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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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去年此际,我刚从桂林回来。那时,我还住在涪江边上,卖了房子,正在等过上两周房产证满两年了就好去过户,按照合同买方会付我八万块钱,继而再帮我付清银行的贷款,然后就是等他们的贷款下来。
那些天里,即便房价再持续上扬,我也是安心等待的。这些钱一步步地到手,我就得按照另一份合同,再一一地付给卖方。似乎在我过去的人生里,从来没这么热闹地谈过钱,可这东西在买卖上却是个不得不谈的并且是最为主要的砝码。没有钱,不谈钱,做什么生意?
我还住在曾经的那处电梯房的小区,不到十年的房子,里外质量都不错,只可惜楼层矮了些,面积小了些,三间都朝西,飘窗外面的小广场也吵了些。我经常在半夜里失眠,坐到飘窗的帘子后面,一边往外瞅一边吸烟。至少有两次,居然都瞅到小情侣走到小广场上吵,继而是分手。午夜了,城市终究沉静了下来,尽管尚未决绝。那声音很响亮,也勾起了我的兴趣,虽然我并没看清,也不识得他们是谁。
那幅半圆形的落地玻璃飘窗,是我房间里唯一的风景,也是对外最为直接的通达。只可惜不能全然地推开,两扇对吹的通风窄窗,虽然可以在有风的夜里让我房间里空气涌动,但到底制约了我的自在,我渴望的是那种全然地推开,并且任风扑面,兴许还可夹杂了零星的雨粒。
虽然卖掉了那处房子,我也并没有像父母担心的那样,成为败家子。在只收了两万块钱订金的情况下,我听从了朋友的建议,又拿下了另一处更合意的,就是我现在住的房子。我称这房子能达到八成满意,朋友们便说,那就是了。我甚至也想过,以后要不要再换,可思来想去,查来查去,也没有更好的意向,于是就罢了,就安安心心地住下去,兴许一辈子。
可人到底是感情动物,即便跟房子,房子里的设施器具与路径。或者因了熟悉,便渐渐产生依赖,从而彼此交融,密不可分。于是,我就总是呆在自己的这一层,屋子里外都可以遛遛或是坐坐,实现了我的通达。有时候风来了,雨来了,无论里外,都是惬意,水一般荡漾,还泛起喜悦。
去年此际,我刚从桂林回来。我刚远天远地去了一趟的桂林,真是寂寞极了!我在旅途难免的热闹里,内心一片冰凉。我不知道该怎样步入身外的世界,与它们打成一片,从而滋生起无尽或者连绵的故事。但是我的那一趟,并没真正地摆脱寂寞,也没有摆脱孤独。只不过是走了一趟,毕竟人民币上印着的那个地方我去过了,课本上写着的那个地方我去过了罢了。要不是遇见小龙女,并且交谈甚欢,恐怕那20天里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恐怕是习惯,该死的习惯制约了我。即便站在西街的人潮之中,我依感到内心里挥之不去的孤独。那恐怕就是我生命的色彩,因性格与气质的水乳交融而铸定。也不知我过去的诸多经历,无论得失与喜悲,会不会帮了什么忙。
回来后,接着就是连番地整理旅途上的文字与照片,一一地发到网上留存。发到网上,就有最初的时间留痕,如若被人剽窃也有理有据。所以我一贯不去投那所谓“原创首发”的稿子,更不去干那无端丧失版权的糊涂事。
一年过去了,我住在了三江的一岸。我似乎终究是要安定下来的,只不过需要找到一个大致合乎心意的地方。我没有那么多心思来折腾,也极为厌恶外面的世界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折腾们。可我终究得在这人间烟火里生活,终究得与自己之外的人时常交流与交涉。一个人的桃源未必就那么美好,要不然那无垠的寂静就够你受的。
我终究得与自己握手言和,与身外的世界在一定程度上握手言和。要不然,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可是,我又那般矛盾,那般纠结,那般不平,那般挣扎,一切都在不动声色中汹涌与完成。有时候,我不得不去怀疑,到底具备多少与除自己之外的人相处的能力。大多时候,都感到退化了。
搬离上次的小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即便有时快递依错发到那个旧地址,我也拜托熟人去代取。只不过,曾经伴随我青春成长的大院还是偶尔去的,或到门卫上取邮件,或去门外的街上买东西,有次居然还去了照相馆。
那个大院早已陈旧得像个垂暮的老人。无论多少流言掠过,它都杵在那里,没人拆得了,也没人愿意拆。很多人都在愤忿中等待,我要算少见的及时跳离那里的人。一而再地换了新房子,再回过头去看那些人理直气壮的坚持,心里面便五味杂陈。只不过,我的手脚再快,看得再准,但到底还是搭了一把房价上扬的机遇,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合了心意。
我实在不想窝在那些楼群里面,连片大点的天空都看不到。如今了,无论白天与黑夜,我想看月亮就看月亮,想看星星就看星星,甚至有事没事还有得飞机看,谁也没法奈我何。我不敢去嘲笑别人的保守与胆小如鼠,只不过每个人对未来的估测不一,我恰巧撞上了好运气而已,这有什么值得举杯庆贺的呢?更何况,我历来不太注重表面上的形式,所以也从不办什么乔迁酒来闹腾。
去年此际,气候自然无比地炎热。我在桂林热得流汗不算,回来了依是热得大半夜地睡不着,身上就像穿了个皮筒子。于是我就不由得想起曾经青春年少的时候,所亲历过的诸多十足炎热的天气,似乎很是刻骨铭心。
今天早上,拜昨日晴朗了一下总算没有落雨所赐,我便骑了摩托下班回家,总算又过了一趟瘾。到了中午,太阳就出来了,并且迅速地大起来,我自然又在午饭后回房里开了空调睡觉。买的青竹席已经到货,我放好摩托就去小区外面的菜鸟驿站取。扛回家里,过一会儿就铺上,再拧了湿毛巾擦上两遍,睡上去就冰冰凉凉舒舒服服的了。
一觉睡醒,却才下午三点半。看看外面阳光炽烈,便从衣柜里抱出睡了一冬的羽绒褥子,去铺在外面的休闲桌上晒,过上两三个小时再去翻一面,待太阳落坡了才去收回来,卷好后用细绳捆扎了塞进壁柜的最高层。想想还有两床真丝被需要晒,反正来日方长,暴晒尚多,也不急在这一时,对吧?
过冬的衣物尚未收尽,我还得抽出时间来,寻了大薄袋子去逐一地收纳。这些大薄袋子都是网购物品时的内包装,用一回是一回,若是不够或是不济,大可去网上买牢实并且美观的布袋子,想必也花不了几个钱。我曾买过两个彩色的小布袋,用来分别放在电动车和摩托的车箱里装微型灭火器,至少可以减少或是缓解碰撞,从而避免受损。要不然一旦遇了紧急事,要用起来,可能就得掉链子了吧!
去年此际,我从外地回来,回到当时的家里。我只不过在以不断地跳跃,摆脱过去的创伤,与曾经的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