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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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书生
原本,我是不太说梦的,但是今早这个,太真实了。我怔住了,想再睡,可是却不能,得上班去。
当一列火车经过一处站时,一个与我相谈甚欢的女孩叫我陪她下去接她老爸,我一看时间充裕便答应了,好在不远,就在站外的坡下。刚走到,就见她爹妈从市场出来,兴高采烈地说马上到,转身就进了住宅小区的院子。可是等了好一阵都不见来,我就着急地问她怎么办,结果她就跑去旁边一棵桔子树下的路边椅上坐了,撒娇地说,我不管,我不管啦。我急得不行,眼看只有最后的5分钟了,我扭头想再问,女孩却不见了。我立马就往山上冲,可是刚到那座集装箱式的电梯面前,它却“唿”地关门提升,再迅速沉重落下,我心急火燎地一进去,就醒了。这个梦太像我的人生了,实在令人唏嘘。我曾经也梦见过多次赶火车,可从没见过这种军舰样式的。
其实我是个被梦靥困挠很多年的人,数噩梦最多,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至少也有20来年历史了吧。而且我的醒来有时也很特别,一次是从迷梦中反卷起来风驰电掣地冲向脚那头一拳把电脑旁的小音箱给哐当一声打落在地,一次是猛然坐起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直疼。我也曾听朋友讲,他有次半夜睡得稀里糊涂的,梦到有小偷从窗户爬上来,他一边大喊一边冲过去挥拳就揍,结果当场惊醒,手里死死攥着的却是到他房间来帮着收衣服的老母亲,这一惊一诧,母子俩都给吓得一身冷汗,面如土色。自然,也听说过关于各种梦游的传说,但没有遇见亲历者的叙述,便也无以为据。
我做过三重梦,一层层地做梦,一层层地醒来。也梦见过灵魂出窍那种,忽然轻飘飘地起来,回望一眼仍旧裹着风衣操着手靠在墙边沙发里低头睡着的自己,出去游历一番后,又回来沙发边坐下,与那个原本睡着的自己极清晰地合二为一,然后就醒了,当时正好是凌晨两点钟,两支烛火分列左右,依在面前的长凳上飘摇,可奇怪的是,打那以后,我就像脱掉一身沉重的铠甲,原本糟糕透顶的心情也得以脱胎换骨地好转,像是换了一个人。
当然,也有极激烈的,譬如一个五六人的小分队为了突破两岸深深的蒿草丛里埋伏着的敌人的火力交叉封锁,就向一座旱桥的洞子下冲去,眼看就差个三五米进洞了,就安全了,结果一梭子机枪子弹直接从后背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甚至极清楚也极饱满地感觉到那种瞬间洞穿但又麻酥酥的感觉,后来写成了一篇小说。
也梦见过在一个茫然黑夜,层出不穷的恶鬼嚎叫着铺天盖地扑向我,紧急关头,我赶忙低头含胸双手合十反复地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缓步行去,恶鬼们自然让开,都近不得我的身。
还梦见过漂亮的女孩。一次是被一个极熟悉但又认不出叫啥名字的美貌女子从夜晚的大街上给一路引领着进了小巷的一间黑屋,她猛然返身笑道,不是我出卖的你,我就猛然叉开五指一爪击去,结果把她前胸后背给活生生地戳出了一个大窟窿,于是就惊醒了。那笑容,极甜蜜也极诡异,像美人蛇的脸。没过几天,我身边那个有着梦中那份极为亲近的感觉的女孩,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另一次是出差到外地,睡在潮湿的招待所的房间里,梦见一张青春靓丽且为短发后别的苹果脸蛋笑,正当我茫然不解时,却在天亮后的上午去一座沿袭有古文化的寺院景点里,遇见了一位讲解员,其面目神情居然与梦中的极为酷似,我一下子就惊呆了。
当然,梦到被追杀,战争,屠杀,尸体,血肉,认识的人,或者看得见身外的影象却在梦里苦苦挣扎总是醒不来,在曾经的年岁里都是常有的事。只是近些年,我越来越相信冥冥之中总有什么喻示,虽然不信宗教不信迷信,但也相信一些灵魂的存在。梦,无论是俗话讲的日有所思谁有所梦,还是心理学上讲的潜意识,我都以为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它总是跟精神状态与身体的病变息息相关,只是你未必解得开那密码罢了。
在现实生活中,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做梦的人。自己这么认为,别人也这么认为。或者说,我是一个有所梦想的人,能吃别人所吃不了的苦,能扛别人所不可承受的痛,能耐受别人所不可耐受的艰辛,甚至也有过超出别人想象的选择与执著。故而,譬如什么长年累月的孤独与寂寥,那都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我不得不去提及庄周梦蝶的典故,到底蝴蝶是我,还是我是蝴蝶,哪边才是真实的呢!我宁肯去做一个有所梦想的人,即便经受再多的坎坷、打击、折磨与痛苦,就像这20多年用酒精、烟草与麻漠一路浸泡过来的自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