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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 实际就是在寻找自己
——独家专访徐克
《深海寻人》断断续续拍了三年,除了拍摄的技术难度,这三年中发生在徐克身上的情感波折似乎也在影响着他的拍摄。而当这一切反映在电影里,《深海寻人》就呈现出以对自然对生命的探索开端,以对爱情的痴缠和眷念做结的分裂性。如果说李安是在用一部《色·戒》来释放自己的中年危机,那么《深海寻人》就像是徐克对爱情所做的个人阐述:爱就是一段寻找的过程,不管这过程里有悲有喜,我们只并期望它会有个如诗如画的开始和结局。
拍摄:忘了地面的事情
当初是怎么想到去拍一部和海底有关的电影?
我的第一个概念来自与那国岛海底古城,那是偶然一次从《探索频道》里看到的,他们初步断定,这座海底古城有一万年的历史了,要是能够证实的话,现在的考古学在它面前就很吃力了。当时我还不觉得那个古城有多大,后来观察人和整座城的比例,才发觉真是一部很庞大的城,我就很想下去看一下,在我的印象里,要去一座失落的古城总是很遥远的,但冲绳离我们还蛮近,可是当时我不会潜水(笑),这件事就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地球的温室效应产生很多天气变化,我就想到把这两个结合到一起,讲一个海洋生态和地球天气的故事,里面加入的爱情故事,实际上是在探究我们除了生活之外,到底在追求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拍海洋题材的电影,是否有借鉴过吕克·贝松的《碧海蓝天》?
我有看的,吕克·贝松喜欢海洋,也喜欢潜水,他拍了很多海洋有关的电影,我都看了。我觉得我跟他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们有这么大的一个古城,然后水里还有那么多奇观一样的景物,在其它电影里是看不到的。比如我们在下面发现了一个很庞大的沉船,上面全是珊瑚,我在其它电影里还没有看到。冲绳岛下面的景致实在是很漂亮。刚开始我想拍科幻,但后来我想科幻会把古城里面的状态改变,我想让观众看到一个真的古城,完全不用特技做,如果用科幻,那种庞大和真实感观众就很难感受到,所以就干脆拍一个真实的海底故事。
在海下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们一共遇到过两次状况。一个是急流,忽然间水流就变得很急,开始我还不知道水流会这么厉害,后来我们都抓住礁石,身体就像在陆地上被大风吹起来的样子,两脚朝天,当时正在拍摄中,整组人都已经乱七八糟;另一次是我们遇到台风,17级的台风,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17级的台风,当天早晨天空能看到云层,我们还看到一些渔船出海,我们就也想出去拍,但当地人就告诉我们一定不要出去,真的不行。等的时候我就开车出去买东西,忽然就看到海边很高的浪打过来,有十层楼那么高的浪。当时我就打电话给摄影组,我们出来拍海边吧!其实海边也很危险,弄不好就会被冲走,所以大家都很小心,看到大浪来了,我们立刻就撤走,浪走了我们再回去。最后那两天风大雨大,耽误了很多事情。
在水下是怎么交流的?
有一个过程是这样的,开始我们在岸上也开了很多会,谈怎样拍摄,可是到了水里发现大家的状态都不一样,都觉得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下水之后就要完全结合水下的状态,比如忽然阳光很漂亮必须就要绕进去,或者有些地方演员下不去,必须接过来。沟通不能说话嘛,大家有一个写字板,但写完之后发现大家的理解都不一样。有时候下潜四五十米之后,发现那个地方太大了,比如一百米的距离,游过去再游过来,就需要很长时间,氧气瓶里的空气又不是很多,就节省时间。那些演员呢,就要用很多手语,比如开机啊,再来一次啊,下一个镜头……都用手语。所以这些事情都要安排的,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忘了地面的事情,好像什么事情都重新开始了。
第一次下水你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深海寻人》这个故事吗?
我看了纪录片当时很想下去,但那个海底是三四十米,不是想下去就能下去。我第一次看到古城是乘一个玻璃船,叫“半潜水艇”,那个船的船底部分是玻璃的,可以看到古城,然后就更想下去了。后来就学潜水,刚开始很不习惯水压,耳朵耳膜受到很大的压力,头很疼痛,当时我就觉得糟糕了,我下不去,但下去两三次之后就习惯了。潜下去之后就忘我了!那个景物真的很庞大。你游在古城里,你觉得自己就像鸟啊鱼啊一样,是在飞翔,游来游去高高低低,自己可以任意控制,完全不受地球引力的影响,是一种享受。有时候一大群鱼游过来,你回头一看,在阳光下全部发亮,一阵阵银色的浪,还能看到彩虹,很奇妙的事情,真的很漂亮!
