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空荡的清明
(2019-04-06 05: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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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半夜里蓦地醒来，周围很安静。我似乎已经久别这般的安静了，像是一种重逢。
依是摸过床边壁桌上已经充好电的手机，翻了几翻，就起来。与其执意地再睡，若不够困倦，更多时候都是白捱，这已是我多年的经验了。近两三日，有些疏于文字，更有些疏于清明，偶在一些半下午，直觉心里空空的，便时而去露台上看看，有时傍晚也去藤椅上坐了吸烟。
前些天，送母亲去圣水寺皈依，顺道去极乐堂端出父亲的牌位作了祭奠，便将这原本清明里的事作了提前。没过两天，母亲梦见了父亲，说父亲没有钱花了，便让人不禁失笑，这才给他烧了几天纸呐，可见是人心里作蛊，母亲便也笑。
母亲这辈子最大的依靠，便是父亲。父亲去世两年多了，母亲也从当初成天的惶惶渐自安定下来，这不得不说是我的福气。搬新家半年多了，或许各种匆忙磕碰之间的丫丫叉叉总算慢慢地理顺与平息。一切的浪涛汹涌或是波澜起伏，都会归于时间，在时间里平复。就像这世间所有的爱与恨，最终都会随着肉体的消逝而湮灭。顶多放在别人的眼里，后人的眼里，小说家的眼里，不过是一道可有可无的风景。
这年清明，没有回故里。其实在父亲后来病重的几年，都没有再回去过。父亲去世后，又得去祭奠他。只不过我想，或许哪天终要回一趟祖坟地所在的镇子，找那位主事的堂兄喝喝酒，一起唠唠父辈的往事怀怀旧。只是不知道，哪天才能够成行。
清明的这天，我去外面街口上的电信公司破天荒地开通了手机的国际服务，给香港公共图书馆打电话交涉，也一大早发了邮件，但都没结果。头天快递公司就两次打来电话，应该是顺丰快递公司的香港分公司，说件已经送到，但被拒收了。为了尽可能避免退件，也省得再寄的麻烦，便只好打电话过去联系，原来是几年前的那位馆长已经调离，便没有了那位收件人，真是让人无奈啊！当快递公司再打来电话时，我只好说，你们再联系一次，若没人收该退件就退件吧！也只有等邮件的回复，末了再按新的收件人寄去。
前几天，与朋友喝酒，偶遇一位香港朋友归来，桌上帮我用手机查询了，香港公共图书馆已经收藏了我以前的两本书，况且都被读者借阅了出去尚未归还，这自然令我很是欢欣。只是我这次新书的寄达，倒是遇了前所未有过的意外，不过终会解决的，我也有被他们再次馆藏的自信。
这天格外晴朗，下午阳光直是晃眼，就连露台都不敢轻易去。我也瞅准时机，在楼上的卫生间清清爽爽地洗了一个澡，真是舒服极了！由于天气热了，我洗完澡后随便穿了一条短裤，就坐在书房里老半天。不知道为什么，近些天我开始发渐渐地脱离网瘾，对电脑与手机也不是那么粘乎了，时有空望了发呆的时候。包括这个下午，一部连续剧看完了，心里空荡荡的，一时也没有找到下一部合意的，便干脆移到旁边的书桌，有一张没一张地裁了牛皮纸包书，寄往各地图书馆的新书已然拉开了序幕，够我忙一阵子了。若不行，哪天牛皮纸用完了，还得骑了电动车去主城区的文化用品店里买。这不是常见之物，不是哪家店里都有的，恐怕还得去东街。
近来写作，有些勤，也感到自己老是叨叨，便打算歇一歇，好好地凝聚下心神。要不然，我的下本书里，就会少去一些亮点。我自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便开始再次地认真考量，这脑子里的风物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曾经的写作，或者说前十三年的写作，主要依靠的是记忆。可如今，记忆这座矿山早就被挖空了，我开始陷入一种空洞与迷茫。我知道，往往这些时候，便是激发我新的思索的好时机，有时也会赢得打破寻常的突破。我不甘于这写作的寻常，无论是状态的寻常，还是表达的寻常，我需要更多新鲜的空气流涌进来，再呼出去。所以我不得不从许多外部事务与日常琐事里收回触角，腾空自己，来想这些事，即便不着边际。
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换了新房子就有了起色，我的预计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达成，至少还有些渠道没有贯通。可我又不想过于在酒肉里去建立这些，营造一个有更多新鲜血液流涌而入的朋友圈。有时候甚至感到了困惑，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不定哪天“有心栽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荫”。
前阵子，由于上班那里的大院接到一道命令，私人车辆一律禁入，于是我的摩托车便进不去了，放在外面又怕丢了，尤其是夜间，便只好停骑。这几日，总算找到新的泊处，一处隐密的所在，就又欢欢喜喜地穿了骑行服和大皮靴，一路意气风发地招摇。
并且也在清明这天，得知美籍华裔女诗人西子文君已经收到我寄去的书，水陆路两个多月的飘洋过海总算到达，别提让人有多高兴了！况且这欢喜，是彼此的，也是分享。想当初，她应邀为我新书里的一辑配了一首诗《如果再来》，应该说非常契合，出版后自是要奉上两册以作纪念。我自然也会在扉页上签上一笔，便让这书附上了赠者不无生动的气息，毕竟是亲笔所写啊！
清明这天，母亲依然孩子般地把楼下房间的窗帘给拉得严严实实的，就连我下去吃饭也感到清凉四溢，于是就笑话她说，我楼上在过夏天，你这楼下却是在过冬天，得把窗帘拉开一些，让阳光照些进来，便暖和了。一边说，我就走过去将客厅的窗帘拉开一些，她便笑，一会儿又躲到她卧室的黑屋子里去了，我也只好任由她的来去，跟玩耍似的。
虽然我所期待的日子的温润，尚一片空荡，几许迷茫，不见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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