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雨

——我的童年记忆之十

文/陈涛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

    在我家的门前有一株大枣树，粗粗的树干，巨大的树冠，茂密的树叶，煞是可爱。我曾经问过妈妈，这株枣树是什么时候种的，有多少年了。妈妈说，她嫁到我们家时就有了这株枣树，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反正这株枣树有些年数了，树干约有四十厘米粗。

    每年枣树结果的时候，我家最热闹了。当枣子还没有熟的时候，村里的小孩们总爱来我家摘枣吃。他们爬树的本事可大了，几下就爬到了树上，摘枣子。看到青青的枣子被他们摘下来吃了，我心疼极了，便砍来一些荆棘缠在树干上，让他们爬不上树。他们不敢爬树了，就用竹竿打，落得满地都是青枣、绿叶，分不清哪是枣、哪是叶了。我拿他们没有办法，急了，就哭着叫妈妈：“妈妈，妈妈，他们打枣子吃，呜呜……”这时，妈妈过来擦了擦我脸上的泪花，牵着我的手来到枣树下，对孩子们说：“孩子们，你们不要打了，这么青青的就打了多可惜呀！等枣子熟了，我送给你们尝吧！”说也怪，他们听了妈妈的话，真的就不打了。

    我每天站到枣树下来看，看着枣子慢慢由绿变黄，由黄变白，又由白变红了。那时，真是枣子收获的时候了，枣树上好象挂满了红玛瑙，煞是好看。打枣这一天，我背着书包袋子，姐姐提着篮子，妈妈拿着筐子，一齐来到枣树下。爸爸爬到树上，用竹竿往下打枣子。我们就在地上拾。瞬间，“枣雨”就纷纷扬扬落下来，枣子落到了我的头上、背上、有的甚至钻进了我的脖子里。我只觉得到处都是枣子，仿佛进入了枣子的世界。

    枣子打下来了。妈妈就把它们分成一堆一堆的，对我说：“这一堆送给王婶婶家，这一堆送给李嫂子家，这一堆送给张大妈家，这一堆送给你外婆家，这一堆送给你伯伯家，那一堆留给你吃……”

    现在，我离开家乡进城已经三十年了。虽然每你还回去看看，但是毕竟没有在家住了，再也没有能在家里接受“枣雨”的“沐浴”了，也没有小时候那欢呼雀跃的高兴，没有小时候吃枣子的喜悦了。

    但是，每年妈妈都托人给我捎来一包自己家里的枣子，让我尝鲜。

    我吃着家里的枣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