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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书生
我的新书《彼岸时光》一出来,恰逢一位老朋友的生日,与高校的颁奖会。时间上虽然紧了点,可也是恰到好处,头天刚到第二天就用上了。
这位老朋友叫王汝恩,笔名道蛊仙风,是我20年前的兄弟伙。也就是我高中毕业的那年底,一起去的一家刚成立起来的电脑公司当专业打字员的时候,都是那里的新职员,七八十个刚走出校门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一起聊文学谈感情,一起苦着累着,一起穷困与感伤,一起在初入社会的磨砺中痛并快乐着,所结下的连年情谊。那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初里的故事,曾经的单独与共同的青春岁月,我们手挽手肩并肩,一起抵御着这人世间彻骨的清冷。一群单车党,穿着新旧不一的衣裳,或修边幅或不修,或在腰里别了单放机随声唱着或忧郁或激昂的那个时代里的歌,呼啦啦地来去于城市与郊区的马路上。一群十余人,我或许因为年长,或许因为果敢,或许因为爱憎分明,或许因为手足无间,反正成了他们的头儿。在那个唯义气是瞻的时代,烙下了极为深刻的记忆。
汝恩是儒雅的,那时就是,他的笑颇是柔软,有时气急或是发火你都以为他在笑着,与我是那时公司里不多的几个能够真正动起笔来写作的文青。虽然青涩,但有了自己作品的我们,也可以抓把花生,或从家里偷点香肠腊肉出来,再整上一点白酒,随便找处地方,寝室、郊区或者城外某处山头的角落,都可以席地而坐围个小圈咂咂有声,你一口我一口地吹瓶,亲热欢喜,不亦乐乎!很多时候,我们都差不多把别人当成兄弟,当成自己,诚挚而真实,没有半点水分。以致于那么多年下来,我信手而成的一个短篇散文——《记忆中的人》,似乎正是采用了曾经的那段记忆所带来的感触与体味。
前两年,他在网上给我写了首现代诗,叫做《致秋枫》,告诉了我,我去转载,并收录进了新出版的这本书中,与其他十余位文朋诗友,三位画家与一位摄影家所慷慨馈赠的作品一并珍藏,以为纪念,并将随我的书飞去大江南北。我也用他诗中的一句“空了的啤酒瓶倒了一地”为标题写了一篇短文,借以怜悯曾经青春岁月里的那些大家一起经历过的七彩斑斓而又撕心裂肺的爱情,及其想象、情怀与意境。这些年,彼此虽然联系不多,但心里总是挂着,偶尔的偶尔总是会想到要一起坐上一坐,在某个清凉或是炎热的夜晚的房檐下,把酒言欢,唏嘘嗟叹,一起回忆或者燃烧曾经的故事,与如今的延续。
可是,他有一个心结,就是为什么当初结义的兄弟里没有他。为这事,他想不通,至今都是,且在那时讯息一传出,当天他就跟另外的同病相怜的朋友一起醉倒在午夜的街头,甚至朝着苍茫的夜空大吼。这是随后我便得知的事,无论他还是别人,至今都会有人提及。眼瞧着当初的结义的四兄弟,如今只剩下了我跟张凌,故而在他的首提与我俩附议下,我们要结义,仍按那年代里的规矩,序齿,刺血,盟誓。我年长一岁为大哥,张凌大他月份为二哥,他为三弟。于是,在12月20日这个周日的一家平政桥旁的兔庄的午宴上,我仨皆大欢喜,合影留念,这事就给定下来了,待得哪天约了再来专行其事。我也带去了新书,跟他讲,跟桌上的朋友们讲,就着汤锅里冉冉升起的乳白而缭绕的烟雾,笑逐颜开,梦一般陶醉。