这部电影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徐克的电影,太工整了,像是一个好莱坞导演的作品,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我每个电影都在尝试,这次我怕故事不清楚,就努力讲清楚。工整嘛,其实也有很多违反规则的东西在里面,尤其是后面二十分钟。
这次的音乐你是怎么处理的?
主题曲我是用一个新疆音乐人做的,他叫克尔曼,这件事还挺妙的。我在新疆的一个餐厅吃饭,看到台上有一个人在唱歌,唱的很好听,我就问他写不写歌,他说写,我说我希望你能帮我写一首歌,我会放在电影里面,他就写,写了很多稿,然后有一个就是现在的主题曲。
演员选择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我每次选演员都是出自我自己的喜好,因为我喜欢李心洁和梁洛施,就选了她们两个(笑),没有其它的想法;郭晓冬我觉得他有一种很阳光,很自然的感觉;张震是因为我一直想跟他合作,就找他演了一个怪人;还有张震岳,我反而没发挥他的特点,他演一个考古学家,当时我很想把这个人物做的很大,但因为篇幅原因,就现在这样了;梁洛施我早就认识她了,当时我想拍《头文字D》,想用她,但后来没拍,这么多年一直都有联络,这次就用她了。梁洛施学潜水是最快的,下水就像鱼一样(笑),不肯上来。而且她很有冲劲,有一个镜头是拍她不穿潜水衣直接潜到海里,当时是四月份,水温只有24,25度,很冷,她待了一会儿受不了,然后上来喝一些热的东西,就再跳下去,很厉害。
电影:呈现自己的疑问和感受
拍摄的初衷是因为对古城的好奇心,在拍的时候这种好奇心有没有转移?
我对海洋一直很感兴趣,人类的很多文明都是从海洋文化发展起来的,人类发展到现在跟海洋也有很大关系,因为有水才能生态的东西。现在由于人类的行为,海洋的气候也在发生变化,人类生存环境已经进入一个变化的阶段,地球的温度要是上升的话,地球上的很多生物都会变种,人类虽然有自己的文明的保护,但我们的后代也将面临环境破坏的危机。我的故事也是在讲,在自然的变化之中,我们人类要保持一个怎样的状态,这是我们将来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这个片子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电影里没有答案,电影主要是给观众一个强烈的感受,让人们注意到这个事情。不过这次拍摄给我三个感觉。第一,我刚到冲绳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是因为看了那个纪录片才来到那里的,甚至留下来住在那里,成为海底导游。我下去的时候真的被人类文明的伟大所震撼,当地人叫它“水下长城”,是我毕生难忘的经历;第二,很多惊悚悬疑片,对人类感情方面的东西没有太注重,所以我就想拍一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和这个古城结合起来,尤其我们现在生活在城市里面,整个是很急躁的社会状态,有时我们会迷失在里面,对自己不理解,对周遭的事情也很模糊,我们需要回归到自然里面,认识到一个真实的自己是怎样的状态,通过电影,我想观众去想到这个问题;还有最后一点,拍类型片这几年,不是同类型的电影比较少,我们比较重复很多同样的东西,我希望从类型片里发掘出一个可能性出来,我就试着用一个不一样的方法,去讲一个惊悚悬疑的故事,去讲一个人类共同关心的问题。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去古城一游(笑)。
片子里这座古城有一万年历史,它是否证明人类的文明曾经出现并被毁灭过?
我对这方面一直就有一个猜测,我觉得上古时代的文明是存在的,那种文明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原始,而是一种很先进的文明,然后过了冰河时期,文明又重新来过。现在有一些古迹我们是解释不了的,怎么出现的?怎么形成的?如果上古时代的文明很落后,那么是没法建立那么庞大的工程,而且他们为什么一下子就消失?我们无法用现代科学去分析,所以从这些东西里面能发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以前你电影里的大海,比如《东方不败》、《黄飞鸿》,通常是海面,是象征着一个新的希望或者一方净土。这次进入了海底,又代表什么呢?
在我们中国人的文化里面,有个蓬莱的故事,其实蓬莱的故事不只是在中国,在亚洲沿海,比如日本等等,都有一个类似的故事,那个世外桃源实际是表达了人们的一种愿望,那个岛几百年出现一次,住在岛上的人,都长生不老(笑),享受很和平很和谐的环境。人类在现实社会里很容易迷失,就憧憬着一个完美的世界。我这个戏实际上就是在提醒大家,要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找一个蓬莱,尽管每个人心中的蓬莱都不一样。我们在日常的工作或者生活中,有时会忘记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的戏里面有个寓言,有个人物忽然记忆都没有了,然后去追寻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然后他追寻到一个自己的蓬莱故事,最后到了自己感觉是蓬莱的一个地方。这个故事实际上就是说,人生到最后还是要找寻自己快乐的地方。
“寻人”,是一种情感上的归纳吗?
