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
眼前这秋,就深下来了,不知不觉的。
这曾经让我感慨万千的季节,凉凉的,拂去了夏日里所特有的烦躁。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常常这么想,不由自主而默默。“你若安好,我便晴天”,竟然悄无声息地径直浮上耳畔,都不太记得谁说的。
这几日,喝了一些酒,差不多都好开心。生日,中秋,一直延伸而入眼前的国庆。长假虽然也是假,可我到底哪里也没有打算去。不过,会不会半路上蓦然念及才举办过CCTV中秋晚会的李白故里江油青莲镇去并不惹人眼目地走上一遭,也未可知。我还记得那里有位网友曾约我喝酒,男子。那里也曾有过我不想言语的熟悉,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再也不算作那里的半个人。就象李白在那里少年成长过,其实与我没半点关系。诗仙也是人,也好喝酒,并且淋漓尽致,醉卧街边人事不省。要是今天的你见了,说不定眉头一皱,厌恶地踢上一脚,也没什么不可能,也不会教人奇怪的。
山水皆乐,从广东深圳不远千里而来,为我过生日,令我始料未及。没想到,他说来就来了。眼看日子拢了,我才给他发了条手机短信,他就回说已经在这座城市了。这不得不令我唏嘘!想我也是跑过几千里去会朋友的人,自然会有不同于别人的感慨与体会。他说,“我觉得这事太重要了”,于是就来了。笑笑的,瘦高的个子,微曲的短发,比以往清爽了许多。他是郑重其事拜过我为师的,要说起来也是我的“关门弟子”。可是,我更乐意于那种亦师亦友的状态,而不是一旦为了师就要去无端地摆上一回什么架子。他写诗,曾以古体诗见长,也是在缀学打工了几年又再去上大学的,被《绵阳晚报》曾以半版的篇幅报道过的一位“打工诗人”。他出版过一本叫做《心灵深处的浪花》的诗集,几年前我也曾让他带上一起去西南科技大学外的一处朋友的酒吧,与诸多高校文青交流切磋过。
酒吧的主人,我的朋友,也像模像样地扯过一条宽大的横幅,以作欢迎。这是第一条广而告之专门欢迎我的横幅,也是唯一的一次。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我不清楚。若有我会欢喜,若无我也不会沉沦。我也有常人与文人共同的虚荣,但我看得穿,所以无论有或没有都不会有大起落。毕竟一个写字的人,即便落寞一点也在所难免,成天浮在面上混场面也未必是好事情。
酒吧的主人,一个90后女孩。曾经朋友很好,后来由于一些事闹得不愉快,便断了一年多的联系。那次过去,也是重续友情没几天。她是可以招呼都不打,就抱起一箱小瓶的啤酒,从远郊坐上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跑来卖给我的人。说的80元,我给她100,还让她跟我的朋友们一起吃晚饭。去年跑来跟我说,她要结婚了,穿一套不常见的黑,我便打趣她,在茶楼。她的男票我见过好多次,现今也毕业去了我门前的一家设计院。一个虽然不多言不多语的男生,却也很包容她,很难得。也是瘦高个子,一过来上学就生了根,内蒙古的。或许人生就是这么,什么时候在哪里落下脚来谁也不知道,或许一份工作,或许一次婚姻,也或许一份守候与期盼。都是命里的,由不得自己去操心。
最近,我还找回来两位朋友,都是95后的大二女生。也是因为曾经的一次什么负气,小孩子似的,一年过去明白了,大家就又接着做朋友。虽然不知会走多远,但这失而复回,还是教人好高兴。毕竟这个世间,风雨太多,任何的情谊都无可退避地要去经受洗礼。任何情谊,都需要坚守,彼此的信任与相处的愉悦。
小白羊去年参加过我的生日,今年我请朋友带她一并来,如若她愿意来的话。结果她来了,我也当众说是我主动言和的,也说“羊咩咩,其实我们更适合做对手”的玩笑话,兴致昂扬地拍上几张鬼脸照也没觉什么不妥。她也跟我秀她的结婚钻戒,我觉得挺好,免不了要当面祝福于她,一点都不虚伪。我承认,这辈子就做不了虚伪的人,也不想有什么改变。
