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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人”高松:守护老门牌上的南京记忆(凤凰网江苏)

(2015-04-15 19: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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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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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媒体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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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js.ifeng.com/news/detail_2015_04/13/3779318_0.shtml

“异乡人”高松:守护老门牌上的南京记忆

2015年04月13日 18:58
来源:凤凰江苏 作者:顾晓玲


上个月,南京颜料坊49号清代老宅遭野蛮施工损毁的消息,让人们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沉寂许久的老城南。过去二十年,这片历史街区一点点遗失了原有的模样,一次次轰轰烈烈却败下阵来的“保卫战”未能挽留老南京人心中的“南京之根”。

然而这些年,有一个“异乡人”,始终以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这座城市的记忆。

“灰瓦白墙小街,古井老人小吃,人与人见面不用提心吊胆,梧桐树都疯了一样不给城市留一点晒到的地方,几瓶啤酒在北极阁上就嗨翻了!曼哈顿舞厅,北 极会堂,鼓楼马祥兴……都是活在电影与小说里的感觉。”1994年,28岁的高松从东北来到南京读研究生,对这座城市一见倾心。时至今日,当年南京城的模 样依然鲜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那时的他,还不是媒体人笔下的“东北人高松”,也尚未成为女儿口中的“超级老爸”。 相较于如今留着板寸、眼袋比眼睛还大的硬汉形象,当年高松梳“四大天王”里郭富城那样的分头,穿那个年代流行的短夹克外套与高腰裤,颇有几分奶油小生的味道。

那时的南京,也远不是现在人们看到的模样。1992年,为了缓解交通压力,南京市政府从城南保护街区中打通中山南路延伸线,老街区被接连拆除的序幕由此拉开。1995年,一处拆迁工地上的一张老门牌,改变了高松的人生轨迹。

“异乡人”高松:守护老门牌上的南京记忆(凤凰网江苏)
1995年在拆迁废墟上的高松。(受访者本人供图)


“异乡人”高松:守护老门牌上的南京记忆(凤凰网江苏)
“酱棚营”老门牌

“老街巷消失之快,我都没时间休息”

1995年,高松拿着相机给一条正在拆迁的南京老街拍照,无意中在瓦砾间看到一块被雨水冲刷得闪亮的东西。走进一看,发现是一块民国时期的门牌,破旧得字迹都看不清了,但蓝色的搪瓷部分很亮。他形容“像一片茶,能泡出记忆的味道”。

从那天起,在废墟瓦砾中翻找老门牌成了高松的生活常态。他解释说:“可能与我本科学的是历史档案专业有关系吧!我看到老门牌后隐藏着太多城市变迁信息,有种紧迫与危机感。地名是最浓缩的城市市井文化,特别能代表南京人的生活历史。”

不是每块门牌都唾手可得。曾经,他为了一块门牌守候了近一个月时间。

有一次,他在“酱棚营”的一面墙上看到一个大大的“拆”字。这之后,他每天都要跑去看看那条老巷子拆了没,一心想要得到那块“酱棚营”的门牌。他守了近一个月,一直没见动静,可有两天他有事没能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巷子竟被拆掉了,眼前只剩一片废墟。

失魂落魄的他在地上扒了很久,竟然被他找到了那块锈迹斑斑的亮蓝色门牌!他兴奋得给好奇围观他的人每人都发了根烟。

2000年前后,他在大量搜集门牌的过程中几乎感到无力生活,“人都不成样了,完全走火入魔”。当时的他在某建材城当总经理,每天早上4点半左右出 发去拆迁工地,到7点多去上班,晚上7点到家上网整理图片资料等,一直到深夜12点前后才睡觉。“老街巷消失之快,我都没时间休息,今天去看都好好的,第 二天去就没有了。”

除了穿梭于各个拆迁工地,有时高松也会上拆迁户家里去求门牌。2003年,为了一块“吉祥街1号”的门牌,他与户主聊了近一天,磨破了嘴皮子才终于求到。

高松说上门索要门牌的情况并不多,因为“会被骂”。“被骂太多次了,人家墙上写‘拆’了,你去要门牌,人家正烦着呢,你说能不让人骂呀!”

不过有被骂也有被支持,曾有两位“公园里”和“薛家巷”的户主听了他的请求后,主动把门牌送给了他。“他们还帮我拿凳子和工具摘门牌,一生难忘呀!”

