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历年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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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书生
可时间就是这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快快地也好,慢慢地也罢,就那么过去了,虽然有时几至熬的感觉。唯有你在经过它的时候,跨越它的时候,才会惊叹,乃至惋惜。可那又怎么样呢,人就是这样的怪物,没有几个是真正懂得珍惜眼前的。那么,活在当下,往往被当作没心没肺及时行乐的代名词。
恍然已经“四九”。俗话说“三九四九,冻死老狗”,我从小就知道,这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季节。我还记得,有医者说,每年的此时都会有一批老人过不了冬。我相信他是坦然的,也是真实的,为无欺。这是天命,也是自然规律,谁也拿它没办法。对于这点,我的认识就太深刻了。所以,家里但凡有老人,就一定要保持暖和,适当通风,方才妥当。
这两天,气温骤降,加之下了些雨,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夹雪,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便感到了空气中无形的冰渣,直直地碜人。自从数九以来,我随时都将双厚实的手套塞在衣袋里,虽不常戴,却也觉得实在,或者有备无患,便不觉得惊恐与后悔。甚至我可以不带钱夹,但手套却一定得带的。
也在这些日,生生地觉得有些奇怪,往往晚间上床睡觉,就不能穿内衣,要不然一觉醒来就会大汗湿透。似乎我从没在正常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在没生病的情况下,发生过这种事。但眼下就是这样,虽然我纳闷不解,但也只有那般去做。我也疑虑过,是不是患了什么隐疾,譬如受了风寒但症状还没出来一类,可到底还是懒得去想,免得自己吓自己,没事找事。
当下似乎也正是流感盛行的季节,电视上已经讲了防治疫情的新闻。我很庆幸,这个年末的冬天,有惊无险,一家人安然无恙,便是天大的福气了。
不知道咋回事,昨天我已发现有些惊齿。也就是说,牙齿尖都受不得冷水,要不然就会生起丝丝地不适,既不像酸,又不像痛,只是无力。于是,我也专门剥上两粒干花生试齿,居然也勉强嚼得,只不过要像往常那么咬干果肯定不成。这是一桩奇怪的事,也不符合年龄阶段上的变化,可能也就是不期而遇的小过客,停停玩玩也就过去了,譬如夏夜里迷路的蚊子,乃或蓦然得见的过街老鼠。
家里有老鼠,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不只母亲说过多次,我也去附近的沃尔码超市买过两张粘鼠板,可一点用也没有,直到这回天冷了,得开空调取暖了,这才发现客厅里去年热天才买的那台“美的”牌新款柱式空调,无论如何都启动不了,于是只好打电话叫来售后。两个小伙子,穿着制服,戴着鞋套,里里外外一检查,便发现空调的电线有两处被咬断了,显然是老鼠干的,于是我就掏了钱换了新线。
第二天我专门在下班的途中,在沈家坝下车,去了综合市场外面那家熟悉的日杂店,买了一堆钢丝擦回来塞老鼠可以钻的过空调线管的壁柜洞和墙洞,再将直露地面与墙面的空调线给密密匝匝缠了,再用尼龙绳一一系紧,我看它老鼠从哪里下嘴。并且我还在那家日杂店买了四张曾经屡试不爽带有诱饵的粘鼠板,一一打开放在我想象的老鼠必经的路上,要知道我曾经可一张板上同时粘住过两只老鼠,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可这回就怪了,自此不见老鼠的踪影,好多天都这样,平安无事。我想,那嚣张一时的老鼠看来也是过客,也或者它找地方窝冬去了。
“窝冬”之说,似乎更在于战国的前期,就是说每每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成天窝在家里保暖,既不务农事,国家也不打仗,成为天下共识。后来还是秦国的一次大雪季节千里奔袭地突击,这才打破了默守太多年的传统与旧习。
我依然不常出去,唯有上下班,或外出买东西充电费,与朋友约酒,走在街上,手冷不说,更感到丝丝的冷风直往劲子里钻,寒碜死人。于是,便将衣领扣紧,将脖子缩起来,低下些头走路,一边以斜下的视角,瞄向前方。实在冷,我就端端地摸出手套来戴了,点根烟叨上,自不去玩手机。
然而我也是不去怪这冬天的寒冷的,因为我知道农事上的常识,若是天不够寒冷,一些虫卵冻不死,次年说不定就会闹虫灾,严重影响农作物的收成。虽然我也知道如今的蔬菜瓜果不少都来自大棚,但依然会关乎那些裸露于天地之间极享自然的农人们的生计。或者这是我作为一个小时候的农村娃,骨子里无法摆脱与褪尽的情愫吧。
每每去农村,回老家,望着那些莽莽苍苍,抑或一片枯黄,我总是要心生荒凉的。闹不清那葱茏与广阔的农村为什么留不住人,一个上下几千年的农业大国,居然也要沦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境地,即便是想象。要说农村人口的流失跟我扯不上关系,我也并非心系天下的游学士子,可心头的荒凉就是这般挥之不去,怪怪的。唯有城市,前所未有地热闹,就像群群簇簇天南海北的人,吸了毒上瘾般地蜂拥而至,并且乐此不疲。
我的心头终有很多不解,或为迷惘,或为迷茫。可不解归不解,我还是得成天去掐指算了收入与开支的事,吃了这顿还得吃下顿,吃什么怎么吃虽然我也不太在乎,可总是清淡就不时想出去吃,端端地吃顿辣的犒劳犒劳舌头。于是便时而出去,无论是老友相约,还是熟络的朋友AA制,都成。
于是就有朋友提醒,你莫不是忘了一年前住院的事,我这才恍然大悟,曾经因为痔疮住过院,医生的叮嘱是忌辛辣或少吃辛辣,结果我好了伤疤就忘了痛,顾了头就顾不了尾,然而一想到那朋友在我之前也有同样的经历,便不禁哈哈大笑,互相指责一番了事。
这年的春节,我依是没有计划。也就是说,既没有要考虑怎么怎么去过,也没有想过要去出什么行。只不过,一家人吃个年饭,买点过年的菜什与糖果倒是少不了。朋友中么,一年到头了,有那情份的便约约,就是你不约他他也要约的那种,完全不用去考虑谁掏了腰包谁混了吃喝。我几乎已经远离了那种混吃混喝的境地,无论别人还是我自己,只感到生命、生活乃或情谊真真切切地存在与郁郁青青地成长,才最利于内心的润泽与养护,才不算混耗与浪费。
我只需要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付出、善良与不计较。以免平白地滋生或助长,那内心里的贫瘠与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