墨岚,是我叫朋友帮着找回来的。她是湘西的苗家妹子,性情活跃,尤喜唱山歌。一年前,我曾买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和各种啤酒与清酒,跑去看望她。然后和她的老师与同学们一起,去芙蓉镇玩了大半天,陪她欢欢喜喜地拍了一组古装照。后来许是闹了什么不快,就从网上消失了。昨天我忽然很想听山歌,她唱的山歌,想唱就唱那种,就让朋友帮我找回来,结果就回来了,回到了我苦心经营了有七八年且被报刊登过好几次的那个网络文学部落。只可惜,她前两天跟一群学妹学弟去KTV,嗓子累得不行,看来要想听她的山歌得等几天了。这不打紧,回来了就好,以后听她唱山歌的机会多的是。她也曾在网上认真地教过我一大堆网络潮语,譬如“酱紫”一类,挺好玩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擅于怀旧的人。能找回旧时的朋友,也是好事;结识新的朋友,也在情理。只要够真诚,彼此懂得更多的善意与尊重就好。不然,即便坐在你面前,口若悬河,又有什么意思?这世界里的谎言,与虚伪,加之功利的算计,实在是已经泛滥成灾了。
“生活一片狼烟,你在狼烟里望着他,我在狼烟外望着你”,大抵已是许多人真实的写照。虽然我是拿来说爱情,但广而言之似乎也有它的合理性。
我也说爱情——“爱情就是一场神经病,要么我治疯你,要么你治愈我。”一些朋友不太明白,或者觉得太悲观。于是我就跟他讲:治疯,指成为爱情的信徒;治愈,表示不再相信爱情。指两种不同的精神及情感状态,与结果。
其实吧,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与自由,不是么?而且,这永远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但如果说要结婚,似乎就是双方亲友团的一次大混战,一点鸡毛蒜皮都要开座谈会讨论老半天,若不伤和气自是最好。故而,爱情可以纯粹,婚姻却是凡尘中前进的马车。不是所有的爱情都经得起折腾,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为了爱情。就看各自的造化与缘份了,无论好与不好,别人又何须非要去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多嘴多舌?这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式关心,显然已经难以跟上时代的潮流,说是一种糟粕或是遗毒,也不为过。
我写过不少事关爱情这话题的文字,或者说当初是靠情感散文起家的。所以与随便哪个年龄段的朋友聊,都不会有偏颇。只要有兴趣,够诚恳,愿意讲真话,那么就是可以拿来当成课题或者学术做的。尤其在当下这个普遍心理亚健康的华夏大地,心理治疗与精神治愈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了,虽然不少身处迷局之中的人还没意识到。我只想说:不要等到悲剧酿成,才来后悔。
虽然写爱情,或是做情感的治愈,都会惹来不少非议,甚至各种怀疑,但我是不在乎的。即便有再多的炒作,我也未必会去为之所动。说不定,帮我免费地打了广告,扩大了知名度,我还要去感谢你呢!所以,不少时候,我是不太喜欢去解释,去辩白什么的。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你再怎么讲也未必就会懂得的,省点口水劲不好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瞎胡闹吧。何必非要去活在别人的口舌之下,而忘了走自己所要走的路?怕这怕那,瞻前顾后,难免就会被这茫茫人海轻而易举地淹没,你的这一辈子就这么乏味与不甘地过了,没人会去同情你。
好了,似乎话题扯得有点远,还是说喝酒吧。
其实昨天,我用了一整下午,已经写了篇《我把生日,交给最想见到的朋友》,介绍了每一位前来参加的朋友,但是后来又觉得不妥,毕竟面面俱到很有点流水帐的嫌疑。基于这样的考虑,我便重新开写,一点都不含糊。
墨昔,也是我的弟子,从广汉而来。我在去年的深秋里曾就近去看望过他,一起喝酒,聊生活聊爱情聊文学。后来我写了篇《诗人的麦地》,他也写了首为我画像的诗送给我——《爱情这回事》。一个90后儒雅而具有忧郁气质的男生,我们在一起说话都轻言细语的,就连笑声都不大,但就是开心。在去年我的生日聚会上,他还提前写了首诗,拿来现场跟小白羊一起朗诵,教人好高兴!