从1994年到2012年高松离开南京,18年里,他搜集了近3000块老门牌,也亲眼目睹了大片承载历史记忆的老街巷消失:老城南的牛市、颜料坊,老门东的大小荷花巷与上江考棚,下关的宝善街、天祥里、大马路……

“说不完的历史建筑倒下,给了我收集老门牌的机会,但收得很难受。”

“异乡人”高松:守护老门牌上的南京记忆(凤凰网江苏)
2007年,高松与他收藏的老门牌。

“伤心之年”离别南京

那些年里,除了老门牌,高松也搜寻与南京相关的其他老物件。为此,他交了一帮收破烂的朋友。

“南京收破烂的都叫我‘大个子’,”他回忆说。“一开始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他们,我每家收破烂的都去聊,去交朋友。过年我还给他们孩子红包,10块20块的。后来他们收到什么好东西就都打电话给我了。”

在建材城工作后,帮他找老物件的人就更多了,市场内上百个三轮车拉货人员都是他的“眼线”。在他南京家中的一张雕花大床,就是1998年一位三轮车拉货员提供消息他才去收到的。

这张床一直陪伴高松和家人至今。他说:“我的孩子都是在这床上‘生产制造’出来的,太多美好回忆都在。”

18年时间,他收藏了近万件南京老物件,其中有南京最老的自行车、柯达1908年生产的大型照相机、300多套民国服饰老旗袍与老式长衫、不计其数的家具与石刻等。这些藏品除了“烧钱”,更占地方,他在南京购置的住房很快被堆满,如何存放成了最大的问题。

2007年,秦淮区文化局邀请高松把藏品放在南京长乐路57号秦大士故居展览,拨出了近500平方米的展厅供他免费使用。当年5月1日,“南京老城南印象陈列馆”开馆,高松出任馆长。他回忆说:“刚开业时来参观的人多到地板与楼梯都被踩坏了,我们不得不停馆一周修理。”

无论对高松,还是对那些记录着南京记忆的藏品而言,这似乎都是两全的结局。但是2011年初,由于秦大士故居另有安排,高松不得不关闭他的陈列馆。闭馆后,他分多次将藏品搬到了三条营的临时仓库中。

2012年,这些藏品又被从三条营的仓库中赶出,分别搬到江北与江宁两处。这一年被高松称为“伤心年”——“不仅仅是闭馆,东西搬来搬去到处换地方,运费花了不少,东西损坏了不少,不知还要搬到什么时候,没信心坚守了。”

就在这个伤心之年,高松带着家人离开南京去了大连,后又移居北京陪女儿闯荡影视圈。离开南京的时候,他只带了两辆长江750摩托与一批老旗袍,其它东西都留下了。“就像是说气话给南京听!”

留在南京的大部分藏品,他在2013年捐给了雨花台区西善桥街道,街道为此设立的“南京记忆陈列馆”于去年9月底正式对外开放。

高松形容自己与南京这座城市的关系是“谈恋爱”——“爱是最痛的过程,不爱了反而轻松。”

“异乡人”高松:守护老门牌上的南京记忆(凤凰网江苏)
高松作品:民


“异乡人”高松:守护老门牌上的南京记忆(凤凰网江苏)
高松作品:十一

想回来继续和南京谈恋爱

“走得越远越是想念南京。”在北京的日子里,高松开始思索以一种国际化的语言形式去展现和传播南京的城市记忆。

“现代社会是读图时代,要想很好地传播城市记忆就要采用新的国际化语言形式,而当代艺术的全息化手段最直接,也最有效。”

于是他多次回南京将收藏的老门牌带到北京,在将近20个月的时间里亲手制作了15个以门牌实物为核心符号的作品。

在一个名为《家》的作品中,他用清朝与民国的老地契为背景,再加装老门牌形成一组叠加的历史状态;而另一个名为《一条街》的作品,则是以64块来自民国、解放初期、80年代、90年代等不同年代的老门牌拼出了南京下关区宝善街的时空记忆。

去年12月,他在北京举办了一场名为“‘非’正式展—高松老门牌城市记忆文献”的展览,展出了15幅作品。和他一起策划这次展览的,是同样痴迷于门牌收藏的著名作词人方文山。

如今对于高松而言,最大的心愿是让这些作品在它们的故乡南京展出。“想今年回南京展出,正在联系南京方面的展出场地与其它支持,但进展得不顺利。”他拜托朋友联系了两三家美术馆,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表示支持。

如果这次能顺利回南京展出,他打算再请方文山当策展人,同时还邀请方文山用他收藏的老门牌作为一件作品参展。

“今年若能顺利在南京展出,我的作品以后就放南京了。”采访过程中,高松多次念叨“还是要回去的”。已近知天命之年的他计划着再过两年,等女儿影视路稳了,就回南京定居。“我与南京就是一场谈一生的恋爱,有分手有欢聚,但就是分不开。”

将来回南京后,高松打算开个小酒馆什么的,把那一小部分留着没捐掉的老物件陈列其间,酒馆的名字就叫“南京记忆”或“南京故事”。

他憧憬道:“一个东北口音的老青年每天晚上讲半个小时老南京的故事,我老年一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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