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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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休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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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书生
秋雨的时节,我盖起了毛毯,居然也能泛起几许欣喜。原本我是打算盖棉被的,被它重重地包裹,舒服极了。但终究有些热,睡不着,便只好扯过掀去床里边的毛毯来,任凉风四下里贴肤地游走,径自心安理得地睡。
这床毛毯,是两年前逢了一家银行去我上班的地方搞活动办信用卡时的赠品。当时我并没打上眼,但经不住旁人热情的怂恿,便办了一张卡,结果就提了一床包扎得极为齐整的毛毯。一回家就扔在衣柜一旁的角落,成年累月地忘了理。那张信用卡,虽然受了不少次银行工作人员甜腻的电话提醒,却从没去激活过,后来也不知丢在了何处。好在前一阵子立秋,下了几场雨,天凉了,我这才忽然发现似地将毛毯从一堆杂物中捞将出来,拆去包装,丢去床上。时而拉过一角,侧身而睡,竟然也有意想不到的舒适,也从此一扫我多年来对它的成见。以前出差住宾馆,时常遇到平铺的被褥上搭着一床折去一小半的毛毯。拉过来一盖,粗糙,扎肉,便素无好感,以致多少年过去都不去搭理。
我对一床毛毯的谅解与重新接纳,并不影响面对秋雨时节的讲述,也没有半点厚此薄彼喧宾夺主的意思。我只是想,毛毯也有不同,季节也有所不同,如同那些路过看过的风景,总有一款适合你。或许,总有峰回路转而演变成为欣喜的契机。原来,一切都是可变的,都是可以转化的,如同人的好恶与情绪。
眼看临近中秋,我也去市文联在东津酒店举办的“中青年文艺骨干培训班”上打了鱼晒了网,没过几天就下起了雨。那雨是夜里来的,我站在一处陌生而阴暗的街边候TAXI,过量的酒液把脸烧得直发烫,于是我就记住了那雨刷刷地淋在头上打在脸上的格外的冰凉。那时候,满世界都是一片冰凉,雨从夜的天空直扑下来,让人躲都不想躲,要咋的就咋的吧。
下了几天的雨,除了临睡之际多了淅沥,就是外出时加了外套。对我一往无前平淡似水的生活,却似乎并无改变。上班,回家,从天亮盼着天黑,从天黑盼着天亮。手机也不常响,于是逢了睡觉干脆就关掉。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有什么事自会有漏电提醒。我并不以是这个世界很需要的人,少了红萝卜就做不成席。
有时,也会接到附近朋友打来的电话,无论下不下雨,睡没睡好,都可以去一家茶楼泡上一杯绿茶斗上小半天地主,顺便聊点看起来并不太要紧的话题,直至夜幕落尽。或许我的价值,仅存在于还在乎我的人,还念着我的人。他们便是将我从一种深不见底的空洞与漫山遍野的空灵拉回红尘的根根线绳。不然,我还真不觉得身外的这个大世界,到底跟我有何相干。我是我,它是它,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是么?
很后悔两个月前买了一袋苦荞回家,由于神秘感的消失令我甚是乏味。以往去茶楼我是叫苦荞,现在却改叫绿茶了。或许还是绿茶更适合我吧,喝了几年都仍然喜欢它清香的味尾儿。有时候泡一大杯就可以喝一整天,也不觉得腻,有一种迷恋的情怀,像是旧情人。不过,得是特级。
放在办公室里常用的那个酱色茶叶筒,外层的塑料护肤早已从纸壁上脱落,我干脆撕掉那膜,筒子照用,从没换新的。那是七年前一个叫做小雨的女孩子从云南给我寄来的盒装礼品茶中的一只。那时她在昆明上大学,后来毕业了就嚷着要过来,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知道,她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她。何苦要去徒增一出悲情?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咋样了,也不知道她那曲靖的家乡是否就是茶乡。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或许她已由当初的一叶“大海飘萍”,在年龄的推搡与无可退却下,结了婚生了子了吧。那么,我就默默地祝福于她,以及她所有的生活与快乐吧。曾经遇见,却也忘却。这不是苍茫人生无比真实的写照吗?
连绵小雨,阴凉了几日。我知道,秋来了,这是我宿命的色彩。已不记得,那些被风吹落的日子。一股淡淡的忧伤,总是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