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陪我去做证婚人(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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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书生(右)正在证婚/阳建荣摄影)
(文学原创/白衣书生)
(此文于2009年7月22日被中国作家网刊载)
我曾经做过一次朋友的伴郎,然而做证婚人倒还是第一次。在今年2月12日这天,我专程赶去罗江县,是去做堂侄张华的证婚人。这是个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除了家人以外,还有茉茉陪我随行。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很喜欢有茉茉陪着的日子,尽管和她一直都是“左手握右手”的感觉。这感觉很奇怪,极似亲人。在三年前那次偶然较手劲时我就发觉了,当时就很惊奇,让人直是想到“生活的质感”这类词。
汽车在成绵高速路上奔驰着。虽然茉茉就坐在身边,但我俩却没法轻松起来。前天的那次争执,让我们还没有缓过气来。一路上,言语零星。
十点过,汽车便到了蟠龙镇。和些亲戚打过招呼后,我们便坐在了楼下坝子里的席桌间。堂兄张述涛夫妻俩正在为儿子的婚庆酒席忙得不可开交。我们便在桌上玩起扑克来。我玩不好“斗地主”,便让身边的茉茉陪了皮皮鲁和刘丹他们玩。在这时,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亲友们,便已一片云集,寒喧声,打趣声,此起彼伏。
时近晌午,典礼台后方蓦然响起震天价的鞭炮声。迎亲的队伍到了。亲友们向新人涌去,人人都乐滋滋的,满脸荡洋着喜庆的气氛。随着主持人小强的粉墨登场,现场便响起了山寨版的婚庆“新闻联播”的声音,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气来。就连原本神色凝重的我和茉茉,也都忍俊不住。紧接着,随着悠扬而浪漫的音乐声,白净帅气的新郎张华便和天生丽质的新娘龙玲玲一道挽着手缓缓步入了典礼台。
当听到传来我名字前的那串诸如“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签约作家”一类称谓后,我便在众人的注目中走上台去,郑重其事地发表了我的证婚词。一下来,我就问面前放着稿子的茉茉,刚才有没有念掉的地方啊?她说,基本上都背对了。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免露出了笑容,看来昨晚真还是没白花功夫。实际上,对于眼前这个古朴小镇上的典礼台的布设,见到第一眼就让我深为惊叹,居然和城里的没有什么两样。
当主持人招呼着新婚燕尔在台上进行着典礼仪式时,可爱的皮皮鲁却在一边嘻嘻笑着,一边在桌上到处找筷子。我一见就乐了,便说这时不给你筷子是对的,免得大家都象你一样,典礼还没完就把桌上给吃了个底朝天。正在这时,主持人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现在由新娘子抛花,谁抢到就有一千的红包!大家听清楚,这可是一千啊!”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女人和孩子跑去台前。茉茉这时也快活起来,把手袋往我怀里一放,然后就跑了出去。一束鲜花从肩披婚纱的新娘手里飞出来,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便向人们那些高伸过头顶的手群坠去。一席争抢之后,我们眼睁睁看着鲜花从茉茉的手边,被一个中年妇女抢了去。茉茉神情沮丧地回来,我们就都安慰她说,主持人说的一千,肯定不是一千元,而是一千分。茉茉听了,这才如释重负。
吃过酒席后,家人又和亲戚们东一撮西一簇地聊着。我便拉着茉茉,顺着小镇的街道走去,在不远处的一家副食店买了些罗江土特产“豆鸡”,以赠给随行的朋友们。回到汽车旁,我从后座的纸袋里,掏出几本还散发着墨香的《默然爱你》诗文集,分赠给了几位堂兄,里面有我早期创作的一些散文作品。在和亲戚们挥手作别后,汽车又老马识途般地奔驰在归途上。我和茉茉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心事也随之绵远起伏着。回到绵阳后,朋友们便各自忙活去了,就连茉茉也回家去睡了一觉。她病了,昨晚就有些感冒发烧。然而今天她却仍然来了,这让我莫免对命运之神心存感激。
晚上六点,在涪城路的四海香中餐店的雅间里,我以前公司的老总夫妇也应约了前来。我们的朋友情很象酒,时间越久味儿越浓,一晃就是十多年。当他们和刘丹及其家人打过招呼后,一下子看到我身边的茉茉,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前不久我才和他们探讨过关于爱情与年龄的问题。他们当时都表示过,只要是我真心所爱的人,他们都接受。对于今天茉茉的到场,也算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我对茉茉的真诚,茉茉一直都知道。今晚,我带着她去医院看了医生后,便一路陪着她,在朦胧的街道上依偎着走。在她家附近的露灯下,我终于第一次和她开诚布公地谈到了彼此的感情。她说,她很珍惜彼此间的缘份,也一直知道我的心思。我说,茉茉,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哪天我中了500万,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娶茉茉。她听了,很吃惊。
这时,我不由得想起,她自从在场车祸中奇迹地捡了条命回来后,由于贫血,每年都要突然晕倒那么一两次,眼里便噙起了泪水,象个孩子。
(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