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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访谈]芒克、潘无依:传奇人生之不完整纪录

(2010-08-08 23:47:40)
标签:

桑眉上邪

人物访谈

芒克

向日葵

无依

甲虫

传奇人生

不完整纪录

文化

分类: 人物访谈

记者按:芒克与潘无依,一位是朦胧诗代表诗人,一位是较早在《收获》发表长篇小说的80后;他们隔着三十年的光阴走到一起,并育下一儿一女,成为文学界传奇!他们像两颗星子,耀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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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克、无依:传奇人生之不完整纪录

《上层》记者:桑眉

 

问:都说童年对一个人的一生至关重要,您小学是在“中古友谊小学”读的,这所小学与其他小学有什么不同吗?

芒克:我是那所小学第一届毕业生。她原来是“国家纪委子弟小学”,在纪委大院,也叫过“三里湖小学”,后来中国和古巴建交才改名为“中古友谊小学”。(插话:教古巴语吗?)不,教古巴歌曲,我都会唱几首古巴歌曲。

 

问:去白洋淀插队时您19岁,现实中的插队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呢?想象中白洋淀的芦苇荡很美。插队次年您就开始写诗,还记得第一首诗大概是写什么的吗?

芒克:还不到19岁,我八月生,1月去。那时候的白洋淀跟现在不一样,像原始村落,冬天的芦苇有两层楼高、钓鱼杆那么长,当地人主要是以打鱼、编芦苇席为生。(插话:您也打鱼吗?)哈哈,那我哪会呀,啥也不会干,就看看芦苇,给施施肥。那时写了一组七首还是九首诗,九首,只留下了《渔家兄弟》和《葡萄园》收在诗集里,其他都弄丢了,记不得了。《葡萄园》是七八年修改的。

 

问:1969年开始插队1976年返城,与北岛先生一起创办《今天》,特殊的时代造就特殊的人与言论,当尘埃落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我相信您依然愿意回忆其中美好的片断。比如,您与北岛先生是如何相识的?

芒克:对,六九年一月去七六年一月返城。其实跟老北岛一九七二年就认识了。那时候和我玩一块的朋友的父母在电影厂工作,西影、科影……这帮朋友中有人认识北岛,说他也写诗,那时候他还不叫北岛,这名是后来我俩相互取的。(插话:还记得那位牵线的朋友的名字吗?)那个朋友比我们年长些,去前年去世了,叫刘羽,我记得是羽毛的羽。

 

问:我没见过北岛。生活中见过三位朦胧诗前辈,我个人印象是:多多多学者气质,讨论问题言辞灼灼、无比犀利,但天性浪漫、良善,会将人“逼”到掉泪,而后又不忍心地握手、拥抱;食指如自家长辈,有着会将半颗石榴带回来的简朴,侧耳、躬身听人说话的亲切;芒克鹤发童颜、率性洒脱,、谈笑风生,最受媒体亲青睐。在您眼中呢?多多、食指是怎样的人?

芒克:食指是很老实、善良的、对诗歌很认真,每次见面就对我说:“您得写呀!”他看我四处走动、吃喝玩乐似的。哈哈,我对诗歌也认真,但不会把大部分心力扑在上面,有太多别的事要去做,一些很现实很实际的。不像食指、多多他们。多多也是很认真地做学问,很严肃,把女孩子批哭是常事,我跟他十三岁就认识,是初中同学,几十年了。跟他们也不常见面,诗会上遇见就开心,开怀畅饮。

 

问:1988年您与杨炼、唐晓渡创办“幸存者诗歌俱乐部”并民间诗刊《幸存者》,1991年又与唐晓渡等创办民间诗刊《现代汉诗》……二十几年过去了,尽管各种文学社团、民刊仍层出不穷,诗歌却缺乏广泛意义上的读者,再难掀起类似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朦胧”风潮。为什么?您觉得与主流刊物、出版界把诗歌视作“毒药”,因而诗歌公开发表量、诗集出版量、在民间的普及率等不够,有关系吗?

芒克:出版社是商业性的,出赚钱的书。他们出他们的呗,我们能怎么办?也管不着。

 

问:朦胧诗代表作中,您的《阳光下的向日葵》广为流传,在此简单谈谈这首诗的创作过程?好吗?

芒克:是七十年代创作的,一九八三年出诗集时又重新加以修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迹历程,就那么写下了,后来倒成了代表作。哈哈。那些时期写的诗都是向上的,这是个人性格,生活艰苦、现实困难都不会影响内心的美好,我一直觉得生活挺美好。我同一时期写的《天空》《秋天》都是同一类的。

 

问:说到朦胧诗,朦胧代表诗人中,舒婷大部分作品是主旋律的,有人觉得她是被误读的“朦胧”。您觉得呢?

