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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件遥远的事
(2021-01-28 21: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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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桃之夭夭 |
白衣书生
爱你是件遥远的事，我已不记得，是在哪个时间的刻度上遇见的你，昨天或是今日。
你从古画卷中走来，我从古书籍中走来，恰在当下这个十足陌生的境地里，相遇。我已不记得，那是一个雨天，还是打了伞，江南的茅竹们，总是长势旺盛。我不记得，一起走过的哪些晴日，江山如画，万紫千红。
奈何桥过了的那碗孟婆汤，我到底喝了几许，你又喝了多少呢？我只记得，那只碗，绝对不是金碗，亦非绿玉。我们都被那只粗糙的土碗给打发了，然后各奔东西。在一世又一世的遇见中，我们总是别离。不要问理由，不要问原因，反正莫名其妙地，就别离掉了，再也不知道何时相遇。
那样的别离，总是惨淡，一地鸡毛的那种。我们被各个人间打败，被各个人间里的各种事物与规则打败，可是我们却又在另一世里，相遇。相遇的瞬间，多么熟悉的脸庞啊，多么熟悉的眉目啊，就连那轻慢的呼吸，都像梦里千回。可是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一个站在眼前的，十足熟悉的陌生人。
爱你是件遥远的事，不知道故事出自哪部典籍。更不知道，要得多少世后，才会缘尽。我已经学会了，从那瞬息的遇见中，去享受分分秒秒，细致如微。即便别离，亦是如此。我不需要去言说，你亦不需要。更不需要去刻意地摆出999朵玫瑰，燃上一圈心形的烛火，来示爱，来做给别人看。兴许在最为古老的那个时代，这世界尚无文明，盘古开了天，你我便相爱。我在尽情地享受一世又一世的思念后，学会了去猜测，去臆想，甚至去占卦，一切与你相关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没有答案。
我在一切的事物中穿梭，一世又一世。人们总是说起死，总是那么心怀恐惧，可是我却没有，可我又不敢轻易告诉别人，怕别人说我是妖，说我是怪，然后影响了这一世的生存。我在一个不敢说的人间，默默地思念，不知觉地遇见，不经意地别离。我享受着一切，却又一切都无从说起。我跟这一世又一世的人间无话可说，那么就大家安好吧，河水不犯井水，要不然谁家的玉碎了谁又知道呢？
你总在天边以外的地方，恬笑嫣然。我总是够不着，你的指尖。甚或，我想多看你一眼，都不成。上天总是这样来折磨我，可是我却并不去哭泣，我愿面对一切的折磨，去把它们写成散落的诗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时，你睡着时，我们在梦里相见，并且拥抱与亲吻。我总感到，你湿滑的红唇，不止一次掠过我的脸庞。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反锁的房间门内，一切都是寂静，就像存在了几千年，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不知道那一世，我是燕人，你是楚人，是在邯郸还是大梁。不知道遇见过些什么，兵荒马乱还是姹紫嫣红。滚滚而来的尘世，战马奔腾。我的青衣小帽，无数次地掠过你的蝶衣罗裙，我们夹杂在万千的流民中，都是在逃命。原来我们的遇见，也可以这样精彩，只可惜那时候谁也没有发现，更没有察觉。
我看见这一个又一个的世间，谁都在急着邂逅与婚配。可我似乎一点都不急，该来则来，什么时候来都不算晚，我总是这么想。兴许你也是不急的，就像不急着遇见我，甚或与我别离。身为异端，在这谁都不懂得的人间，遥远地穿梭。谁都觉得近，谁都在那近中嬉笑或者打闹，交易或者盘算，或许谁都觉得，生活原本就是如此。可我瞧见却只是想笑，那些傻子们，或许真是只活这一世。我在来世里，又将面对另一群，傻子。
我从人们的无尽交易与按捺不住的兴奋中抬起头来，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像。我只记得你，在无你的时日里，我去扮演着这尘世里的各种角色，石雕或者影子，儿子或者父亲。我忘了其它，或许实在太多，都记不清了。我在一世又一世的青山绿水与人潮汹涌里，寂寞地行走。我总觉得在寻找着什么，可又总是说不清楚。直到与你的遇见，与别离。我知道，这一世，又将过去。唯有过去，我们的故事，才会再发生。
你在哪里呢，你在哪里？我翻遍了所有的名著，所有的古诗词与所谓的小说。我的行走便是散文，我的大笑就是剧本。可是，即便这一世，谁又是谁？我已不记得你脚踝上的那枚朱砂痣，毕竟我不可能去将每个途经的姑娘的裙角都去撩开。那么就随意吧，我相信上天终会给我昭示。譬如你的鞋带散了，譬如你鞋里进了泥，或者恰好要换一双合脚的舞鞋……
爱你是件遥远的事，我在无尽的遥远里，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而不知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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