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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贝尔朋友高志强来宋庄有感

(2012-10-13 16:3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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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导演顾桃来自呼伦贝尔,他的作品《敖鲁古雅 敖鲁古雅》荣获“第十六届上海国际电视节纪录片“自然类金奖”。敖鲁古雅鄂温克人就住在呼伦贝尔,片中讲到,他们的生活“充满了美丽,更充满着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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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伦贝尔市境内的大兴安岭北段,有《魏书•序纪》记载的拓跋鲜卑起源地--大鲜卑山,另一个少数民族鄂伦春族也长期生活在那里。9月26日,鄂伦春旗乌鲁布铁镇的阿江达冰镇长赶到宋庄,四天之内往返北京两次,想让顾桃帮助记下鄂伦春老人的口述历史。
雨后北京,难得一见的蓝天,京郊宋庄,正在迎接艺术产业博览会,安保严密、交通管制,环境十分整洁,牌匾却也是整齐划一,让我很失望。远远地,顾桃来了,长长的卷发,光脚、夹趾拖鞋,骑着没有牌照的宽轮旧摩托,在穿着笔挺、站立笔直的警察面前穿过。跟着他,转下主要街道,进入窄窄的小巷,走了200米左右,一个琉璃墙瓦、风格古朴的民宅,这是顾桃的家。蒙古刀、桦皮用具、狍皮坐垫、砖砌壁炉,不能不让人想起纪录片里敖鲁古雅人的山上营地。看到一个房间还没有暖气,我顺口问了句,靠什么取暖?他轻松地说靠“抖”。听说不少艺术家也住在附近。
       午饭就在隔壁,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酒馆。小院不大,豆角架上生机勃勃。有四个通透的隔间,墙上挂着顾桃的黑白摄影作品。知道是他的朋友来就餐,店主的亲戚是一位大学老师,亲自上菜,后来还驾车送我们返程。
        同桌五人都来自呼伦贝尔,有三个少数民族。顾桃是满族人,话不多,字字珠玑,时而抛出冷幽默;阿江达冰镇长,鄂伦春族,优雅干练,言谈中,担心家乡鄂伦春族老人们的身体,保存传统文化的心情十分急切;另一位是蒙古族美女,午后的阳光洒在脸上,笑厣如花。酒至微醺,歌手红日弹唱起《鄂伦春人心中的河》,略带沙哑的嗓音,配着忧伤的吉它……我已分不清这阳光、这微笑、这音乐哪一个更温暖。家乡口感的牛肉、豆腐、酸菜,就象呼伦贝尔的空气和水一样纯净、纯正。来京10几天来,我第一次有了饱食的感觉,只倾听、只饮酒,白酒、干红、啤酒,来者不拒。
        英国文学家王尔德谈起喝完苦艾酒的幻觉:“酒后走在寒夜的大街上,我却感觉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在我脚边挨挨擦擦。”当我参观博览会的时候,只感觉到每一个台阶好象故意在拌我。进了哪个展厅、看到什么艺术品,早已记不太清了。与艺术家的直接沟通,比面对表达艺术家思想的作品更有价值,想到这里,心下释然。较之以前,宋庄的硬件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有限的资金,还是变成了钢筋水泥,筑在房子里,浇在大街上,而不是更多地投入艺术家本身,没有转化艺术、提炼精神、凝聚情感。近在天子脚下的宋庄尚且如此,那么远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传统艺术和文化传人,未来又将怎样?时间无情,生命在一点点消逝,我们又能留下什么来感动后人?
        《敖鲁古雅养鹿人》15集、370分钟,历时6年,素材长达500多小时,他几十次深入高山密林,与猎民共同生活,一起放驯鹿、一起住撮罗子。拍纪录片是个赔钱的苦差事,干这活儿的人是今天的苦行僧,我对顾桃心生敬意。听说崔永元的口述历史项目曾有过2亿元的资金,阿镇长的乡镇资金、实力有限,要拍好鄂伦春民族的口述历史,真的很难,如果小崔知道这件事,不知会不会帮她。
        敖鲁古雅使鹿部落处在民族的少年时期,狩猎、捉鱼、摘野果,与蓝天、碧水的亲近,令人心驰神往。少年的生活,大多是美丽而又忧伤的,为易逝的青春,为不可预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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