芒克:我们被命为“朦胧诗人”是后来的事,是他们的事。最初的朦胧诗选我只放了两首诗呢。自己写自己的。舒婷是最早在我们杂志上发作品的,他们把她归到朦胧代表诗人也没什么的呀,她写过一批不错的诗。一个诗人一生会写各种风格的诗。

 

问:聊聊诗歌以外的。一些青春偶像派靠商业包装(比如韩寒的《独唱团》),这样是否会形成缺乏对生活进行深度体验的机会,从而影响创作后劲?虽然他们的销量很红。

芒克:曾有记者也问到过韩寒,似乎是因为他也办杂志。我对他没什么看法,我基本不看小说,偶尔翻翻也只看看语言。现在年轻人所处的时代不同,他们有自己的写作方式,还年轻,有没有后劲与才华呀、是不是勤奋呀、与会不会一直写下去有关。

 

问:曾读到过一篇文章,是关于八十年代的诗歌朗诵会的,当时的诗歌朗诵聚会属于“常见现象”,有时听众上千人;而现在偶尔有诗人搞全国巡回朗诵会,诗歌界的人都会觉得“招摇”,众说纷纭,在文学圈外的影响力也似乎不大。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差?

芒克:那时候这样的集会很少。朗诵在八一湖的映月坛公园,您说的那次是我们杂志编辑与读者的联谊会,只要有这类活动,很多大学生都会到场。搞全国巡回朗诵会的是杨黎,也是个好事吧。我其实是不喜欢上台朗诵的,怕表演。

 

问:您在北京定居后,诗生活与私生活基本上合二为一,比如出席诗歌集会通常会带上小儿子姜尚,他明显继承了您和无依的才貌、智慧。您希望他长大也写诗吗?或者画画、写小说……

芒克:我生在北京一直定居北京啊。一九八八年是曾受邀请去巴黎,紧接着意大利某大学成立中文系又请去剪彩,后来反正一直有各种活动邀请,就在欧洲呆了大半年。(插话:国外对中国文化、对诗人很尊重吗?)是特别受到礼遇,尤其在日本。现在基本都在北京,在宋庄,宋庄现在被定为“中央艺术区”,有四十七个艺术村,其中艺术家最多的小堡村他们请我过来,住在国防工事艺术区里。(插话:给您安什么头衔?做顾问之类的吗?)没什么头衔,都叫我芒爷。这边房租挺贵,但我不用付,最近在写点东西,写诗,十年没写了,想写本诗集做个纪念。

儿子今年九月上小学。我没想过要他长大了做什么,现在是小孩子就顺从他自己的天性。(插话:现在的父母多数都有对孩子进行艺术方面的培训,弹琴呀画画呀……)我不,孩子就要自然成长,我父母当时对我也这样,我倒是给他弄挂了个沙包,让他踢踢打打,我觉得男孩子可以习习武,锻炼身体。

 

问:来,无依聊聊,是什么样的机缘牵引使您们相遇、走到一起的呢?芒克曾说无依刚见他时可能还不太清楚他是谁,是真的吗?

无依:2001年的夏天,我刚成为北漂。作家艾丹组织的一次酒局,芒克走进来时,除了一头银发外,我对他一无所知。或许,这就是因缘。

 

问:说说无依的小说吧。小说创作也许是能打开现实樊篱的出口,《去年出走的猫》好多人说读不懂,您可否在此导读一下?

无依:不知如何去导读?写过便忘了,已记不起是在写什么。当时有过一些想法,尝试用一种新的叙述方式,可大多数人认为《去年出走的猫》是我失败的一个小说。

对于那些觉得读不懂的读者,我个人建议就别花时间在读不懂的书上,多费劲哪!还是看一些自己喜欢看的书比较好。

 

问:长篇小说《群居的甲虫》在《收获》上发表时,无依才二十一,小说本身的先锋性等使小说及颇受争议。但芒克持肯定态度:“她对语言的感觉非常好。”“这些年轻人凭的是想像写,不是经验,不是经历,不是学历。一个好的写作的人,应该有好的想像力。”无依自己觉得呢?

无依:是的,《群居的甲虫》是我第一个长篇小说,那时我还是一个学生。小说出版后就北漂了。感谢芒克对我写作的鼓励。在生活中,我是他的妻子。在创作上,他是我的前辈。我个人很喜欢他的诗歌。

我很难想象,一个没有想象力的人怎么写作?