“寻人”有多种意思啊!故事是女主角的男朋友是个海底考古学家,他童年时候捡到过一块石头,上面有一些记载着海底蓬莱的故事,他就很好奇,一直在想海底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座城市,所以就下去找,但忽然在水下失踪了,然后女主角找她的男朋友,这是“寻人”的故事;寻人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寻找自己,就是刚才我说过的寻找自己,有时候你会对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很模糊,需要寻找自己。
你以前拍的每一部电影是不是都在帮助自己解决一个问题?
我觉得我不是在解决问题,是在呈现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疑问和感受。
在现在这个阶段,你觉得自己还会浪漫多久?
我觉得浪漫跟年龄没关系,当你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活着的最终目的还是让自己开心。
跟年纪有关系的是什么呢?比如李安导演会拍《色戒》释放自己的中年危机,你会这种想法吗?
不会。那是西方想法吧,我觉得没有危机。你看清了生命是一个有头有尾的循环,这并不是危机。我有很多朋友都不在了,我觉得他们也完成了自己的人生,是很自然的事情,人都有生有死,有衰老的过程,不需要去证明什么。危机是想证明什么,想克服但还做不到,就是危机。我看到很多人的心理状态,以及自然界的状态,大家都没注意到,我就想用这部电影讲一讲。这个剧本,包括拍的时候,关于地球生态的故事也讲了很多,但后来实在是因为片长有限,就都剪掉了。我觉得我们这一代还是很幸福的,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如果早生十年二十年,就要面对战争,可能都活不过来(笑)。
“你有科幻,我有武侠”
你从前电影里的女人都很善良,很正面,但为什么这次李心洁这个觉得这么阴暗?
其实我很难一直把一个角色编成一样,在创作的时候我还是让人物本身在故事里面自己发展,怎样有趣,怎样吸引人。男人是英雄,女人是柔水,不一样总是这样的方向,我喜欢人物存在很多可能性,如果总是局限在一个框架里,会限制故事的发展。当年拍《刀马旦》,是因为当时香港的女性角色都很不重要,无论演技多好,到故事里面都很被动,我就把被动变为主动。那时我很想跟那几个演员合作,她们是很棒的演员,就写关于她们的故事。这次最先是想讲一个潜水的故事,我想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去讲会很特别,当时想让男的去找寻女的,但我想女的找男的感觉上会更浪漫一点,女的找男的就很正常了(笑)。
你是在观察女性?还是以女性视角去观察?
在我的世界里不分男女,都是人(笑)。我最早拍《上海之夜》的时候,有人说是女性电影,我说我不认为拍女性就是女性电影,拍女人也是拍人的一种特征,我也不是一个女性电影导演,只是主角是女人,人的故事一定大于性别的故事。
那时你眼中的女性和现在你眼里的女性,有什么差别吗?
那时候对女人还没有那么多的概念,现在累积了很多的概念,拍摄起来比以前轻松很多。以前拍摄女性人物之前需要手记很多素材,现在发现写起来很轻松,也很好玩,我写剧本的素材都是来自我认识的人,来自他们生活中的元素(笑),然后放在人物身上。比如我李心洁这个精神病医生,确实我认识的一个精神病医生,他就跟我说他本身就有精神病。
西方有失落的亚特兰蒂斯,东方发现这座万年的古城。你是受西方教育长大的,但你的电影讲的都是东方的文明。你觉得东西方文化在科幻上有什么差别?
我觉得西方有科幻,我们中国人就有武侠(笑),都是用浪漫的手法去讲述一个幻想里的世界。我们的文化里科幻的东西不多,但也存在发展的可能性,我们在科幻方面发展的空间也很大,只是一直没有在这方面发展。我觉得东方在最近一百年里面一直受到西方影响,但现在西方也受到东方影响,这就导致在文化里面雷同的东西越来越多,要拆开很难。比如现在讲人跟地球的故事,大家的观点都是一样的。
你的这句话让我想到《东方不败》续集里的一句台词,“你有科学,我有神功”,这句话很多人都觉得来得很奇怪,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就是“你有科幻,我有武侠”的意思(笑)。我觉得武侠里科幻的东西也很多,人体能增长和夸张也是科幻的一种表现方法,你看到现在西方很多科幻电影已经借用了我们武侠的东西,包括用一些手法去讲述故事的发展。所以你刚才说要分,我觉得没那个必要性,你要是从某个角度去看,就觉得原来我们东方本来就有很多这种东西了。而西方的东西因为历史不长,最终还是回归到东方的源头上。我们文化的厚度,已经在很早就影响世界的很多文化,比如我们战国时代的许多思想,和现在的一些哲学和科学观点都有共同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不是一定要去区别他们,而是要针对一个题目,把东西方的观点都放进去,尽量在大家都理解的基础上创作作品。
你比较喜欢哪位古人?或者是对谁的学说比较感兴趣?
