,是东方人自由精神自强不息和生命精神张力无限的‘精炼场’。西部地矿人的生活或悲凉,或壮烈;或温馨,或感伤;或婉约,或激昂,无论哪一种情感色调,无不是西部神韵的一种凝聚,西部文化底蕴的一种轰鸣,至醇至厚的意味时时都会给人以强烈的触动与激发。”
“人类社会既离不开对真与善的追求,生活和实践就会赋予这种追求以崇高之美的光辉。”(汪涌豪语)作家精神境界决定了其文学作品的品味。面对计划经济土崩瓦解、市场经济社会不可避免的功利偏向,思想文化界出现了迷惘困惑,一部分文化人的堕落逃离了责任和道德,一再发泄对富裕物质的欲望及滋生的种种心灵铜臭,降下了理想的旗帜。他们放浪形骸,荼毒良知,痞子式的调侃、亵渎和嘲笑人类一切崇高、美好、神圣的东西……鉴于此,《西部的审美意象》的“崇高”追求,就更加显示出一种弥足珍贵的时代光华。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张亚明《西部的审美意象》,不仅在结构上匠心独运,主题上崇高深沉,而且在意境方面流淌出大气磅礴的斐然诗意。
张亚明在谈及西部散文时曾说,意境就是散文的生命。没有意境的散文,就是没有生命的文字堆砌品;有了意境,散文才会充满活力与生气,才能给人美的享受。西部是一本“无字天书”,只读它的自然风光、风情民俗、历史的铺陈与传说远远不够,更要读它所蕴含的丰厚文化积淀、雄强的生命意味、民族源泉的象征内涵及人类精神寻祖的终极指归意义。
散文中的“意”是作者在文中流露出的思想感情。张亚明根植于民族文化的土壤,把独到深刻的见解注入到了自己的散文创作上,尤其是这一组西部文化大散文,每一篇都是或借景以抒情,或托物以言志,或因事以明理,极力追求环境与心境的统一,景和情的统一,意和境的统一,从而给人一种“真力弥漫,万象在旁”的艺术美感,产生一种特殊的艺术感染力。《西部的审美意象》首先借助于融情融意的实境描写来创设雄浑意境。漫步其中,我们看到了“生命禁区的罗布泊、一望无际的云贵高原、荒草遍地的新疆戈壁滩、冷峻萧瑟的玉龙雪山、涣漫悠闲的内蒙古牛群、清澈见底的青海湖、‘千年不朽’的胡杨、雅丹地貌的残丘、苦楝树下沉重的碾石、女民办教师桌上的煤油灯、“神七”上天的酒泉卫星基地……”,以多维度、大时空的充分展示物境,呈现出多维性的画面特点,加上渗透了苍茫劲健的生命感和沧桑沉浮的宇宙意识,加上深刻而又具有个性化的情感喧泄,就建造了深厚而又独特的审美意境。意境的交融和升华,文章自然而然就会放射出烁烁的亮光。
其次,以内在的韵律美和节奏感,造成行云流水般的诗化意境。“那高昂的头颅拱着天,抵御着东南西北的刀剑风霜,绿色的植被抓着地,支撑着幸福繁衍的共荣共享。逶迤与多变,是西部智慧的外化;深沉与神秘,是西部个性的蕴藏。盛衰与枯荣,苦难与担当,是西部生活的全部内容,高尚与卑劣,英雄与平庸,是西部喷吐的东方思想。”节奏铿锵,气韵流畅,以诗的语言,将描写、抒情、议论柔和在一起,造成抑扬顿挫、缓急相间、起伏跌宕的韵律美,成就了情深辞豁、博大壮阔、气势磅礴的诗化意境,给读者以强烈的感染。类似的诗意句式在张亚明的散文中俯拾皆是,不仅具有思想的高度,同时也散发着伦理的道德诗意和美学力量。
