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苏州博物馆之“关山戎马到江东”特展_民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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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苏州博物馆之“关山戎马到江东”特展

(2023-08-06 08: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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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戎马到江东

马家塬遗址

是戎

事秦

式胡

近期，苏州博物馆正在举办“关山戎马到江东——甘肃马家塬遗址出土文物展”，参观者众多，我借避暑也在里面仔细参观了一番。由苏州博物馆和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共同策划的这一展览，共展出102件/套珍贵文物，讲述以马家塬为代表的西戎族群对西北土著文化的继承，以及他们与秦人、胡人的交往。杜甫的“戎马关山北”是本次展览主题的真实写照，而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时的“陇西鹦鹉到江东”，则是本次馆所合作的最佳注解。

中国历来有“北狄、南蛮、东夷、西戎”之说，大致甘青地区一直是戎人的聚居地，然而因为各种原因，这里的族群是流动、变化的，年代不同土著戎人也有很大变化，因此与其说“戎”是一个族群集合，它更像是中原诸国对甘青，尤其是陇西地区的统称。

陇山，横贯陕、甘、宁三省，北段为六盘山，南段又称关山。陇山及其两侧地带是连接河西走廊、河湟谷地、北方草原以及关中地区的十字路口，沿着陇山两侧生活的土著西戎，在西周时期曾是周人的心腹之患，秦穆公霸西戎后，一支新的西戎族群南下至此，在史料中，他们与秦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直到2006年马家塬遗址的发掘，以其为代表的战国西戎整貌才得以展现于世人眼前。

马家塬遗址位于关山西侧的张家川回族自治县，为战国晚期西戎贵族墓地，该遗址以其独特的墓葬形制，奢华的车辆外观、复杂的人体装饰而闻名于世，曾入选2006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2021年又被评为“百年百大考古发现”。得益于陇山的枢纽作用和畜牧优势，马家塬的出土文物有着兼容并蓄的特点，戎式铲足鬲、秦式金带钩、西式蜻蜓眼，马车尤是多种文化元素的集大成者，造就了马家塬族群独特的“四不像”文化体质，背后则是他们周旋于中原与草原之间，为构建自我身份而作出的努力。

1. 苏州博物馆

2. 关山戎马到江东——甘肃马家塬遗址出土文物展

1. 第一单元是戎

马家塬的墓主们是战国时期戎地之人，他们继承了西北土著戎人的部分传统，包括使用铲足鬲、流行洞室墓等，但无论从体质人类学，还是随葬偏好来看，马家塬人群已与西周、春秋时这片土地上的戎人们大为相异。

2. 骨马镳

3. 铜铃

4. 鸟兽形铜车轮饰

5. 银杯套

6. 三角形、方形铜车饰

7. 铜针筒

8. 羊形锡俑

9. 铁轙

10. 银项饰

11. 金项饰

12. 串珠项饰

13. 三叉格铜柄铁剑

14. 虎噬羊纹金带饰

15. 对鸟纹金带饰

16. 六角星纹铜镜

17. 戎式陶器生产遗址在甘青地区有数十个，出土了大量的戎式陶器

18. 铲足铜鬲

19. 绳纹陶罐

20. 鋄金银铁车軏饰，工艺独特，具有戎区特色·

21. 鋄金银铁轭首饰

22. 包金镀锡铜车軎、辖

23. 在马家塬遗址M16中，共随葬5辆车，最华丽的1号车随墓主一同葬于洞室中，展出的2号车为竖穴中最先置入的一辆，装饰程度仅次于1号车，出土时各部件基本完整分体，装饰精美，车型平面大多是圆形、椭圆形或圆角方形，中原车辆则是横向长方形；装饰大量采用动物或几何剪影式金属贴片，中原车辆多为纯粹的髹漆

24. 第二单元事秦

秦国在春秋时期“霸西戎”后，未将戎人直接收编管理，而是推行羁縻政策。以马家塬为代表的西戎族群也在吸收学习中原礼仪制度，收集获取中原诸国器物，期间并未产生“秦”的族群认同，而是改造制与物，使之与戎人传统相适应。

25. 五鼎四簋，出土于天水甘谷县毛家坪遗址中级别最高的一座墓葬（符合秦制）

26. “公”字铭铜戈

27. 同一M2059中，还出土一戈铭文有14字，“秦公作子车用”，子车氏是秦国大族，诗经中有记录他们的事迹

28. 兽面铜牌饰

29. 野猪形铜牌饰

30. 铁剑

31. 铜镞

32. 串珠项饰

33. 兽面纹金带钩

34. 嵌绿松石铜带钩

35. 铜鼎

36. 十棱铜壶

37. 云纹铜敦

38. 镀锡铜伞杆箍

39. 镀锡铜盖弓帽

40. 《史记》秦本纪中有关秦戎关系有十多处，以秦穆公“霸西戎”为一时间节点

41. 第三单元式胡

我国古代所谓胡人，大致来自于北方草原和中亚近东地中海两个大的文化圈，这两个区域的“胡风”于战国秦汉时期广泛影响了华夏的社会生活，而在马家塬遗址，这样的影响尤为深刻，动物形牌饰、兽首殉葬、对身体装饰的极度热衷来源于北方传统；蜻蜓眼、金器工艺、色彩上的新偏好来源于西方传统。然而这些器物又区别于正统胡风，间有中原之风，特别是随葬物中域外风格的武器极少

42. 金臂钏

43. 双鸟形金头饰

44. 金帽饰

45. 虎噬鹿纹金腰带饰

46. 十字形金车舆饰

47. 鋄金银铁车轭饰

48. 鋄金银铁车衡饰

49. 大角羊形银车舆栏板饰（此形与北方俄罗斯同期文物相似）

50. 鋄金银铁箭箙饰

51. 方形金车毂饰

52. 虎形金车舆饰

53. 釉陶杯

54. 鱼纹银车饰

55. 煤精珠

56. 汉紫、汉蓝料珠（阿拉伯同期喜用蓝色）

57. 钠钙玻璃蜻蜓珠

58. 铜铁马具

59. 铜刀

60. 骨质短剑

61. 鋄金银铁矛，如此精美，却远离墓主所在的墓室，车马、武器沦为墓葬的配角，草原文化失去了内核，这件铁矛是马家塬人在夹缝中周旋、在融合中求异的缩影，最后难于避免成为秦国崛起与统一的注脚

癸卯仲夏，车辚马萧，翩度陇头，遂至故吴。细品展览，收获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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