其实很多都很感兴趣,很多人物都很精彩,比如诸葛亮,孔子、老子、庄子、孙子,他们都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把我们的思维创作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到现在我们还能研究他们的学说,去理解我们的生命是什么意思。但有时我也会想,为什么那时有那么多那种人物,现在反而很少了。
《深海寻人》里出现了一万年前的古城堡遗迹。这让我想起你在《新蜀山剑侠》的编剧策划上,曾提出过一个概念,即用影像暗示,人类是更高级的外星人创造的,也就是我们说的女娲和盘古,他们创造人类是为了让人类帮他们完成一个任务。这个创意好像后来没有采用吧?为什么呢?
我觉得一个概念都是根据一个题目去发展的,你在一个事件里这个概念可能成立,但到了另外一个事件里,可能就超过编写的范围了。不是同一类型的电影不能采用同一论点,每个故事都有自己的世界里面的人物,否则就会产生自我的障碍。
你之前在上海的时候,曾说过上海是一个很适合拍摄科幻电影的城市,如果你要拍的话,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其实我写过两个关于上海的故事,一个是都已经想拍了,但没通过(审查),就没拍。后来又写过一个故事,一直准备在上海拍。
对于改编剧本和原创剧本,相对而言你更喜欢哪一种?
改编有改编的乐趣,比如有些电影当时觉得很好看,很很多年过去回头看,发现感觉又不一样,就会产生把它重拍,然后加入自己的感觉进去,把自己觉得最好看的地方拿出来放大,拍成另一个版本。另外一个你喜欢的小说,把它改编成影院效果,就会想很多方法出来,跟观众分享,我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好,再创作是非常有趣的,有时你喜欢观众却不喜欢,有时你不喜欢观众却喜欢,这是很强的互动,同时也是我们创作的能量。自己原创也很有趣,我原创的也很多,在原创的世界里面制造一个人出来,会感觉这个人和你特别亲近,那种感觉很奇怪,觉得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在银幕上出现,无论是男是女,还是老人,甚至动物(笑)。我刚入行的时候,觉得自己拍十部电影就够了,可现在拍了这么多部还在拍,我觉得我还是有新意的(笑)。
有人说,徐克是一个需要身边的事物给他灵感的人,现在香港电影越来越不景气,所以他的灵感也越来越少了,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笑)我觉得灵感是来自生活里的,跟电影业景气与否没多大关系。我记得当年我们进入电影圈的时候,香港电影就处在所谓低潮的时期,可是我就觉得这个低潮不存在,低潮是观众不进戏院,观众还照样进戏院,怎么能是低潮呢?主要是怎样让观众继续进戏院看你的电影。我觉得低潮这个想法必须要改一下。现在两岸合作越来越密切,我们空间越来越大了,从前在香港拍戏,我们连广州都没去过,《上海之夜》是在香港拍的(笑),现在可以直接去上海,新疆,这是很值得珍惜的。另外市场也变大了,这是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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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国岛海底古城
与那国岛位于日本琉球群岛南端不远处,距离中国台湾省东海岸约120公里。1986年,当地一位潜水员首先发现这处海底遗迹,随后的十几年中,日本海洋地质学家木村政昭一直致力于对这处遗迹的研究,并于2007年6月公布了自己的成果,确认这是一个古文明废墟。木村列举了一些证据,比如石堆里的采石痕迹、看似雕刻而成的如人脸的图像和类似动物的岩石、似乎由人工开凿的规则的岩石小洞,石墙上有些图案甚至可能是某种象形文字。木村还在实验室中部分复原出的这些水下人像和动物雕像,表明这是一处来自亚洲大陆的文化遗址,看起来像是某位中国帝王或古代琉球的国王。
一些专家认为,这些建筑可能是传说中的太平洋“MU文明”留下的。这个称谓是由20世纪初美国学者詹姆斯·柴吉吾德提出的“消失的MU大陆”而来。根据柴吉吾德的说法,史前的太平洋全部区域,包括日本主岛、冲绳及中国台湾等,都还是整片相连的大陆,在这一块比南美洲大陆还大的土地上,曾有过高度发达的“MU文明”。据传,这个古文明后来由于地震引起的地质变动而淹没于茫茫大海。
更多内容见2008年6月号《电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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