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情结
有南方的朋友问我:“冬天的雪花有多大?”我笑了。这笑里有身为北方人的些许得意。是啊。久居热带的人怎么能体会冬日的情趣呢?而缺少了冬日情趣的人生,在我看来,则不能称之为完满的人生。
记得儿时尚小,印象之初的冬天是寒冷。肆虐的北风,漫天的飞雪。其实真正的冬天到了,则会在打雪仗,堆雪人和大人们的责骂中渡过。那时,城市没有这么大,汽车没有这么多;而雪时常的下,下的特别的大。眼前总能呈现“天地一笼统,井口变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景观。每每此时,女人们便报怨连声,而男人则悠闲地吐出一口烟,不紧不慢地说;“麦盖三层被,枕着馒头睡。”有了吃的,女人们自然心里就踏实了许多,也就不再抱怨什么了。是呀。有什么能比吃上饱饭更重要呢?
随着岁月增长,阅历增加,渐渐的对冬天有了那种女人和男人的感觉。先对冬天敬畏和无奈。寒风刺骨,冰天雪地。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套上笨重的棉衣,去拼生活,任肆虐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手脚麻木。摔倒,起来。一滑,一趑趄,继续前行,反正不能躺下,否则会被冻死。顿时心生女人的怨恨。周而复始,逐年累月,又开始对冬天接受和共处。窗外飞雪,室内如春。拂去一天倦意,约三俩知己,临窗而坐,点上火锅,温酒小酌。一杯热辣,五杯开怀,对酒当歌,尽兴而归,但见残雪未消,清风冷月,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此时步履中竟有了男人不紧不慢的沉稳。
这种敬畏和共处形成了我对冬的情结。
其实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循环往复,春华秋实,冬寒春暖。宇宙使然,不可偏废。春是开始,夏是成长,秋是成熟和收获,冬就成了终了和结束,那么冬天这个结束,其实更应该是一个开始。不仅如此,更具有象征意义的是,冬天就是严厉的考官,它站在生活的左岸,在逆境,在困难,在残酷,在无助的时刻洞察人的心理,静观人的行动,判断人的对错。也只有勇于面对严冬,迎风斗雪,冷过冻过,还能找到生活乐趣的人,才能通过考试。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才会变得勇敢,沉着,睿智,笑对生活。
松柏 09 01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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