对于我来说,写作是一种想象的生活,它很真实。想象并不是虚构,而是另一种现实。

 

问:据说某日本导演要将《群居的甲虫》拍成漫画电影,您觉得这种表现手法能不能深刻揭示社会、学校在对青少年教育中忽视的种种垢病?您心里没有没一个漫画女主角比较接近小说中的无衣?

无依:不是漫画电影。是青春剧。还在具体筹划中。

对于我来说,那个小说中的生活已经很久远,很远……

 

问:您手头一直有长篇在进行,可以透露一下小说梗概和进展情况吗?

无依:是的。长篇一直在写,写了很多年,可一直没有结束甚至又重新开始写。筛了写,写了筛,越写越少,越少越努力写,总之反反复复在写。人生,不停的重复一件事也许是一种幸福。快乐有时很简单。

没有具体梗概,写到哪里是哪里。甚至写着写着又把自己原来所想的推翻了。所以这个长篇小说,我不知道最终出来会是个什么东西?就像怀胎十月的婴儿,却不知生下来究竟是什么样?

我想,一个怀了九年的生命令人期待,也容易难产!

它诞生时,或许呱呱大叫!或许悄然无声…… 

 

问:您也写诗,产量少,2009年底那首《恋》是我读到的诗中较柔软的,尽管主调是沉郁的;最近的一首是关于离别的,其中有一句:“云也有别离/这里或那里”,让人读罢有百转千回的伤痛感……您曾出版过诗集《少妇》。有人说在您的诗境中找不到温暖与温情。为什么?

无依:忧郁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特质,这是个生理问题。

您提到“云也有别离/这里或那里。”是我住在一所小寺院时写的。最近我一直在各寺院挂单。或是您感觉到的白转千回的伤痛,或是孤独的自由,自由亦孤寂。这并不说我的生活并不温暖或者温情不够,激情也会导致另一种寂寞和寒冷!

需要更正的是《少妇》诗集并没有出版。原本是打算要出版的,后来觉得自己确实写的不怎么样,暂时也没有出版的想法。直到现在,我没有写出自己满意的句子。

您说我产量少,我觉得已经不少了。对于我来说,诗歌是天才干的事,我不是天才,所以写诗对于我来说,挺有难度的!

 

问:其实除了写,“画”才是您的专业。写小说之前,画画是您的特长,写小说写诗之后呢?画画在您的文学艺术生活中占多少份额?您觉得自己最擅长什么?

无依:我已经不画了,但我还是很喜欢绘画。尤其参加一些画展,看到一些绘画时我很激动,就想立即拿起画笔!不知道哪天我突然又画了。我想,那时肯定是另一种对绘画的感受。

其实,我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无能之人。我觉得自己最擅长:繁殖。见笑了。

 

问:现在芒克先生画画,在网上看过他的作品,色彩方面有他的代表诗作“向日葵”般的热烈!先生习画之初无依会不会从旁指点?或者先生会不会主动向您请教?

无依:指点谈不上。

但他有时也会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说:天才!

然后便哈哈大笑,几乎两人同时笑出声。

 

问:两个人共渡日子的就叫作“生活”,生活需要“谋”,谋生活、谋生计。为了生计,画画、开酒吧……提到现实生活谁都有本难念的经。无依博文有语:“不管如何七十二变,到底还是个女人”。有了儿女之后,您的生活模式、习惯等等会有些微改变吧?无论如何改变,尘埃覆面亦难掩星子的光芒。衷心祝福您们。

无依:一直以为爱情是女人一生的事业。有了孩子以后,其实我的生活变化并不大,还是照旧。当然,怀孕和哺乳阶段,生活略有改变。

所谓谋生,是为了活下去。怎么活都是活。为生计丧失自由丧失信念丧失人格,那么,如此生计又有何意义?

最近,我比较清静。戒了酒戒了烟戒了荤还戒了别的…

生活很简单,一个蔬菜一碗米饭。想吃时吃,想睡时就睡。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可以睡觉和看书。足矣。

饿了吃,困了睡。自在也。

   谢谢祝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人物简介]

芒克 原名姜世伟。朦胧派代表诗人。1950年生于北京,1969年到河北省白洋淀插队,翌年开始写诗。先后出版诗集《心事》、《阳光中向日葵》、《芒克诗选》、《今天是哪一天》等,并著有长篇小说《野事》。作品被译成多国文字,并先后应邀赴美、法、意、德、日、荷兰、澳大利亚等国交流访问。现居北京。

 

潘无依 1980年出生,浙江人。艺术系美术专业毕业。2001年4月在《上海文学》发表短篇小说《凡高的耳朵》,6月在《收获》杂志发表长篇小说《群居的甲虫》,同年9月该书由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20039月长篇小说《去年出走的猫》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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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注明:谨作存档,请勿转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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