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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审美
(2021-07-01 10: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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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有的放矢 |
——获“诗意人生”华文原创文学作品大赛佳作奖
白衣书生
我对爱情，几乎达到了信仰的程度。我知道这样的信仰很危险，极有可能在这个浮华一片的尘世一无所获，孤独终老只是它的一种宿命。
可是，这个世界到底是丰富的，而且十足地斑斓。我纵贯自己的一生，从无数的时间里穿越，却也可意外地获得心静如水。记得有过两次，都长达半个月，内心里没有半点波澜，竟把我给吓住了：与其这样的活着，跟一根木头又有什么区别？无论是喜，还是痛，总还是有点情感上的色彩才好吧？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有过生动。
于是，我就从苦行僧似的一味冥想中解脱了出来，打开视野，敞开思绪，于这纷乱与庞杂的世界中去，欣赏各路的花红与柳绿。渐渐的，我竟然不醉酒了，至少不会像以往那么，动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把自己从那无比高洁，而又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的幻想中解放了出来，笑看风生水起云卷云舒。让目光尽管去落到各种具体或棱角分明的事物的身上，细细地分辨它的颜色与形状，纹理与暗疮。有时候竟连自己都笑起来，原来这些物事，有的是天道自然，有的是人为磨削，有的则不过是一砣砣嘴里喘着气的肉，眼里灼烧着各种欲望。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好玩，就像看大戏，甚或比看大戏都还要有趣。
绚丽的爱情是一种美，它来自于人性的柔软与清澈。我以一个修行者的心态，长年累月地苦悟与冥想，没有发现几桩超凡脱俗的爱情。那些来自网络与新闻中的传说，我更乐意于去一层层地剥开它的壳，闻闻里面的味道，触碰一下它的果肉，看那些汁液是不是就真的那么香甜与可口。就像我参加过无数气势磅礴繁花似锦的婚礼，可有的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听说分了。有的还很干脆，说走人就走人，一点都不拖泥与带水。
我的愕然可想而知，原来我只不过是一枚愚昧的观众，大家撮起钱来吃上一顿高价饭，心里老还想着如何如何地去祝福别人呢！可是呢，这世界就有这么打脸，虽然不是打在我脸上，也没人来笑话我，可我却脸上火辣辣的，就像喉咙里吞了一只苍蝇，老半天都咽不下去。原来这世间多少看似美丽的爱情，不过是一场花费不小收入不错的“老司机”般的表演。我被这样子的表演给糊弄了，被糊弄的还有策划这表演的双方，甚或所有到达现场的人。
虽是如此，可我依然心怀美好，即便是对爱情。别人那些华丽的袍子下的无尽吵闹与撕扯，我就当没看见。反正别人怎么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别人家里的各种开支用度又不需要我去花上一分钱。我只不过多了一份悲悯，就像这世间的万物，终是枯萎了那么一株两株的什么苗子。我的悲悯，没人看得见，我们都尽情地躲在自己无比厚实且又严严实实的堡垒里，该拉着弓就拉着弓，该举着盾就举着盾，若是弄不清来路，什么人都不准放进来。
我看见多少的华丽与豪奢，原本以为那就是常人所不可企及的美。可是呢，即便黄金做的柱头，翡翠盖的房顶，那说倾倒还是会倾倒，就像一场结局凄凉的《红楼梦》。那么它的根基，就在爱情的本身，可谁又肯花上大把的时间去顾虑这根基到底牢不牢呢？我所见到的，莫过于一些急功近利者，谁都想三下五去二几下就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了事。到头来，终归要一些人去为此付出代价，要么一拍两散，要么生不如死。无爱的婚姻，终究充满无数的折腾，要么绵延不绝，要么到处开花，谁不遗余力地一大番的扑火下来，灰头土脸遍体鳞伤不说，新一轮的就又开始了……
我无意于要去诋毁这世间的爱情们，以及它们日后所固化而成的婚姻。我只记得老一辈中即便打得头破血流都鲜有离婚者，而如今的青年却聚散离合如同儿戏，的确教人匪夷所思。话说即便是不肯离婚的老一辈，若都打得头破血流了，那还叫什么爱情，还不如一拍两散互不伤害的好。人终究抵不过人性的本来，无论它的美还是丑，都在这个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暗自地生长与爬行。做得漂亮，打扮得漂亮，成了无数人孜孜不倦的追求。爱情的形而上，婚姻的形而下，既分裂又组合，无论怎么看，都不如钱钟书的那本叫做《围城》的小说来得有意思。
信仰爱情的我，养过了无数的热带鱼，种过了无数的花草。我想借己之手，去培植出一个何其美妙而又百花齐放的春天。可是呢，终究不如人愿，至今客厅中那个大鱼缸，在绚丽多彩了一年半后总算是停歇了下来，花园里依还菜青一片，难得开放的那么几朵花，红归红，艳归艳，却依是摆脱不了神影上的孤零。可我依是满怀耐心并且不无期待，我要种出这世界最美的花，我要寻找到这世界最为清澈的爱情，即便这人生就是梦一场，无论别人来怎么看。
我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地想象，我遇到每个人都去细细地打听，生怕错过了半点蛛丝马迹，从而误导了我的方向，错过了我的正途。可是有用吗？我的善良、柔软与似火的热情，在这个嶙峋的世间，饱经磨砺，只不过一气尚存。为了寻找到真正的爱情，我不惜苟且于生活里的林林总总。可我又爱美呀，那就各色各款的衣裳穿起来，各色各款的皮带去买上20根，竟连骑行的眼镜都有好几副。我以各种或大或小的物质，来填塞自己生活与梦想之间撕开的裂缝，看起来挺多挺美的，但滋味如何到底还是自己才知晓，只不过凡事抿嘴一笑罢了。
我不动声色地信仰着爱情。那份高洁与美丽，让我的孤独愈发地闪耀出它的光芒来。我成了这凡尘里的一记传说，人们记住了我笔下的那些事关爱情的唏嘘与呢喃，就像这个世界原本就有那么美一样。谁都喜滋滋的，脸庞上绽放着无尽的喜悦，如各种美好的事物都在姹紫嫣红地迎风而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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