另外,作者将思想、立意、情感与文章中所描绘的具体景象融为一体,达到了水乳交融、顽昧融合的境地。且听他在《西部的审美意象》中的幽幽诉说,且听他幽幽诉说,“站在雅丹地貌的残丘边缘,尽管流沙埋没了我的脚印,罡风荡干了我的泪水,也尽管她漠然冷峻默默无语,但我恍若感受到微微颤动的大地心音,悲壮挣扎的生命亡灵。”拟人与想象手法的运用,实境与虚境通彻圆融,透散出一种近乎“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苍茫高古的生命体验和强烈的宇宙意识。“一江春水缓缓东流,调剂着一方人民的生活情绪。江河上跃动着的,是一个民族悲欢离合的光波。封建王朝盛亡兴衰,世间浮生春云秋梦,古老民族歌哭吐纳,都没躲过她的耳朵和眼睛。”绵延奔腾的客体与幽远苍浩的主体心灵相遇合,混成了一片訇然作响民族行进的脚步声,弹奏着悲欢离合,裹卷着喜怒哀乐,流向远方......凝炼精美的语言,排比、比拟的手法,情与景交融一体,象与理合二为一,天然妙成地达到了“意与境浑”,读者也不禁想象着一派苍茫天地,一脉碧波清流,眺望着历史,俯瞰着人生,思索着命运,从而获得畅适的美感和精神的满足。
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形象地归纳出多种风格意境,《西部的审美意象》在意境表现上,显然属于壮美的风格意境:雄浑、沉着、豪放、劲健。张亚明在这篇散文中充分发挥“幻想、联想、扩想”的自由,最大限度地发掘出审美客体无限丰富的意蕴:“西部的冷峻和沉寂,源于她的博大和精深,双重结构的生命、兼收并蓄的胸怀,洪涛与微波,狂暴与温柔,清澈与浑浊,怒吼与低唱,日出与日落,传统与现代,都在奔流的江河冲突交织。豪壮与寂寞,爱情与仇恨,崇高与卑鄙,悲剧与喜剧,正剧与闹剧,都在轰响的波涛汇聚。她的全部富有和繁茂,都在她所造就的大地上表现,她的全部辉煌和荣耀,都在她所孕育的蓝天下高悬。因之,我似乎在这江河湖泊间看到纯洁的力量,也似乎得到人类对于纯洁的信仰之心为何坚不可摧的答案。”珠玑的聚结,精美的盛宴,华彩铺九洲,响雷声震天,气势如狂风海雨,石破惊天。这种实境和虚境的完美结合,这种想象和象征的综合运用,把壮美浪漫的意境风格推到极致,将审美和哲思溶彻圆通,传达出了一种周天彻地的空阔语境,给人以无穷的魅力眩晕,无尽的艺术感染。读者的我们,心灵就因得到照耀和冶炼而变得明亮、纯净和晶莹。
纵览张亚明的作品,无论是报告文学还是诗歌、游记、散文,全然看不到阴郁、消沉、颓废的色彩,始终洋溢着的是一种雄性的激情,无不给人以心灵的冲击和审美的享受。这除了写作的禀赋和深厚的文字功夫外,最重要的应源于他高向度的写作目标和纯粹的文学信仰,源于他“傲然于风情之上”的文学坚守,源于他对精神审美的朝圣般地追求,因而就有了思想的深度和精神高度。他的一首词(《孤独吟.水调歌头》)的下阕为我们作了最为恰切的诠释:
天命路,书海渡,慰魂灵。烟雾咖啡,恐是密友伴此生。欲去青天琼楼,责任总绕身行。孑影问良知,解读虽沉重,负重踏歌行。
中国文化大散文犹如一座神秘而充满诱惑的“心灵的圣山”,面对尘世的喧嚣和浮躁的世俗,无数虔诚的信徒执着地攀向这块“圣洁之地”。张亚明的《西部的审美意象》,无疑是他闯入这个领域的第一曲诗意放歌深情吟唱,当我们把他的一组《滇西北纪行系列散文》读完,就会发现他的这组大江东去的,正与当代西部散文的浩瀚歌海,共奏起雄浑豪放、意蕴深邃的时代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