近年我跟本地各高校文学社的文青接触不少,但西南科技大学的百鸣文学社是老感情,至今保持联谊大概也有五六年的样子了吧。高校文学社一年换一届,一些文学社人还没有混熟就又换人了。加之平时疏于联系,这次我就只邀请了百鸣文学社的新老朋友,欢欢喜喜地坐了一大桌,新老社长也有五位之多。
山水皆乐曾经就读的四川文化艺术学院有个萤火文学社,已经大三刚卸任的社长翟文起半个月前曾从外省回来过一趟,因无法参加我的生日,就专门约我过去在校门口的那家哑巴兔馆,和他们的新社长及社员一起聚了一回,聊了不少关于社团发展的事。上次,我也应他之邀前去观摩文艺演出,并为他轮值第一任主席的绵阳市高校文学社联合会首届征文大赛颁过奖。来自本地高校八个文学社的文青们,济济一堂,很有一番青春与青涩竞相交织的味道。青年,即未来。所以我乐意跟他们交朋友,也较之平常多上好几倍的理解与包容。即便他们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也不会轻易去生气。况且跟他们一起聚,闹高兴了,我也跟孩子样的,感觉挺好。
义弟张凌是很多年后首次前来参加我的生日,他是我曾经几位结义兄弟中的典范。况且,他的夫人曾经诗也写得不错,近来我又发现他在厦门做文艺晚会导演的弟弟张雨新,散文虽然写得不多但却有一份极难得的深刻。“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你不说我都会去帮你做;如若能力之外,你就是叫我做我也做不了,不怕你生气。”这句足够淳朴与真挚的话,就是出自他之口。想想自青春年少之际,一路至今都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雨,而依是落下这般好情谊,与不二之心。这样的朋友交一辈子,就是莫大的福份。
深圳诗人剑兰的诗集《会有一场雨,打湿我的诗篇》,我是在饭点前收到的。想来也是凑巧,或者更是缘份。不早不迟,就到了。当天,他在深圳一处酒店举办诗集发行会暨诗兄弟中秋联谊活动,想必甚为热闹。一群诗人,热情洋溢地吟诗,一首接着一首;畅然淋漓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会是个什么样子?就连我介绍前去参加的阿牛哥,也情不自禁地现场为他写了两首诗。一旦谈起,就感慨万千。山水皆乐因为要来川为我庆生,便错过了那边的活动。我想,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是会去深圳一趟的,至少可以与他仨聚聚,喝酒闹趣自是不在话下。任何好情谊,就是跑再远的路,都是值得的。
剑硕,是忍着脚痛来的。近几天,他的右小腿处忽然有些肿,有些痛,莫名其妙的,去医院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就是这么,即便半夜,即便已然半醉,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又可以开开心心欢欢喜喜地坐到一起喝夜啤酒,开玩笑乱调侃那是在所难免。前一阵子,他父亲、《品文》主编曾涵复老爷子忽然身染有疾,不能和他母亲一道前来参加我的生日,很是遗撼。几年来,曾老对我是爱屋及乌,两次为我的书慷慨作序,都令我甚为感动与感激。三年来,曾老带领大家一起精心编纂并顺利出版了纯文学书系《品文》共6卷,受到中国现代文学馆与各大型图书馆的永久性馆藏,各地赞誉如潮,就连海外华人也不断投来稿件,就让人甚为喜悦。
秋安,秋靥安好,这日子。衷心祝愿我真诚而善良的朋友们,在眼下这越来越深且凉凉的秋日里,平安健康,安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