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时光，若诗
(2017-05-07 02:4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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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两个小时之后，便是午夜。
我实在有些困，便倒头去睡。有些烧，吃过了药。其实在上午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药。我是吃过药之后，方才出门，在街口上正好拦住一辆途经的出租车，说“你等我一下，我把垃圾扔了”，它便听话地靠了边。就在小街的对面，两个绿色的大铁柜，是常年的每日里都会装得满满的垃圾箱，有时我也看见，在某个傍晚时分，一辆自带小型吊臂的平板汽车会过来，将这两只叨上自已的后背，然后突突突地开走。说是突突突，一仔细想来，也未必就真的听见，想这突突突的声响，必然是烧柴油的货车。我没有顾及那么多，也未必真就这么去想了，几步窜过马路，扔掉手里的一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包，再迅速返身到路边，上了车。
其时阳光大好，迎着而去，恰有一种刺眼的炽而白。美食广场那里近前已经接通了桃花岛的桥，一个立着的弧形的拱，汽车缓缓地开上去，再缓缓地开下去，便是岛。岛的那边，依是一座桥，平栏桥，直达江的南岸。到了南岸，就只须沿岸逆流而上，擦着边驶过整座城，便到了。石桥铺，就在城市西端的火车客站广场的江对岸，兴许还要往前走一点。这条江，便是安昌江。这座城市有三条江，都在桃花岛那里汇聚，再叫做三江。无论它们汇不汇聚，所奔流的方向，便是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我一直觉得很神奇，原本以为只有歌词里才是那么唱的。
石桥铺，有好大一片，早已密密匝匝地新修起了许多住宅的楼群，和着一些商业乃或小商业的镶钳，与依存，便也日常地繁华起来。可是这一回，没有在那些或新或旧或者新旧交错的商住区域里打转，而是从边沿就直接上了背后的山。在山拱上，便是生态园区，生态园区的门对面，就是一座休闲广场的门楼，其实就是一家占地不小的农家乐。打过了电话，我要去就正是那里，便下了车，会了车钱，再走进去。保安们望着我，我也并不招呼，只管向里面走，里面一片宽敞。
想飞的孩子的满月酒订在这里，她正赶过来。和她以前结婚或是过生日时一样，我不认识几个人。要说第一眼能认出的，莫过于她的父亲。继而我便给红絮打电话，她也还在路上，一家子人呢！其实我也料到，想飞请客，要说这文学圈子里，恐怕就只有我和红絮两个人。她叫我老师，叫红絮干妈。而且一眨眼，多少年就过去了。以前她相亲，我和红絮也都是她必到的亲友团的重要成员。可是，时间好快，她如今都当妈妈了。我就坐在那里，或不坐，无论饭前饭后，总在默默地感慨时间。这回见面，跟上次大概也有两年多时间了吧！
想飞是灿烂的，步子也轻快。只不过要招呼的亲戚朋友太多，匆匆说上几句话便又转了开。我早有心里准备，便坐去酒筵的席桌边候红絮，一会儿也就到了。她儿子带着女朋友，大家也就坐在一起。便就有了熟识，以及熟识的热闹。想飞的丈夫是个山东小伙子，在绵阳工作或者打拚，他能够一眼就认出我，并给他的亲友们介绍，这是他老婆的老师。我便笑笑，稳重得可以。
中午喝了一点白酒，下午就又有些发烧，便从包里掏出药来，就着已经喝淡了的茶水吃了一粒“散力痛”，新名字叫做“散列通”，退烧镇痛药。于是晚饭时，再不敢沾酒，加之想飞的二爸很热情很耿直，我若沾恐怕又会颇感压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周前我也这样发烧，吃过了两天药，见烧已退便停掉了药，隔一日便饮起了酒。如今想来，的确有些不大讲究，好歹也应该把一连四天的药服完再说，兴许就不会今天再来发烧了。好在这发烧不厉害，药一吃下去也就压制住了，只是到了晚间，却又有了症状。
一觉醒来，身上发热，再怎么也睡不着了，头脑里好清晰。其时正值午夜，我刚好睡了两小时。
这时候，窗外檐下的风铃在黑夜里轻轻地撞响，林子间滑过浅浅林涛的声音。我想，大抵是吹风了，大抵是没下雨。也或许是林子间上面的山腰公路有汽车驶过，碾压着夜色里不知名的碎片，抑或散落的败叶，所发出的或者迎合了风吹树摇的林涛的声响吧！
枕边有两本书，前些天舔着手指翻了几页《瓦尔登湖》，太多一种言说的表述，觉得累。故而今夜就没碰，还是取过那本硬面薄本的杨晓芸的诗集《乐果》来翻看。我喜欢看诗，很早的时候就这样，大抵可以追溯到中学时代。诗总是给我一种，美与精灵。但好在看诗并不算是一个毛病，看看就看看咯，惺惺松松地看，也看得心里头稀稀疏疏的。
于是我就想到，明年我的新书，是不是也出成硬面的，比以往的再薄上一些，最好不超过200页。况且我也在想，要不要那时再来写上一篇后记，叫做《痴人》。譬如说我不能喜欢上一种东西，某个人，一件事，不然就会上瘾。前阵子听说一个女子明年要过来，叫我请她的客，我就好欢喜。掐指一算，好歹也是十年不见了，那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姑娘。只不过如今沧海桑田，她也早就结婚生子，并且去了远处，她的故乡。不过，像这样故友重逢，自然是要好好叙叨叙叨的，难免会去感慨一番旧岁月，旧岁月里的那些人与事。一种人生的回味与反刍，也无可厚非。
这日里，另一位朋友孩子的满月酒在城市的另方，我分身乏术，加之身体不适，便只好让红包从微信上飞过去，聊表心意。明日，现在已是凌晨，那么就是今天的白日里，又是山东颜玲的婚期，我的另一个学生。我自然也无法赶过去，便候了在这正日子的上午也让红包给飞过去。她曾在绵阳求学，然而一去也好些年。我总是惊叹于她的文笔，诗句，是一种精妙。她说今年秋天要带着丈夫过来赶我的生日酒，我就好高兴！曾经的那些时光里，跟一群曾经的青年们，笑闹欢歌，倒也不失为一份流金岁月里的不无闪烁的生动。或许很多人，都怀念着。
我不知在这个秋天里，能不能请到假，然后坐了列车去深圳参加山水皆乐的婚礼。他前年曾乘了飞机过来吃我的生日酒，教人好生感动，实属难得。他也曾于这座城市里求学，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连讨好丈人丈母娘都不会。前些日子，他忽然说要结婚了，目前已经在拍婚纱照，只不过婚期计划在秋天。秋天，很美，我就出生在秋天，我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美丽的季节，至少因了诗意的弥漫，无处不在。他是在快毕业时，成为我学生的。我还记得，他那时跑保险，也得知《绵阳晚报》曾以“打工诗人”报道过他，半个版面。
我早已习惯于这么枯坐，在心里跟自已说话，无论黑夜还是白日。有时我也在想，象这么浅浅地发上一点烧，吃了药睡上一觉又醒来，思维何其清晰，即便午夜，也是一份难得的好时机。要说我更乐意于清晨，可就因为不够清晰，或者不够宁静，就耽误时多，白白地浪费掉了不少的好时光呢！
或许不少人以为我是不幸福的，可我却甘愿这般地自在。活在一份自我感觉的舒适里，没有比这再好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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