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长为完整的人的时代到来了(上)
(2010-01-18 14: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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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我怎么看待我自己和儿童
我大概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对认识人的生命特别感兴趣,特别爱探索人的生命,而且会持续地探索。我的很多念头来源于对自己的探索,基于这样的探讨,我发现生命的许多秘密,当我一层一层地走进去时,我就会发现,我根本不是外面的,我最根本的核心部门是我身体最深处的那个我。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能发现这一点的话,我们就会发现,通常我们对待孩子是就像对待傻瓜一样。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
一天前,我陪教委检查我们学校的工作(不是上海的幼儿园),在检查工作的过程中,我通常会回避对话,因为对方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多的震惊。比如见到教室里我们预备给孩子切东西的刀子,对方就会说:“难道你不懂得儿童吗?刀子放在那,儿童随时都会有一种想法,这个想法就是,他会想到突然把刀子放到嘴里。”过了一会,我又会听到:“你难道不知道儿童是要被训练的吗?你看,他们连双脚跳都不会,他们必须被训练!”
一天下来,我有个深切的体会,这个体会就是:儿童不是人,他们的内在什么也没有,他们的想法都是古怪的,他们会突然把刀放到嘴里。儿童什么都不会,他们必须被训练。儿童没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儿童会有什么情绪呢?他们能吃,能喝,吃饱喝好就好了。
我坐在那里,想像这样一个观念的人,有谁能把他改变?有谁能告诉他,孩子什么都有,只不过孩子在成长当中?怎样能让这个人发生改变,然后换一个模式来对待孩子?
我想我做不到,我没有能力做到。谁能做到?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孩子的父母。因为基于对自己孩子的爱,父母要求别人像对待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可能大家在想,孙瑞雪是不是想要改变什么?我可以告诉大家,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发现儿童是一个最具有生命潜力的人,这样的新生命长大以后会自然替代旧的生命,所以没有谁能改变谁。固有的东西会让人觉得世界就是这样子,许多人会抱着这个观念,直到死去。新一代的人出现,新的概念,新的意识代替旧的,这就是自然界的进化。没有谁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们都出了问题
《完整的成长》是我最新想与大家分享的书。在这本书里,我全面地讲述了一个完整的人是由身体、情绪、感觉、心理、认知、精神这六大部分组成的。但我发现,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人都出了问题。我举个例子,前两天,我们机构招聘舞蹈老师,来应聘的人很多,但实话说,都选不中。她们伸手的时候,动作是断开的,扎腿的动作也是断开的,总之都是断开的,各自不搭茬。我问其中一个孩子,几岁学的舞蹈。那个孩子告诉我,4岁。4岁学的舞蹈,考的是舞蹈学院。再问其他的孩子,都是5、6岁的时候学的,一直熬到舞蹈学院毕业,啥也不会。
我就想是教育出了问题,还是舞蹈老师出了问题。她们对音乐没有感觉,没有生命的感受,没有美感。我们怎么找老师呢?我就问,这个能不能教?不能教;那个能不能教?不能教。那怎么办?好,先不教。对生命、音乐有感觉的人难以找到,专业团体也找不到。我们中国人基本上六部分成长中,只有认知成长了。认知成长了吗?没有。就出问题了。
我对一个孩子说:“我跟你说实话,我可以聘你当老师,但不能当舞蹈老师。”“为什么?”“因为,你不懂得如何跳舞。如果你愿意做老师,可以先从老师做起。用2年的时间,你逐渐知道生命是什么,你的舞蹈就会流淌起来。”
记者注:孙瑞雪讲座现场,穿插大量视频和录像,由于文字无法表达,只能有些部分省略。第一部分,孙瑞雪播放的视频给大家看婴儿的出生和身体成长的过程。
记者注:现场播放视频《我们的宝贝》。
我们看看这个婴儿。这个婴儿被抛高的时候有没有恐惧?有的。她是怎样调整她的恐惧呢?情绪。所以她会发出恐惧或快乐的声音,这种声音一发出,她的恐惧就被平衡了。当这个孩子想获得饼干的愿望没有获得满足时,会用情绪表达,会哭。这是孩子最正常的部分。
有没有发现我们中国人不愿意让孩子哭。“不要哭!不要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不能哭。所以我们建立了一个概念,男人不能哭,会丢脸;女人大概还有条件哭,但要有点凄楚和委婉(你必须给它灌输一个好听的名字);儿童是不能哭的。实际上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要让孩子哭,因为哭是调整儿童情绪的最重要的部分。
我们知道儿童有意愿要了解自己的内心,我们要学会给她的情绪配对。比如说,我们在《完整的成长》中写到:一个小孩子在钢琴下面玩,出来的时候,“嘭”的一声,脑袋撞上钢琴,哇的一声大哭,她妈妈就冲上去给他揉头。她就恼怒地把妈妈往外推开。她越推开,妈妈就觉得她越痛。我就在旁边笑,我说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妈妈就问那是什么意思。我就对那个孩子说:“你是不是很恼怒?”那孩子一下子就呆立在那。我等他这个反应完全过去后,我又说了第二句话,我说:“下一次就知道怎样不碰头了。”孩子什么话也没说,看看我,就走了。然后这个妈妈就问了我一大堆不沾边的话。
昨天我看到一个小朋友从门里走出来,哇哇地大哭,我说“你怎么了?”“我想妈妈了。”早晨我看到他很快乐,但现在中午的时候他想妈妈了,我就拉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一到睡觉的时间就想妈妈了。”他点点头,就哭了。然后我就告诉他:“所有的孩子一到睡觉的时候就会想妈妈,如果你伤心,你就哭一会儿了。”孩子边点头边哭。一会儿老师过来了,我说:“让老师抱一会儿可能会好一点。”他就同意了,让老师抱了起来。我们说,如果我们让孩子知道他的里面怎么了,并且帮助他为他的情绪命名,一命名,如果命名对了,情绪的一半就走了,并且这个过程中准许孩子哭。
这个方法同样可以用到大人身上,试一下,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模式。如果你老公回来,第一句,你对他说:你看上去很愤怒。第二句,你对他说:你想发火就发吧。第三句是:我陪着你。我问你,他的火还有多大,如果是个燃烧的森林,这会儿差不多已经熄灭了。实际上不那么复杂,第一句比较复杂,就是你必须判断他内在到底怎么了,你不能张冠李戴。人家本来很愤怒,你说人家很害怕。如果孩子听到那样的说法就会很恼怒,“不是这样子的,不是。”就会出麻烦。这个工作要求你至少要知道你生命里面怎么了,你要清楚你内在怎么了。比如说,一个妈妈过来说:“孙老师,我今天太高兴了。”我说:“你先别说话,你坐下,我怎么感觉你内在有一股悲伤。你说说那个悲伤怎么了。”我们看到,她说的和她自己的内在不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内在怎么了。这就是很多妈妈对我说的“孙老师,我真的不知道人的情绪有很多种,我经常趴到床上哭一鼻子,要么把我老公骂一顿,但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说,那你现在知道你怎么了吗?她说:“我知道了。”
我经常给我的情绪先命名,然后我看我的情绪的背后有什么。我们一会儿来看我们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我们真的不如一个几岁的孩子。我们成人的情绪还处在一个原始的状态,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原始的状态。人的情绪有4种,悲伤、恐惧、愤怒和喜悦。基本上我们大人就是这四种,儿童也是这四种。现实情况是,我们的情绪状态生下来是什么样,成人后还是什么样,没成长。摘自:上海新闻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