按照约定,当天暮色来临之际,剑硕开起他新买不久的林肯车,我提起两袋子书,一起去机场路口子上的四川文化艺术学院的礼堂,作为受邀嘉宾参加第12届高校联合征文比赛的颁奖晚会。绵阳市高校文学社联合会的八个社团都在社长的带领下来了,王蒙文学艺术馆的馆长王安来了,市作家协会的副主席、著名诗人雨田来了,涪城区作家协会的副主席、小说家胡正荣来了,市文化馆的青年诗人白鹤林来了,云云。其实近几年,我和大胡子雨田、文质彬彬的白鹤林,已多次在高校的活动上撞面,故而我也开玩笑说,他们代表官方,我代表民间。胡正荣也是老朋友,这时间上一扯恐怕得扯到2008年“5.12”大地震前后吧。
绵阳市高校文学社联合会首届主席、四川文化艺术学院萤火文学社原社长翟文起,现任主席、绵阳职业技术学院见殊文学社社长邓拓,萤火文学社社长罗诗琪,大家都打过了招呼,活动便在轮番的颁奖与文艺表演中开始了,嘉宾们也在台上主持人话筒的邀请下,一一款款上台为获奖的学子们颁发证书与奖品。轮到我时,主持人把麦克风递过来,要我也来讲上几句颁奖感言,我便借着尚不曾完全散去的酒意,即兴讲了一小段“青年,即未来”的满是激励与随和的话语。我的声音很低,略为沙哑,普通话也还好吧。只记得其中因为某句不经意且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倒引起礼堂里文艺青年们的一阵不小的骚动般的哄笑,极是好玩,气氛挺好,温暖并洋溢。
我跟本地高校的文学社交流联谊已经好多年了,只是他们一年换一届,一些社长与文青尚不曾熟识,一不小心就又是一圈新人,令人目不暇接。我也曾认真地问过他们为什么喜欢跟我交朋友,他们差不多异口同声说的都是,令人亲切,不摆架子。是的,在我的观念里,在我曾经主持“浪漫骑士文学联盟”网络文学部落首次文字讲座时就公开讲过,人无男女老幼高低贵贱之分;曾经在北京参加作家出版社的“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时的发言中我也讲过,“但凡是能够创作出优秀的作品,那就是当之无愧的优秀作家”的话。或许也正因为此,我跟那些文青打交道,大多也都以兄弟朋友论,或者酒酣耳热之际也某哥某姐地互相叫着好玩,一个个的都笑得不行。跟青年交朋友,除了“青年,即未来”之外,我还以为一个文客,或者一代文客,还是要有走进与跨越时代的意识,你不能等别人成了名再去跟别人贴脸热,也不能光是把自己无辜地封闭在同龄人的年代里而在其他的时代与那时代里的人中没有交情,没有涉猎,没有传播、交流与熏染的吧?更何况,我们的创作,更需要去聆听不同群落里的声音、思潮、感念与共同的焦灼,这不止是为了拓展视野与收集素材,更在于关心、帮助与扶持新人远比到时候才去摘果子有意思和有意义得多。故而与高校文青们,只要你尊重我,够诚信,对文学及其未来有梦想,我都乐意打交道的。或坐而论道,或把酒凌风,或倾听他们在学业与爱情里摸爬滚打的那些感慨,或应他们的追问讲我书里的那些故事,都是挺好。不然,你再如何出名,即便人前马后叫上我多少声“师傅”,我都未必肯答应的。
这几天,我在网上公开叫卖新书,由于得到诸多朋友的热情支持,才开始的一天半就卖了上千块钱,加之赠送一些帮助与关心我的编辑与作家、诗人、朋友,便先后寄了三批出去。这才三四天功夫,江西就有人收到,省内的成都与自贡也有人收到了。随后,除了为一些读者朋友购书而有一趟没一趟地跑邮局与快递公司外,我还将为80多家各地及高校图书馆寄发赠书,供其永久性收藏,以便各地读者能有更多机会借阅到,领略到,我的那些文字中所构筑的精神世界,及其味道。这是一种广泛地交流,比一时够赚多少钱,更有其不可取替的价值。
书儿,飞吧!祝福你或你们,都能飞到欣赏且喜爱你们的读者朋友手中,那便是我的心血没有白费,也是你们的造化与福分!
或许《彼岸时光》,所讲述与渲染的,只不过是介于理想与现实,过去与未来,人心与人心之间,取舍与取舍之间,不可到达的彼岸,那份似曾相识的,游离的飘渺与时光的斑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